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不是親人的女孩,如此牽腸掛肚,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那條手鏈?隻是想知道那條手鏈背後的姐姐的下落?


    玄墨心裏牽掛著林福兒,正是因為此,他幾乎可以斷定,薛朗對那個叫蟲兒的啞女,早已情根深種。


    林福兒在的地方,極有可能蟲兒也在,玄墨將這件事告訴薛朗,也是在拉同盟。


    龍霄、成瑀等等,那些人時刻盯著,他要想離宮救人,必須從那些人眼皮子底下脫身,想脫身,僅憑他一人自然不行。


    果然,薛朗看到玄墨給的東西,再看看信件上的內容,瞬間瞪大了眼睛。


    可能是因為休息不好的緣故,神色間的那許疲懶瞬間煙消雲散,他緊著追問:“蟲兒……福兒小姐有下落了?”答案顯而易見,畢竟玄墨對林福兒下落的猜測,薛朗是知道的。


    玄墨微微點點頭。


    薛朗見此,禁不住渾身驟然繃緊,隨後似乎才意識到信件內的內容,他也知道玄墨畢生所求,可如今這情形,是留下來繼續登基,還是去救林福兒,成了兩難之事。


    薛朗光是想想這境地,心都在滴血。


    怎麽辦?怎麽辦?


    之前玄墨可以為了林福兒,放下直接奪位的計劃,可現在,玄墨頭上還有個龍霄,龍霄的來由及身份,薛朗知道,再想想龍霄那出神入化的功夫,頓覺頭疼起來。


    似乎,不論玄墨如何選擇,他都隻有一條路可選。


    那就是,那就是留在皇宮,乖乖登基。


    可是、可是,林福兒怎麽辦?蟲兒怎麽辦?


    傳迴來的信件,至少說明林福兒還活著,蟲兒是生是死,不知道啊!


    薛朗一顆心緊緊揪著,沉默幾息後,突然抬頭看向玄墨,慎重道:“主子,我去救福兒小姐。”還有蟲兒,一定要找到蟲兒。


    玄墨見薛朗握著信件的手緊緊攥著,手背上的血管都微微凸起著,可見他想要救人的決心,何等強烈。


    “我去,你留下。”玄墨說道:“你以我的身份,繼續登基。”


    薛朗的身量比之玄墨稍矮,不過曆代登基大典時,為體現帝王的至高身份,腳底需踩上增高的鞋子,既然登基大典時有那種鞋子,平日裏自然也能有。


    薛朗有些傻眼,他、他代替玄墨登基稱帝?


    “可是、可是我們身形不同。”薛朗完全是下意識的迴答,尚未想到代替登基時,需要麵臨的種種問題,及極有可能被隨時識破的風險。


    “準備一雙踩高鞋,肩背上墊一些東西,這些都能掩飾過去。”玄墨緩緩說道,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蒙混過關的鏡頭。


    “不、不行!”薛朗大驚,連忙擺手:“踩高鞋是陛下專屬,我不能、不能……”


    玄墨的手拍在薛朗的肩膀上,製止了他說下去,而薛朗也似突然明白過來,對啊!如果假扮玄墨登基,那就是連龍袍都得披,何況是帝王專屬的增高鞋。


    “主子,讓我跟著您吧!替身可以重新找。”薛朗苦著一張臉說道,讓主子去涉險,他留下,這是哪家的道理,說不過去啊!


    何況,他也想第一時間知道蟲兒的生死。


    “你留下,薛朗,你跟我時間長,對我足夠了解,隻有你來假裝我,才能瞞過大家的眼睛。”玄墨說道,這是實話,實際上,即使薛朗假裝他,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畢竟有龍霄在,誰也不知道龍霄到底有多厲害。


    可如今情況緊急,也隻能賭一把了。


    薛朗聞言,垂下了腦袋,想起蟲兒可能已經淪為炮灰,心在顫抖,身子也在微微顫抖,隔了好大會兒,他才退後一步,雙手抱拳,神色鄭重的對玄墨說:“謹遵主子命令。”


    這是同意了,同意假扮玄墨登基,而玄墨去救林福兒。


    “不過主子,您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薛朗能成為玄墨的左膀右臂,自然不是笨蛋,他稍微恢複點理智,便聯想到金嶸此舉的用意。


    陷阱,這是陷阱啊!


    玄墨若真想去,最好有法子全身而退。


    “這個我自有安排!”玄墨淡淡說道。


    實際上,他很清楚,憑金嶸陰險狡詐的手段,這一去,恐怕極為危險。


    管不了那麽多了,吩咐完玄墨,玄墨出了宮,去了悅來樓,那封寫給林福兒在此約見的信,是另一條線索,玄墨始終沒有忘記。


    自從林福兒失蹤,他拿著約見信來過一迴後,之後還來過一迴。


    可惜兩迴都沒有見到任何可疑之人。


    這次過來,或許下意識的想撲捉到點,有關林福兒的蹤跡吧!已經放棄了找到那個稱唿林福兒為‘福兒’,約見林福兒之人的打算。


    卻不想,玄墨獨自坐下,沒多會兒工夫,竟有一個人走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麵。


    來人是成瑀的弟子,展雲。


    在京城遇到熟人,並不是稀罕事,可是玄墨卻皺眉看向展雲,看著展雲款款坐下,端起茶杯,給玄墨添了茶水,又給自己添了茶,然後緩緩放下茶壺。


    那樣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巧遇。


    某種猜測,在腦中成型。


    玄墨並未說話,畢竟成瑀與龍霄見麵後,兩人意見相投,希望他登基稱帝的意思,明晃晃的擺在眾人眼前,而眼前的展雲,是成瑀的弟子。


    成瑀共有兩個弟子,淳樺和展雲。


    相比較淳樺,聽說這個展雲,是自幼便被成瑀帶在身邊的,想來成瑀的意見,對展雲的影響定然極大,玄墨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並不想讓展雲發現,他在乎林福兒的事實。


    喝了一杯茶,展雲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折疊的很齊整的紙,將其展開放在了桌子上,推向玄墨。


    玄墨詫異,接過紙張,看到上麵與先前約見林福兒那封信內容一樣的內容與筆跡,頓時看向展雲,對了,落款‘雲哥哥’,而展雲的名字裏,正好有雲這個字。


    “是你約見福兒?”玄墨更想知道,展雲和林福兒是何時相識?又是什麽關係!


    展雲歎了口氣,點點頭,給出了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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