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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跡斑斑,步履蹣跚,關笑拖著傷體前行,幾步便一個踉蹌,他受傷極重,本就被古兇所傷,又遭受燕承一擊,已是強弩之末。若非平日間他經常廝殺於蠻山中,受傷不計其數,否則難以支撐下去。


    他身懷不祥,但凡與他接近之人,皆會遭到災厄。當初收養他的養父養母,在收養他不久後便血脈枯竭,迅速老去,像是憑空被奪去了光陰歲月,最終老死。後來部落中亦曾有好人心幫助他,但無一不是怪異的死去,染上不祥。


    自此他便成為部落中的禁忌,令眾人忌諱莫深,不敢接近,將他當做不祥之人,無人膽敢出手相助,甚至視他為仇人,充滿憎惡,都想他離開部落。


    周圍之人指指點點,但卻不敢做什麽,深怕與他沾上半點因果,遭來不祥。關笑蹣跚前行,平靜無比,麵對這一切他早已習慣。獨來獨往。


    關笑拖著傷體艱難迴到自己的住處,那是一座小木屋,坐落在荒地一座小山上,處於部落的邊緣,人跡罕至,無人願意接近這裏。


    “古兇被奪,失去血肉寶藥,僅剩的一些草藥也隻是凡品,連我身上的傷勢都無法迅速恢複。”


    關笑看著簡陋木屋中的一切,一張木床,一張木凳,一張木桌,還有一副鐵弓與僅剩的一些凡品草藥。


    他身懷不祥,體內有一股恐怖的氣息,自幼時便會發作。一旦體內不祥爆發,必會引來異象,體內氣血幹涸,軀體衰敗,如同大病了一場。原本這不祥極少發作,每當爆發時,關笑總飲下滾熱獸血,吃下寶藥,以此來抵禦不祥侵害。


    但隨著他逐漸長大,爆發的次數愈發頻繁,他心中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的爆發怕是不同以往,會極為猛烈,沒有古兇寶血相助,很有可能挺不下去,這般死去。


    如今古兇屍體被奪,他又身負重傷,再無精力再去獵殺一頭猛獸。所剩草藥最多緩解一下他的傷勢,難以接續。此次真的唯有聽天由命。


    “此次不祥令我感到一股心悸,這是我從未有過的。不知我還能支持多久?哈哈,身懷不祥,為人唾棄,成為禁忌,連修道之路都不能踏進,我這人生還真是悲慘。”


    關笑自嘲地一笑,煎下幾副恢複傷勢的藥。


    他曾有機會如燕承一般,踏上修道之路,加入一個尋常修士都不敢想象的聖地,進行修行。但亦是那一日,他試圖開啟肉身神藏,種下道種,但卻失敗了,無法修煉出一絲神力,不能修行。


    被天地所摒棄,大道不親,他像是一個異類般,天地間道非但不親近於他,甚至排斥,根本無法修煉,無法成為一名修士。


    已然入夜,夜幕低垂,但天地之間卻光芒暗淡,月華被濃重如墨的鉛雲遮擋,連星光都不得透過一絲。極夜死寂,仿佛毫無生機,如同一個死去的世界,不存生靈,沒有生命氣息,令人感到分外壓抑與沉悶。


    關笑躺在床上,但卻難以入眠,他心中那份預感愈發強烈,似乎下一刻便要爆發,無法抵抗。那種不安如同不見五指的黑霧般,侵蝕他的心神,令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來了!”


    下個刹那,關笑突然感受到自己體內最深處莫名出現一股極為妖邪與不祥的氣息,不知如何產生,就這般突兀的出現在他體內深處。


    他感覺渾身冰寒,如同處在一片萬載冰封中,帶著絲絲不祥與邪異的氣息,冷汗直流。


    他知曉,不祥還遠遠未曾爆發,還在他體內醞釀,積存力量。但這一次,隻是方方出現,便令他入墜深淵,仿佛置身於十八重地獄,那股恐怖的不祥氣息帶給他極大的恐懼,衝擊他的心神!


    “太可怕了!隻是剛出現便幾乎比得上從先爆發時的感覺,這一次究竟要多麽慘烈?”


    關笑已經難以想象這一次不祥爆發會引起怎樣的變動,他預感這一次若無奇跡,自己多半是真的要身死了。


    那股不祥與妖邪的氣息在他體內深處暗暗醞釀,如同一頭蟄伏的深淵巨獸,一旦出世,便要驚天動地,卷起腥風血雨,令整個諸天顫抖,蒼生戰栗!


    隆隆!


    天地仿若感受到那股極致的不祥氣息,發出怒吼,漆黑的天穹不知從何處飄來猩紅的血雲,真的如同一片血池,像是蒼天之血,神秘的上蒼流淌下的鮮血!


    在月華亦在改變,原本聖潔、純淨的銀色光芒似乎被血色浸染,一輪明月如同被澆築上鮮血,化成一輪血月,照射下不祥詭異的血光。但卻分外明亮,透過了鉛雲,灑落下大地,照的整個極夜清晰無比。


    整個世界放過化為一片煉獄!血月當空,血雲飄蕩,血色滔天,漫天血光!


    而這一切,隻是關笑體內不祥爆發的前兆,隻是初始伴隨而來的異象!


    “這次的不祥究竟有多麽可怕!隻是初始便引動如此天象!”


    關笑躺在床上,體若寒冰,渾身冷汗,麵色無比蒼白。他在與那股不祥詭異的氣息相鬥,一大半心神都用在抗衡那股氣息上,否則一旦被這股不祥詭異的氣息侵蝕心神,他很有可能化為一頭不祥的怪物,徹底淪為其奴隸!


    但他仍舊看到外邊那可怕的天象,被深深震懾到,從前他體內不祥爆發隨也有伴隨異象,但都很微小,從未引動過天象,這是一種天地大勢,人力很難影響。


    但此次不同,隻是初始,便造成了這般異象,若是爆發,那豈不是天翻地覆,亂天動地,令九天十地都要驚顫?


    轟!


    就在此刻,突然一道驚雷閃過,湛紫色的電芒像是一柄開天的神劍,劃開了天穹,破碎了虛空,令這一片天地顫動,破開了層層血池般的血雲,斬斷了血色月華,轟擊在關笑的小木屋上。


    頓時無數紫色雷霆肆意,如同一條條小銀蛇,將整個木屋在刹那間化為飛灰,甚至還有幾道雷霆竄到關笑身上,劈裏啪啦,暴響不停!


    噗!


    關笑如遭重擊,他感覺那幾道細若銀蛇的紫色雷霆蘊含了莫大威力,正大浩然,充滿茫茫天威,還有攜之而來無盡的毀滅之力,在不斷摧毀他的肉身,遊走於五髒六腑間!


    眨眼間他便渾身焦黑,紫色雷霆的威力太巨大了,不是他一個區區凡體可抵擋。但此刻,他體內深處那磅礴如海,沉凝如深淵般的不祥竟主動護住了他的心脈與五髒,保存了他的生機,令他不至於隕落於雷霆之下。


    “老天!是你要殺我嗎?”


    關笑含血怒號,充滿無盡的怒火與悲憤。他感受到紫色雷霆中的浩淼天意,磅礴浩大,充滿茫茫天威,與那血雲血月的詭異絕然不同。這是上蒼降下的雷霆,並非是他體內不祥引動的異象。


    他此刻感到無比悲痛,部落眾人視他為妖邪,避之不及,不願接近他。整個部落都不能容他。但他不過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他未曾做錯過什麽,卻天生身懷不祥,被諸人所唾棄,所欺淩。


    如今,連蒼天都不能再容他,於他即將爆發不祥的一刻,降下毀滅紫雷,欲要將他滅殺,從此不存天地間。


    “啊!——老天!”


    他仰天怒吼,充滿悲憤,連天都不能再容他,天下之大,可還有他容身之處?


    “殺!”


    蒼天的這一擊激起他心中的兇性,他的雙眸一瞬間變為一片血紅色,不再抵抗體內深處那蠢蠢欲動、醞釀多時的不祥。


    登時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擴散開,像是一頭沉睡深淵萬年的可怕巨獸覺醒了,不祥氣息終於徹底爆發!


    一道粗壯無比,像是擎天神柱般的血光衝天而起,一瞬間便擊碎數道劈落而來的紫色雷霆,整個天地間掛起狂風,一些活過古老歲月的參天古木在這狂風下亦不能支撐,被連根吹起。風卷雲動,天空中的血雲化作一片龐大的漩渦!


    古老的古木在迅速枯敗,晶瑩如玉的綠葉失去光澤,瞬間化為片片枯黃的敗葉凋落。大地仿若失去生機,河流幹涸,大地龜裂,一道道可怕的溝壑縱橫,深不見底,像是連接著傳說中的幽冥!


    “破!”


    關笑心神沉寂,此時的他心神已經完全沉寂了下去,並未被侵蝕,但卻像是被不祥鎮壓在了心田最深處,無法出現。此時他完全被本能與不祥氣息驅動,雙眸泛著紅光,屹立山巔。無盡的血光自他身軀中迸發出。


    這是真正的不祥,並非來源於他本身,而是一種詛咒,仿佛自遠古而來,十分遙遠。這不是他本身的力量,反而在侵蝕他的身軀,透支他的生命與潛力,在與上蒼對抗。


    他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死於同上蒼的對抗中,被紫色雷霆摧毀;要麽對抗過這次災劫,透支完生命與潛力而死。沒有第三種下場,可以說已是死局,幾乎不可能有奇跡。


    血光與紫雷碰撞,震動虛空,一道道紫雷自九霄中狠狠劈下,如同開天辟地的巨斧,威力卓絕,劈碎了虛空!血光衝天,不祥之力像是洶湧的巨浪,浩如煙海,磅礴無邊。每一道血光俱是淩厲無比,似一柄滅世的殺劍!


    對抗上蒼!這是真正的與上蒼對抗!惶惶若末日來臨,整個天地都在晃動,巨響不斷!


    “天哪!這是發生什麽了?為何天地變成這般模樣?如同滅世,像是末日到來!”


    “我感受到茫茫無邊的天威,還有可怕無比的不祥,這是老天降下的災劫嗎?”


    “那一道身影是他!是那個不祥,那個被詛咒的人!連老天都不能容他,降下天劫欲要滅殺他!”


    部落之中,眾人都被驚醒了,無人能在這可怕的異象下還能保持平靜,這樣的場麵太可怕,哪怕是強大的修士也未曾見過如此景象。


    他們匍匐在地,不敢抬頭,跪拜向莫測的蒼天。他們身軀顫抖,感到無盡恐懼,那股驚天動地的氣息令他們膽寒,在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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