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胤禛被蘇培盛伺候著去上早朝了,年世蘭才緩緩睜開眼睛。


    頌芝伺候著年世蘭梳妝打扮,又與小滿一起,隨著年世蘭去給烏拉那拉氏請安。


    年世蘭行了禮就坐了下來,卻見一個奴婢跪在殿外,大聲道。


    “啟稟皇後娘娘,奴婢是富察貴人處的奴婢。我們小主昨兒夜裏突感不適,


    經太醫診斷為腸絞痛,小主疼了一夜,早起實在沒有力氣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請皇後娘娘允準我們小主休息一日,明日定按時給皇後娘娘請安。”


    烏拉那拉氏詫異的看了看剪秋,對剪秋道。


    “且傳她進來迴話。”


    待那婢女進的殿來,年世蘭打眼一看,果然是富察貴人處的麵熟奴婢。


    烏拉那拉氏道。


    “你方才說,你們小主不適,可曾稟過皇上了?皇上昨夜可去看過了?”


    那奴婢跪著磕了頭,迴道。


    “迴稟皇後娘娘,昨夜小主不適之時,已打發桑兒姐姐去請過皇上了。


    隻是桑兒姐姐去的不湊巧,皇上昨夜在翊坤宮。


    桑兒姐姐不便前去叨擾華妃娘娘,求了皇上處的貼身太監小夏子去請皇上。


    小夏子迴說,皇上今日還要上早朝,便請了太醫來看過了。


    我們小主說,皇上政務繁忙,待皇上忙完了,應該會去看我們小主的。”


    這宮女一番話,引得眾人有意無意看向年世蘭。


    烏拉那拉氏也看向年世蘭,道。


    “本宮不知,昨夜還有這樣的事發生。華妃,這丫頭說的可屬實?”


    年世蘭抽了手帕出來,也不站起身,隻坐著甩了甩手帕,就算是行過禮了。


    “迴皇後娘娘話,昨夜皇上在臣妾的翊坤宮。小夏子來請的時候,皇上已經累極。


    皇上今日還要上早朝,便讓人去請了太醫為富察貴人診治。”


    烏拉那拉氏道。


    “如此,那就是這事屬實了。華妃,宮中姐妹本應互相照應。


    你也太驕縱了些,既是皇上還要上早朝,也該勸皇上節製些才是。


    怎好讓皇上累極。若昨夜是太後有疾,你纏著皇上不放,


    豈不是要讓皇上落個不孝的名聲?”


    年世蘭嘴角的笑意漸冷,她撫了撫鬢發,緩緩說道。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隻是臣妾不知,一個貴人,如何能與太後相較?


    皇後娘娘又在此時假設未發生的事,豈不是對皇上不敬?


    還是說...皇後娘娘盼著太後不適,好想法子坐實皇上不孝的名聲?


    順便,再打臣妾一個狐媚惑主的罪名?”


    年世蘭冷冷的看著烏拉那拉氏,她不信這一世年輕的烏拉那拉氏能沉住氣。


    果然,烏拉那拉氏沉聲道。


    “放肆!華妃,你這是跟本宮說話該有的儀製嗎?”


    李貴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烏拉那拉氏,轉而對著年世蘭道。


    “華妃娘娘,您就給皇後娘娘服個軟罷。”


    年世蘭不屑的白了李貴人一眼,她怎麽還是同上一世一樣窩囊又愚蠢。


    李貴人被年世蘭的白眼嚇住,往後縮了縮,再不敢吭聲。


    年世蘭這一世從不曾向烏拉那拉氏低過頭,仗著的就是胤禛的寵愛,還有娘家給的底氣。


    這一次,年世蘭依舊不打算低頭。


    她重新抬起頭來看著烏拉那拉氏的時候眼中盡是嘲諷。


    “皇後娘娘貴為國母,也該知曉物不平則鳴。臣妾早起好好兒來給您請安,


    莫名就聽到什麽孝與不孝的話,要臣妾如何能無視?


    昨夜皇上是在臣妾的翊坤宮,可皇上自己不願去富察貴人處,


    難不成要臣妾將皇上綁了去?


    臣妾一會子就去問問皇上,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臣妾究竟該如何自處。”


    年世蘭說完,理也不理烏拉那拉氏就朝著殿外走去。


    她邊走邊在心中默念了三個數,第三個數剛在心中念完,就聽烏拉那拉氏道。


    “來人,攔住華妃!”


    年世蘭在心中笑的開懷,烏拉那拉氏終於忍不住要對她動手了嗎?


    她站定,無視麵前圍上來的侍衛,反而轉身看著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看著年世蘭麵上浮起的笑容,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在年世蘭麵前失態。


    竟是被年世蘭牽著鼻子走了。


    於是烏拉那拉氏和緩了語氣,對年世蘭道。


    “皇上還在上早朝,富察貴人之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何苦姐妹們先傷了和氣,你且先坐。


    一會子,隨本宮一起去看望富察貴人,想必她也能理解的。”


    端妃看著年世蘭麵上的笑容,心中明白,看似年世蘭贏了,實則更落實了她狐媚惑主,驕縱任性的名聲。


    隻不過她不知道,年世蘭要的就是這個名聲。


    許多事,既然頂了這樣的名聲,那就必然要將這名聲落到實處才算完。


    胤禛下朝以後聽說了這事,隻淡淡道。


    “以世蘭的聰慧,她能處置好的。何況,她也該在後宮中與皇後平分秋色才對。”


    蘇培盛知道,這是皇上對烏拉那拉氏家族越來越不滿,有心削減權力。


    胤禛想到昨夜與年世蘭並頭夜話之時,提到椒房之寵的典故。


    從前他與芸熙大婚的時候,按照儀製,以花椒和泥,塗製椒牆。


    那時芸熙十分喜悅。


    年世蘭是妾室,不需洞房合巹之禮,許多事便也從簡。


    但是現下,胤禛忽然想給年世蘭更多的寵愛。


    於是他便吩咐了蘇培盛,翊坤宮內,年世蘭的寢殿也要塗製椒牆才行。


    想了想又覺不妥,便又吩咐了蘇培盛,待自己尋了機會再說。


    蘇培盛道。


    “那富察小主那裏,皇上可要去看看?”


    胤禛叫蘇培盛伺候著換了常服,這才慢慢踱步去了延禧宮。


    延禧宮中,烏拉那拉氏剛帶著眾妃嬪散去,富察貴人的琴韻閣隻有奴才們並太醫在。


    但胤禛路過關雎樓的時候,卻聽裏麵傳來古箏音律。


    蘇培盛忙道。


    “這關雎樓如今是甄常在住著,聽說甄常在琴棋書畫俱佳,


    想必是她在彈琴。


    皇上要不要進去看看?”


    胤禛躑躅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先去看看富察貴人罷,改日朕再去關雎樓。”


    富察貴人已經比昨夜好多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對自己的婢女抱怨著。


    “要你們一個個有何用?連皇上都請不來!”


    她聽著外麵傳來的琴音更覺煩躁。


    “彈彈彈!整日裏就知道用這些手段勾引皇上!我這還病著呢,她倒彈上琴了。


    是在笑話我病了嗎?!哼,不過是個無寵的常在罷了,再彈還能彈成妃位不成!


    這聲音聽得我煩躁!桑兒,去告訴甄常在,若想要我生氣,她便隻管彈!”


    胤禛想著富察貴人在病中要靜養,便沒有叫人通傳,隻信步走了來。


    不想在門外就聽見了這番話,瞬時就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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