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迴來能給趙大哥當徒弟也不錯,等我把該幹的事情做完,如果還沒有戰死沙場的話,我就跟趙大哥學手藝去。”種彥峰笑著說道。


    “衙內吉人天相,祝衙內早日橫掃黨項,完成我朝百多年來的心願。”趙寶廚恭維了下,至於人家說跟自己學手藝的事,趙師傅並未接茬,在他看來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大宋開放是不假,但依然處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社會,和讀書比廚子畢竟是賤業。


    兩人騎在馬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迴頭見姚平季不知何時湊了上來,知道對方有話要說,趙寶廚點頭示意下後便識趣的離開,種彥峰迴頭望了望姚平季,“有屁就放,怎麽跟個大閨女似的,還扭捏起來了?”


    “嘿嘿,我剛才聽到你和趙師傅的談話了。”姚平季傻乎乎的笑著說道。


    “所以呢?”種彥峰對這個逗比小舅子想用好語氣都難。


    “姐夫武功蓋世又文采飛揚,給趙師傅當徒弟是萬萬不可能的。”姚平季涎著臉笑道。


    種彥峰心道這不廢話嗎,本來就是個精神寄托罷了,滅了黨項還有契丹和女真,國內的爛事也不少,哪能閑的下來……,種大少皺著眉頭沒好氣的罵道:“吃飽撐的沒話找話嗎,有屁快放,爺沒工夫跟你打啞謎。”


    “你這辦大事的人怎麽能沒個好耐性呢,我吧……,還真有點事。”姚平季撓了撓頭繼續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有屁就放,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大事我辦不了,小事也不一定有時間。”種彥峰心裏暗暗警惕,若是平時對方被嗆了幾句後早就急眼了,雖說有事相求,但態度竟然這麽好,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


    “其實我到是挺想拜趙師傅為師的。”姚平季收起笑容,正色說道:“你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們姚家能打仗的太多了,也不差我一個,而且我對美食很有興趣,廚子挺適合我的。”


    “這事啊,你若是真感興趣,我幫你和趙師傅說下,如果真下定決心就要好好學,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時候丟的是我的人。”種彥峰覺得這並不算什麽大事,何況姚平季說的也有道理。


    讀書他不是那塊料,上陣殺敵他姚家男丁太多了,確實不差他這一個,何況姚平季對美食真很有研究,如果放在後世說不得還能成為個美食家,再不濟也是個美食自由評論者。


    “趙師傅那裏我不擔心,主要是我的家裏,父親對我們平日吃喝嫖賭什麽的並不太過問,讀書哪怕什麽也沒學會,家裏也不會責罰,但若是當了廚子,我爹知道了估計得把我活活打死。”姚平季難得也有害怕的時候。


    “姐夫你點子多,連我姐姐那個人見人怕的西北胭脂虎都能搞定,這事你也幫我想個辦法吧。”姚平季幽幽請求道。


    種彥峰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用了後世的慣性思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話好說好聽卻不好做,雖然門閥世族已經消失,但封建社會門第等級觀念依然很重,姚家是將門不假,但畢竟也是世家,姚家子弟就算不爭氣做不了將軍也不能當夥夫啊。


    “叫你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你爹說不定真會拿斬馬刀活劈了你。”種彥峰歎了口氣,“這事我還真無能為力,不瞞你說,我和你姐的事本就不好辦,哪還能再得罪你家老爺子。”


    “你和我姐主要的問題在於我們姚種兩家雖然沒有外邊傳聞那麽不和,但關係確實也不咋滴,是戰友更是對手。”姚平季一改往日逗比形象,一本正緊的說道:“二來西北最能打的兩個將門世家的嫡係子孫聯姻,這恐怕是京城大老爺們不樂意看到的。”


    “小夥子出息了,說的一點不差,我也正煩心呢,何況你爹這關我都不知道怎麽過,哪還顧得上你啊。”種彥峰頓了頓,好奇道:“你這會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這是你自己分析的?”


    “那天聽我姐和小翠談這事,我就多心留意了下。”姚平季重迴憨厚模樣,“我自己哪有功夫合計你們的事。”


    小翠是姚蘭芝的貼身丫鬟,母老虎一個女兒家出門在外哪怕經常男扮女裝也得有個丫頭使喚,不然很多事太不方便。種彥峰點了點頭沒有言語,看來姚蘭芝也開始為將來的婚事操心了,種大少對此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愛著自己,還主動為兩人未來的生活操心謀劃呢,擔心的是這件事他現在確實也沒有什麽主意,一項無往不利的三寸之舌在婚姻大事麵前仿佛沒了半點用處,換成別的事他還能威脅用強,這事怕是半點硬來不得的。


    “姐夫,我如果能幫你過了我父親這關,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幫我想想辦法。”姚平季從憨厚的傻小子一秒鍾又變成滿臉正色的模樣,“我有我的辦法,現在說出來就不靈了,這種事我不會開玩笑,你大可放心。”


    “嗯?”種彥峰思索了下還是選擇相信對方,正如姚平季所言這事開不得玩笑,說假話更沒意義,何況不論能不能辦成對自己也沒什麽壞處,“好吧,不過你的事我還不敢保證,我隻能說盡力而為,你可以先在趙師傅那學習,後麵把事情縷順了再拜師不遲。”


    “有姐夫這句話就夠了,你盡力而為這事就成了一半,我看還沒什麽事能難到你呢。”姚平季拍了一記馬屁,隨後又道:“對了,我姐姐可能那天夜裏著涼了,現在還沒好呢,你們晚上辦事也注意著點,年紀輕輕的可得節製著些。”


    “嗬嗬,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種彥峰說罷拍了拍姚平季的肩膀,隨後伸手直接捏住了對方的耳朵,“毛都沒長全的半大小子還敢教訓我?幫老子點忙竟然還講條件交換?老子的白酒和美食讓你白吃的少嗎?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


    “姐夫饒命……”姚平季趕緊告饒,沒辦法動手他也打不過,況且白吃白喝幾個月了,他確實也有點不好意思,再說得罪誰他也不會得罪種彥峰這個長期飯票……


    種大少鬆開手一打馬直接向姚蘭芝的方向駛去,那天夜裏他和母老虎雖在最後一步時嘎然而止,但大半夜在院子裏待了這麽久,加上種彥峰這個不要臉的給人家準備的衣服也確實單薄了點,姚蘭芝第二天迴家竟破天荒的就感冒了。


    練武之人身體強健,平日不容易生病,可一旦病了往往比普通人還要厲害些,神醫的幾幅藥下去雖好了大半,卻也還得將養些時日,神醫畢竟不是神仙。


    西北商團給種彥峰準備了一輛特質的大馬車,除了更大更寬敞之外,這輛馬車的減震效果也可謂獨步當時,彈簧這種精致的玩意燒製起來並不容易,但找些代替的卻也不難,種彥峰的馬車是世界上第一輛安裝玻璃和紗窗的高級防震貨色。


    為了輕便馬車的防護沒暗藏鐵板,用的都是正經八百的柘木,這玩意價值不菲,大宋神臂弓的材料就是它,南北朝隋唐之交將領最主要的武器,馬槊的材料也是柘木,不過因為柘木也叫桑柘木,桑諧音喪,所以大部分人不會拿它做家具。


    種彥峰向來沒有忌諱,這種木材價格不菲但四川山裏多的是,西北商團如今發展的重心正是四川,這也是給明年種大少的第一戰做伏筆,所以弄點木材完全是捎帶腳的事情。


    柘木用特殊材料侵染後,不但可以保持香味還能防火,抗打擊程度更不比鋼鐵差上半分,當然重要的最看重的還是美觀,說白了種大少辦事還是以逼格為主,姚蘭芝病了後種大少便將馬車讓給了對方,當然這輛大車他本來也是為了方便和女眷辦事做的……


    種彥峰打馬來到馬車前,將胯下戰馬交給侍衛後便飛身登上馬車,接著便在車門外扣了扣門,“丁山兄,好點了嗎,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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