近來蘇韻的狀態非常不好,因著前段時間那場飯局的影響,蘇韻別說給唐詩代課,就是彭教授的課,她也不想去。

    每天就窩在寢室裏,無聊了打打遊戲,看看二次元動漫,或者把被子拿出來曬一曬,整個人活的毫無起色和動力,秒變一個混吃等死毫無上進心的不良少女。

    唐詩知道蘇韻心裏有事,自然不會多加催促,彭教授更是因為蘇韻能去陳子格研究室,而感到驕傲,對於她這種不來上課的行為,不批評,反倒持鼓勵態度。就業前的壓力,他懂,隨意,隨意即可。

    但是總有那麽個沒眼力界兒,被鳥屎糊了眼睛的人,看不懂情況,還那麽自以為是。

    在蘇韻她們寢室,張雪沫絕對是那種奇葩的存在。

    某天,她被自家男朋友放了鴿子迴來,看見躺在床上挺屍的蘇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沒來由的心底一陣火,指著蘇韻就開口訓斥:“哎,我說蘇韻,你每天待在寢室裏麵不去上課就算了,寢室這麽亂你不知道打掃啊!還有,你每天晚上睡我上鋪你翻什麽翻,影響我睡覺了知道嗎?害的我這段時間黑眼圈都出來了,小豆(她男朋友)都不喜歡我了。蘇韻......”

    此刻蘇韻的心底一大堆爛攤子事情,聽到張雪沫的聲音覺得死煩。想反擊,可奈何這段時間待在寢室裏麵太久,沒有補充能量,戰鬥值基本為0,哪裏是張雪沫的對手。

    於是,張雪沫就很神氣的站在寢室裏麵,罵了蘇韻整整一個小時。

    要知道,大學的住宿雖然比高中的要好那麽一點點,但到底是不隔音的,張雪沫罵蘇韻的那一個小時裏召集了不少看客,紛紛蹲在門外,把書卷成筒,偷聽裏麵的戰鬥。

    “怎麽迴事?”

    “214又吵架了,好像還是張雪沫在罵蘇韻。”

    “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可能,誰不知道蘇韻平時性格不錯,但是說出的話能惡心死我們這些讀了好多年醫學院的學生。”

    “誰敢惹蘇韻啊,上有彭教授護著,下有唐詩庇佑,外加沈大才子照應,怎麽也不會這樣呀!”

    裏麵如火如荼的訓斥,外麵也不甘示弱的討論著,越說越帶勁,越說越好奇。

    唐詩處理完事情迴寢室打算喂她家寵物蘇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一大群女生不顧形象的拿著畫滿人體裸/體圖形的書貼在她們寢室門邊,臉紅脖子粗的討論著什麽。

    不會吧,這就想不開,自殺了?

    她臉色當即一變,手中的盒飯猝然掉下,可她此時管不了那麽多,刨開人群就一腳往寢室門踢去。

    實際上,她的鑰匙就在她的衣服口袋裏麵,取出來開門,一分鍾都要不了。

    可此時,唐詩哪裏還顧及得到這些,一邊踹門一邊大叫蘇韻的名字,眼底都快急出了淚花。

    實踐證明,醫學院的宿舍門質量還是很不錯了,承受了唐詩十幾腳依舊悍然不動。而就在唐詩要破二的時候,門從裏麵打了開來,張雪沫那張白蓮花的容顏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唐詩,額,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一刻,唐詩有種想把眼前這個人撕了的衝動,在寢室還不開門,害的她踹了十幾腳現在腿直抽筋,是不是不挨罵心裏麵就不舒服。

    而隨著門打開的那刹,唐詩的理智也迴歸了。

    蘇韻是何許人也,即便是要自殺,也斷然不會當著張雪沫這人的麵,這比她誤進了男廁所還尷尬好嗎。再說了,自殺在寢室,還是大白天,這想死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心裏定下神來,唐詩抓過旁邊看好戲的路人甲,開始詢問:“怎麽迴事?”

    “額,那個,唐詩,我們就是聽見你們寢室裏麵有吵架,所以跑過來看看。”

    “吵架?”

    “額,就是張雪沫訓蘇韻。”

    “你敢訓她?”唐詩偏過頭看向一旁的張雪沫,眼睛微眯,眼底泄出絲絲怒意。

    誰不知道,在醫學院,莫威是她的總攻大人,而蘇韻就是她的小妾,總攻權利雖然很大,但小妾的受寵程度簡直是難以想象。在唐詩的字典裏麵,莫威不能被欺負,因為那是留給她欺負的,蘇韻也不能被欺負,因為那是留給她寵的。

    所以現在,張雪沫訓斥蘇韻還惹來了那麽多聽客,是存心和她唐詩過不去嗎?

    “張雪沫...”

    “詩詩,你迴來了啊?”蘇韻聽見外麵的吵鬧,強撐著自己饑腸轆轆的胃爬了起來,視線在外麵的眾人麵前一掃,最終歎了口氣,緩緩的從上鋪滾了下來。

    沒錯,她就是滾下來的,因為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有吃的嗎?”她走到唐詩的麵前,看也沒看張雪沫一眼,徑直問。

    “喏,倒了。”唐詩指了指不遠處灑落的飯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蘇韻頓時覺得頭痛非常,撐著最後一口力氣詢問圍觀的人。

    “你們誰有吃的?”

    “我這有,士力架,要麽?”說話間,一個紅色的士力架直直向蘇韻飛來,其位置之準,準的蘇韻都快開始懷疑人生了。

    “橫掃饑餓。”蘇韻咽了口水,狼吞虎咽的將士力架吃掉了。

    果然,一個注入了大製作的產品,效果不是吹的,蘇韻一吃完,頓時覺得渾身都有勁了,眼不花,頭不昏,甚至連張雪沫臉上有多少顆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剛才不反擊你,是因為我餓的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蘇韻偏頭看向張雪沫,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仁慈了。

    “現在我告訴你,像我這種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人也考了研究生第一名,你呢,除了仗著自己有張畫了妝還不錯,卸了妝嚇死鬼的臉以外你還有什麽。還有,我就頹廢了怎麽了,我就不打掃寢室怎麽了,你這種五年來從來沒有拿起掃把的人沒有資格說我好嗎?

    對了,忘了給你說了,我的電腦裏麵有一封offer,陳子格研究室寄的,你不是說你和人家很熟嗎?你不是一直想勾搭他嗎?你不是說你想進研究室很容易嗎?怎麽,你為什麽沒收到offer,是不是人家看不上你。

    還有,你學醫的每天撲那麽多粉你沒有心理障礙呀,老師可是說過了,粉底就相當於稀釋過後的福爾馬林,雖然能保持屍體的不腐敗,但是它能侵蝕人體的每一個部位,讓你全身發白,看起來就像死了很久的屍體泡在水裏麵一樣,散發著陣陣惡臭,麵目全非。”

    “啊,蘇韻,你閉嘴。”張雪沫捂著耳朵,眼眶通紅,顯然是被嚇哭了。

    “閉嘴可以,但是我警告你,我蘇韻也不是啥善茬,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別沒事惹事自找罪受。”蘇韻打了個哈欠,威脅完張雪沫,一把將愣在一旁的唐詩拉進房間,嘭的一聲合上了房門。

    家務事,總歸是要自己解決的。

    當然,蘇韻不知道的是,經此一戰,她在醫學院的名聲是徹底打響了。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那都是些廢話,更關鍵得是,很長一段時間女生上課基本上都是素顏,被福爾馬林茶毒到無藥可救。

    直到很久以後,某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感歎,醫學院越來越沒有顏值擔當,甚至姑娘家出門也不拾掇一下自己時,無意中聽到蘇韻的胡說八道,差點沒氣的胡子都立起來。

    到底是

    那姑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是醫學院的學生都是一群草包,這個就無人得知了。

    “詩詩,你等我一會,我洗漱完陪我出去吃飯。”

    “你,你想通了。”唐詩對於修複能力如此快的蘇韻感到膜拜,尤其是剛才舌戰張雪沫那一幕,戰鬥力簡直超她數倍。

    “嗯,想通了。”

    蘇韻一邊擠牙膏一邊抬眼望鏡子裏麵的自己。

    這張臉,雖然和那個人有些相似,雖然在記憶中不堪入目,但到底是她的。既然命運已經注定,那麽她總該爭取一下,不讓自己後悔,不一直是她的信念嗎?

    “我明天,先去研究所報道。”她將牙膏塞進嘴裏,對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齜牙咧嘴,最終輕輕的笑了。

    實際上,她應該感謝張沫雪的,那人雖然沒什麽口德,話卻說的在理,她這樣每天混吃等死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路都鋪到這一步了,水也漫到嗓子眼了,她即便是有千萬個不情願,想要生存,想要有成就,有些東西,就不應該放棄。

    至於尊嚴,至於名聲,至於麵子,額,好吧,她蘇韻不是那麽看重。反正就這樣了,那她就拋開一切去討好一下她的上司,畢竟嘛,她以後的人生,可是掌握在那位大神的手裏。

    至於誰輸誰贏,嗬,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點擊怎麽沒上去呢,剛開始挺好的啊!!!半闕有點不高興了qaq,需要安慰.....

    順便說一下,裏麵關於一些醫學的常識純屬作者杜撰,天使寶寶們覺得違和請盡情忽略,當然若是有學醫小天使們,可以盡情指導,作者是個金剛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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