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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現象在一年多前我剛開始做佛牌生意的時候發生過,盜汗,噩夢,但之後慢慢就好了,現在又出現,我隱約覺得,似乎山精那股憤怒的怨靈力量也開始感染到我。


    又過了十幾天,老塗再發來兩條短信:“老弟,我知道你不會迴複,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後悔了,真後悔了。麻將社查封,賠人錢,我爸骨折,我出車禍,前幾天老丈人心髒病發作住院,中獎的那四十五萬全花光了,不但沒賺錢,還倒欠老丈人十五萬。”


    第二條是:“拿皮包的那個牌友被判侵占罪,要蹲兩年監獄,後來還是他哥出錢走民事賠償,才有機會出來。上禮拜刮大風,他在街上被廣告牌砸昏進醫院花了兩萬多,沒錢還想朝我借。山精肯定是他偷的,不然他不可能這麽倒黴”


    我實在忍不住了,給老塗打過去電話,他接電話的聲音很激動,我隻說了兩句話:“我到沈陽後會通知你,你務必把那個牌友給我帶來。”然後我就掛斷電話。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明知道沒錢賺卻也主動善後的行為之一,老塗確實可恨,但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麽倒黴下去,說不定某天他會發瘋做出什麽舉動,我可憐的是他父母和兒子。飛迴沈陽後我立刻聯係老塗,在太原街一家賓館開了間房,老塗果然把那牌友帶來了,是個年近五十歲的男人,一臉衰相,頭上還纏著繃帶。


    “你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倒黴嗎”我麵無表情,直接問他。那人精神不振,似乎也不想再瞞,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山精確實是他偷的,以前他就是慣偷,撬門壓鎖比用鑰匙還快,自從聽到老塗老婆說家有寶貝,就留心上了。那天他故意出錢在麻將社請老塗全家人和眾牌友吃飯,吃到熱鬧的時候又借口家裏有事先溜出去。他在老塗家四處亂翻,最後找到裝山精的木盒,打開看後雖然不認識,但知道肯定不是普通東西,就拿迴家去了。


    他姓吳,大家都叫他老吳,是個老光棍,因為以前總進監獄,老婆早已和他離婚,有個女兒也恨他,基本不怎麽來往,但這一點卻是最值得慶幸的,否則真不知道還得有誰因此而倒黴。我問:“你偷的那個山精是東南亞的一種邪物,除了老塗之外,誰看誰倒黴。現在不但你自己倒黴,也把老塗給連累了。你和我說實話,除你之外,這東西還給別人看過嗎仔細想想。”


    老吳心有餘悸地說:“沒了,這事我誰也沒告訴。”


    “真他媽是你偷的,剛才在路上你還不承認,你個王八蛋那山精咋不在你家,你給藏哪了,快說”老塗氣得上去就抽老吳的腦袋。


    老吳邊躲邊說:“我現在不是給一家倉庫打更嗎把那東**在倉庫我自己的更衣箱裏了。”


    我對老塗說:“馬上去倉庫把山精找出來,我要帶迴泰國讓阿讚師父消除它身上的怨氣。至於你們倆的厄運,到時候我會問師父怎麽處理。”


    老塗立刻不幹了:“哪怎麽行我花十幾萬買的東西,憑啥還讓你帶迴去那我的錢不白花了”


    我哼了幾聲:“山精怨氣衝天,你現在已經夠倒黴了吧,如果不想辦法解決,你還會更倒黴。我大老遠從泰國跑迴沈陽是因為吃飽了撐的,還不是怕你出人命不用管也行,以後千萬別再找我。”


    老塗不甘心地說:“那山精的錢得退給我吧”


    “真是要錢不要命”我苦笑,“退錢是不可能了,不然那山精你們倆自己留著吧,我走了。”老吳連忙把我拉住,求我快把山精弄走,他馬上就帶路,老塗也不再說什麽。老吳所在的倉庫白天人多,我們在賓館捱到晚上,在老吳的帶領下,三人乘出租車來到法庫縣城的一間服裝廠倉庫。打開更衣箱,那個裝山精的木盒還在,老吳把盒子拿出來,就要打開盒蓋:“兄弟你檢查一下吧,東西還在呢,沒壞。”


    我嚇得連忙阻止,讓老塗替我檢查,我遠遠地走出更衣室,兩分鍾後老塗抱著盒子出來,對我說山精沒問題。我在倉庫裏找了根長尼龍繩,把木盒牢牢捆好,帶迴了家。當初從境外寄迴來的時候,為了順利過海關,山精是與另外幾個妖怪泥塑放在一起寄過來的。還好我多了個心眼,當初那幾個妖怪泥塑沒扔,於是又把這些東西裝在一起,用跨國快遞寄給方剛。


    迴到泰國後,我去芭提雅找方剛,他說:“阿讚拍試了很多次,也沒辦法把山精的怨靈禁錮住,隻好在泰北班洪的深山裏擺好地壇,將山精供奉其中,目前來看暫時有效,但能維持多久不知道。”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老塗,以後再也沒和他見麵。和以前一樣,他打電話我不接,但他仍然會發短信給我,習慣性地向我匯報近況。斷斷續續大概半年多,他老丈人的心髒病又犯過兩次,他因長年喝酒,檢查出肝硬化,天天早上起來吐清水,能借錢的人都借遍了,日子過得越來越拮據。


    而那個偷山精的牌友也不太平,他在婚介所找了個中年婦女,卻沒想到是騙子,把他僅有的幾萬塊積蓄全都騙走。鄰居一對租房的小情侶打架,女的動怒把床單燒著,大火把他家也燒個精光,隻有他留了條命。那對小情侶是從農村來的,家裏窮得分文沒有,賠償都是沒影的事,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以上信息是我從老塗的短信中得到的全部,後麵可能還有,但沒收到,因為那張舊手機卡已經因餘額不足而停機了,從此後我再也沒了老塗和那牌友的任何音信。我希望他們的噩運到此為止,畢竟山精的怨靈已經被暫時封在泰國北部的深山裏。也許那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也許老塗一家人仍然在走厄運,但我不敢主動打聽,怕無法接受,心一軟又掏錢去接濟他們,我很清楚,在中國像老塗夫妻倆這種渾渾噩噩的人有很多,每個人身邊都認識幾個,正所謂自作自受,接濟了也沒用。


    但我經常會夢到老塗那個口眼歪斜、目光呆滯的傻兒子,和滿臉皺紋、衣服破舊的爹媽。很難想象,在這種幾乎快要揭不開鍋的家庭中,這五個人的日子該怎麽過。老塗是否會被逼得走投無路,最後鋌而走險去犯罪我不敢想。一方麵可憐老塗,一方麵又不想舍出錢財去幫他,這種矛盾心理折磨了我很久,那段日子我天天失眠,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很怕自己最後也變成這樣。


    從那以後,我又發現一個情況。那個在我脖子上一直戴著的五毒油項鏈,隻要在我身上,裏麵的液體就會從澄黃色變成淺灰色,遠離我就會恢複正常。我去問方剛,他說:“可能是山精的怨靈也被你沾到了一些吧,沒關係,反正你又沒得罪山精。接觸陰牌古曼多了,身上難免沾到陰氣,我身上也有,你看。”


    方剛讓我看他戴的五毒油戒指,裏麵的液體比我項鏈中的顏色還要深,我記得當初他配出新五毒油的時候還不是,看來正如他說的那樣,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當時我很相信方剛的話,可誰知道,這個現象竟然真是我得罪山精的一種表現,從老塗手裏接過山精之後,凡是接近過山精的人都未能幸免。可惜那是以後才知道的事,當時我也像被鬼迷住了心竅,完全沒把這些當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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