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之上,一切早已經平息,剩下的隻是許雲留在牆上的詩句,剛剛那詭異的瞬間,不僅讓許雲墜入其中,就連二層之上的其他人,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恍惚,不過隻是片刻,一切又恢複平靜,看似就像是錯覺一般。


    而此刻的許雲,眼波不停流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這牆壁上引出的東西越來越怪異,剛剛的那一刻,他已經感覺到,磅礴的星辰之力,似是要被引落,甚至就連那無盡星空都要直接落下。


    雖然知道這大半都是錯覺,但是隻要留下一絲,就能夠任他再次感知到無盡星空上的星辰之力,但是,這次那種感覺襲來時,竟是又詭異的被打斷了,而且他感覺,這一次與上一次隱隱有些不同之處,因為在那感覺被打斷的瞬間,他竟是產生了一股心悸的感覺。


    而且他已經看出,他們所引動的奧妙,根本就是完全一樣的,都是將腦中潛意識中構建的星辰引動出來,隻不過呂然引動的隻是一顆星辰,而他所要引動的則是整片星空,還有不同的是,呂興是自主阻斷了星辰的形成,而他,則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阻斷。


    許雲臉色變換半響,稍稍沉吟片刻,卻是向著跟在身後的柳玉傳音道:“柳玉,你馬上下去,同百花與巧兒迴曹家,此地太過詭異,我也有些拿不準,你們再此可能會成為牽絆,告訴百花,這是我的命令,如果巧兒不聽話的話,就打暈了帶迴去。”


    柳玉臉色一變,顯露出一絲慌張神色,而後咬了咬牙,努力的使麵色恢複平常,直接轉身向著下層階梯處走去,片刻間,已經消失不見。


    許雲心中鬆了口氣,他到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麽危險,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好!小後生好高的才華,憑此詩詞,武國能與你比肩的恐怕不過一掌之數,單論年輕一輩中,恐怕也隻有上榜探花許雲與你不相伯仲。”突然一聲大喝響起,隻見那孔青鬆此時雙眼炙炙的看向許雲,手掌一下一下的拍動著,響起一陣啪啪之聲,頗有種擊節讚歎的意思。


    “孔先生說的不錯,此子詩才,我等自愧不如,單論這一詩,的確可以與許雲相比了。”


    “可惜許雲已步入星修之路,不然我等同朝為官,到是可以交流交流。”


    “時事所逼,徒唿奈何,如不是當年武擎做為不當,我武國定可再多一文豪。”


    ……


    一幫文士卻是紛紛出口感歎起來。


    “哼,又是那個許雲,他沒死算他運氣,不過他也蹦躂不了幾日了。”武平重重的冷哼一聲,說出的話,卻是讓眾人紛紛向他望去,眼中光芒閃爍,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武平皺了皺眉,似是察覺說錯了話,哼哼了幾聲,卻是狠狠的瞪向許雲,有些陰沉的道:“小子,你還真是好運氣,學了那些無用的東西,到是在此風光了,不過,就算你學識在高,沒有實力也是徒勞,在這個世上,永遠都是星修為尊。”


    “不勞皇子殿下告誡,這種道理我早就明白。”許雲輕笑一聲,看向武平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從來沒有將此人放在眼中一般。


    “哼,明白最好。”武平神色一窒,再次冷哼一聲。


    那一直在旁觀望的呂然,此時深深看了許雲一眼,而後竟是直接向著上層階梯走去,隻是與上次的一語不發不同,這一次他的聲音淡淡的傳出,道:“終於有些意思了,你不錯,除了元道宗的雲青書,你是第一個讓我在意的同輩,隻是不知道你能否追上我的步伐。”


    他的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階梯處。


    “這呂然不愧是你雲門宗下一任的宗主繼承人,果然是不凡,此子對星辰之道的領悟力極高,體內星力更是純淨凝實,如今又掌握你雲門宗‘星源書典’上的星法秘術,再加上魯長老的地品星器‘血沙葫蘆’,單論戰鬥力,我是自愧不如的,或許等我破入蘊星境四重,才能壓製呂然一分,那風頭正盛的許雲,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戚東雲口中嘖嘖讚歎道,似是對呂然頗為推崇。


    “這是自然,魯長老當日在場,那許雲雖然肉身強悍,但卻限製頗多,就算是掌控了‘黑獄雷’又如何,不是每個人都是曹雲山,以此子的境界,根本就不能發揮出‘黑獄雷’的多少威力,而且我料定此子就是當日拍走九蠻聖碑殘片的那人,想必他肉身如此強大,定是在其中領悟了其他的東西,如果能夠抓到此子,說不得我等也能凝練如此強大的肉身。”華白雲口中聲音依然平淡,但話中的意思卻是不那麽平淡了。


    “你如此說,我到也認為是如此了,這九蠻聖碑乃是蠻族聖物,除了‘七轉蠻神訣’,定是還含有一些不知道的奧妙,恐怕此子就是知道此事,當初才會花費百億之數買下此物,隻是此子躲在曹家不出來,我等想要抓他,到是有些難辦啊。”戚東雲雙眼也是閃過一絲亮光。


    兩人的話,一直都是傳音再說,其他人到是沒有發覺什麽。


    隻是緊跟著呂然踏上階梯的許雲,卻似是有些感應一般,瞥了眼華白雲與戚天東,他自掌控‘吉兇二心大星法’之後,對於那股吉兇的感知卻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他剛剛在這二人身上感知到了明顯的敵意。


    不過他也不奇怪,一個雲門宗之人,一個嚴家的長老,對他生出敵意一點都不奇怪,隻要他不暴露身份,這二人又能如何,再者說,就算是他暴露身份,這兩個蘊星境三重的存在,又能把他如何。


    那戚天東似是察覺到許雲向他望來,竟是抬頭衝著許雲笑了笑,開口道:“小友才華出眾,實力不俗,我到是有些好奇,小友與呂然到底誰能走的更遠。”


    “戚先生過獎了。”許雲謙遜的笑了笑,心中則是暗道此人如果知道他就是許雲,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他也不在停留,直接向著三層走去。


    “既然後生晚輩都已經上去,那老夫也跟著上去看看吧,雖無攀比之心,但人老了也想要湊湊熱鬧的。”孔青鬆笑著捋了捋胡須,竟是直接提筆上前,那筆上也不沾墨,直接憑空書寫起來。


    但是在他停筆的一刻,那石壁上的圖畫,卻是再次溢出星光,不過與許雲和呂然弄出的大動靜不同,這星光剛一出現,就化為那特殊的圖案,直接沒入他的腦海中。


    “諸位告辭!”孔青鬆笑了笑,直接沿著階梯向上走去。


    但是當孔青鬆想要沿階而上時,身體卻是突然一頓,他捋了捋額下長須,抬手向前彈了彈,那手似是被一層無形的阻力阻隔了一般,根本不能再向前一絲。


    “看來人老了招人嫌棄,那我也就不上去了,現在的世道,還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孔青鬆輕咳的了一聲,竟是直接轉身走迴原位,再次坐了下去。


    周圍那些文士連忙上前慰問,但是那些星修,尤其是蘊星境之人,在這一刻臉色都變了,今日的狀元樓每層都有壁障存在,不能通過每一層的‘考問’,獲得那特殊的圖案印記,根本不可能踏上上一層。


    但是剛剛孔青鬆明明已經獲得了印記,還是被阻在了階梯處,這就顯得怪異了。


    戚東雲與華白雲二人此時對視了一眼,竟是同時抬手打出一團手臂粗細的星光光柱,直接射向階梯方向,隻是當那兩到星光光柱接近階梯時,卻是飛速的溶解,待到達階梯前時,已經徹底分解消散,融於虛空。


    “不是他們兩個的問題,是那人的手段。”戚東來麵色肅穆。


    “那人這是想要幹什麽?呂然可是下一任宗主的繼承人,絕對不能出事。”華白雲麵上閃過一絲憂色,竟是抬手抓出一張繡著雲朵的玉符,咬了咬牙,似是就要捏碎。


    “不必如此,那人雖有限製,不能在外麵出手,但是他想殺呂然的話,就算你雲門宗的太上長老來了也阻不住,如今到不如靜觀其變,說不上還是什麽好事呢,如果被打擾了,豈不是錯失良機。”戚東來開口安慰道,他的話,到也是一種可能,一時間到是讓華白雲安心了一些。


    “也隻能如此了,隻是現在上麵不止呂然一人,如果有什麽機緣恐怕也不是那麽好得的,早知道方才就應該留下那個黑衣青年,此人實力或許不高,但是文采卻是得到孔青鬆稱讚,想必定是不凡的。”華白雲那如畫的麵容上,此時卻是露出了一絲狠色。


    而那戚東雲仿佛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沒有一絲意外之色。


    此時狀元樓三層之上。


    呂然已經退到了樓層的角落處,周身星光湧動,將整個人都覆蓋在內,那身後背著的半人高的大葫蘆再次懸浮在頭上,其內紅色的風沙滾滾而出,繞著他的身體不斷飛舞。


    “竟然是他!想不到他就是宗主所說的必殺之人。”呂然雙眼厲色閃爍,看向階梯處方向。


    在那裏,許雲所變化的黑袍青年,竟是在這一刻再次恢複少年模樣,原本被拔高一些的身體,再次迴歸原狀,他的身旁,黑書環繞在身,‘偽裝’能力已經徹底解除。


    而他整個人,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裏,雙眼毫無一絲神采,順著他的視線,可以看到牆壁上,竟是隻有一字——星,普普通通,毫無特殊,甚至筆畫都有些扭曲,但是……


    隻這一字,隻一眼,就讓許雲沉浸在其中,意識中的星空再次引動而出,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此時,連他身體附近,都能看到星河流淌,那深邃浩渺的氣息,顯露無疑。


    這也正是呂然所忌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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