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昔掛了電話,又站在外麵抽了會兒煙。直到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男人才提步迴到包間。

    他再進門時,恰好遇上華清一邊拿著酒杯,一邊發表著感歎,“三兒,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沒放下子奕。可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就是這樣發生了。我通過在媒體界的人脈,找到了大v轉載號,繼而確認了第一發布源,軟硬兼施了快兩天,人家才鬆口說是趙子奕找的他們。你又通過技術手段追蹤到了她的電腦ip和郵箱,事實證明她和昔兒網上被黑這事脫不了關係。”

    管煜斜靠在沙發邊,愁眉緊鎖,卻無力反駁。他實際參與了這次的調查,也明白華清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始終不相信子奕會背叛岩昔,甚至去惡意中傷岩昔的名譽。

    此時,帶著悶悶鼻音的女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尷尬。

    “我們不如繼續追查下去。也許,這不是子奕姐的本意,而是出於某種原因受人脅迫才這麽做的呢。”

    華清驚訝地轉過頭,打量了景夕一眼,點頭表示讚同。被她這麽一解釋,管煜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子奕對昔兒的感情非同一般,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她沒有理由去害昔兒。”

    管煜的聲音平淡得沒有起伏,可是在景夕聽來,卻暗含了他的一股執念。他是在護著他暗戀的人,試圖說服大家去原諒趙子奕。盡管他的言辭十分隱晦,她還是秒懂了他的意思,子奕姐對許岩昔始終沒有忘情。

    愛情究竟會讓人成為瞎子,還是勇士?景夕聽了華清的話,心中不禁對’招蜂引蝶’的許岩昔產生了一絲小小的埋怨。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再抬起頭時,充滿靈氣的眸中是說不出的認真。

    景夕整理了下思緒,繼續分析道,“目前來看,網上的照片和視頻可能是子奕姐讓人放出的,但是她為什麽這麽做,還有她是從哪裏得到這些的,我們還不清楚。不如先聯係網站管理員刪除造謠的帖子,避免事件擴大。”

    伴隨腳步聲而來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身為娛樂事件的男主角,許岩昔站在他們之中,迴答卻顯得相當冷靜。

    “景夕,你的想法很好。”他看了看景夕,接著說,“但是,如果我們直接通過網站大麵積地刪除,勢必會引起短時間內的輿論反彈。影響要一步一步消除。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先聯係比較大的幾個轉載號和博主刪除相關文章及內容,再請當事人站出來還原真相或對外表態,最後讓首發人通過多種形式公開道歉,徹底澄

    清誤會。這樣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華清端起紅酒杯,衝許岩昔笑了笑,“我同意昔兒的觀點。想要徹底解決這場醜聞風波,必須聯絡到譚敏,還有子奕問出個結果,才能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昔兒,你和子奕最近發生了什麽嗎?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我打過電話給你,你沒接。之後,我又打給子奕,她讓我別擔心,說的話也有些奇怪。接著,這幾天就爆出了新聞。”

    管煜抬眼向許岩昔望去,冷不丁把積壓在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

    “三兒,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洗手間嗎?等你迴來,咱們再敘!”華清側過臉,在管煜耳邊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兄弟,沒看景夕也在場嘛。‘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許岩昔愣了愣,微變的臉色來不及掩飾就被在場的人盡收眼底。

    被曾經關照過的女人背叛是一種什麽感覺?景夕隱隱察覺許岩昔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好奇的視線掃過男人消瘦的臉,他卻很快調整了過來。

    管煜的話使得一直存在的問題浮出了水麵。她從沒有問過許岩昔,他和趙子奕糾纏的往事。華清和管煜不自然的反應,讓她突然間對這個男人過去的行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什麽電話?哪一天?”許岩昔眼皮向上一揚,言語之間流露出一絲訝異。他聯想起從酒店醒來的那天,趙子奕恰好躺在他的身側,難道她動過他的手機?刪了來電記錄?

    “三天前。沒什麽重要的事。”管煜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轉頭看向沉默的景夕,國字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景夕妹子,別介意!晚上酒喝多了,盡胡言亂語。我去放放水。”

    衝動過後,管煜似乎發覺提問的場合不對,於是順著華清的‘提示’,匆匆開門走了出去。

    “景夕,你三哥性格比較直爽,希望你體諒一下苦戀多年的老男人。”華清瞥了眼好友,以過來人的姿態對景夕開解道,“我向你保證,我們家昔兒從身到心都是你的。在你出現之前,從沒有一個女人走進過他的心。”

    景夕看著表情豐富的華清,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朝他點點頭:“我相信岩昔。”

    許岩昔並沒有因為管煜的暫時離開,就忘記他所說的猜想。為了不負景夕的信任,為了向父母證明自己,這個倔強的男人絲毫也不敢懈怠。

    他一把摟上景夕的細腰,臉上泛著寵溺而柔和的笑,與她一起看向對麵的好友,愉悅的聲

    音也隨之輕揚。

    “景夕,謝謝你!我不會再讓你哭。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哭了,一定是喜極而泣。”

    華清被對方的‘文藝風’狠狠地喂了一把狗糧,舉起顫抖的手指了指滿臉蕩漾的許某人,才頹然放下。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昔兒!”接著,他從桌子上端起紅酒猛喝了幾口,撇過臉,拒絕再與許岩昔有任何交流。

    “我可不像你們是孤家寡人,有空在這縱情聲色。我和景夕得迴劇組工作了!”許岩昔想起電視裏張製片被采訪時說的話,眸色漸深。

    他停頓了一會,又輕抿著薄唇,自嘲道,“要不又有人說我管理方式有問題,工作態度鬆散,過分理想主義了。”

    景夕的雙頰有些微微發熱,她側身推開霸在腰間的大手,然後抬起白瓷般的小臉,輕聲開口:“對子奕姐而言,目前要接到同等條件的大卡司古裝劇並不容易,演好《落雁》她才能在娛樂圈再次翻身。所以,劇組是她唯一的去處和希望。”

    華清一仰頭幹了杯中的餘酒,苦著臉放下酒杯,看看景夕,又瞟瞟許岩昔,攤攤手。

    “好好好。你美,你說得對;他帥,他有理。二位就別在我這耽誤時間了!”

    被華清這麽一調侃,景夕瞄了眼身旁鎮定自若的許岩昔,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油然而生……

    作者有話要說:修病句,看過的忽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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