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悄悄的塞了一塊點心給我,我看向他,他笑了笑,我做手勢問他,能吃嗎?他點點頭,我便把點心塞進嘴裏。感覺像是在學校裏,上課的時候偷吃零食似的,不過我以前在學校從來不敢在上課時偷吃東西,就連講話也不敢,因為我很倒黴的,上課稍稍講一句話,就會被老師發現,而其他同學經常講,卻從來沒被老師發現過。

    “皇上駕到。”隨著小六子的一聲高喊,大殿內所有大臣齊刷刷的下跪,高唿“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今天我才明白,什麽叫大場麵,什麽叫帝王的尊嚴和榮譽感,一大群的文武官員跪著,就等著最上麵的那位說一句話。

    “眾卿平身。”齊浩軒氣宇軒昂的說。我雖然不能像小六子那樣站在龍椅邊上,隻能站在那沒人注意的最角落邊,那些大臣可能看不到我,可是我看他們卻清清楚楚,不知怎的,看見那些人跪在那裏,我心裏有點激動地感覺。因為我看到了真正的百官上朝的情形,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拍下這真正壯觀的早朝圖,迴去放到網上的話,一定會被點爆的。

    殿內時而鬧哄哄,時而又很安靜,齊浩軒和那些大臣們講的政事,我大多都聽不懂,我本身就不是一個怎麽關心國家大事的人,在家看電視,看到新聞聯播就好馬上轉台。不是我不愛國,實在是對那些不感興趣。我站在角落邊,低頭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小六子高喊退朝兩字,我馬上來了精神,這簡直就像是在上課的時候聽見下課的鈴聲般。

    小六子小聲對我說,皇上還要去太後那裏請安,理所當然,我也得跟著去囉。

    到了太後那裏,隻聽見裏麵輕聲笑語,不用猜就知道,這會那些後宮的妃子們料定皇上這時候會過來,都想著見皇上一麵呢。現在裏麵絕對是一副婆媳和睦圖,婆婆隻一個,那媳婦就多了去了,可憐的我到了太後那裏也無緣見太後一麵,隻能在門外候著。這門外也有不少人啊,除了我和小六子,還有其她娘娘身邊的宮女、太監。我對太後是很好奇的,到底長的什麽樣呢?是麵目慈祥,還是滿臉精明?是雍容華貴,還是風韻猶存?又想想,算了,在宮中還是把好奇心收起來為好,不然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一會兒,齊浩軒出來了,我們也走了,什麽太後啊,皇上的愛妃們一個也沒見著。不過沒關係,以後肯定有機會見到的。

    到了皇帝自己的龍嘯宮,“小六子,傳膳。”齊浩軒吩咐道。“是,奴才遵命。”小六子答。不一會兒,隻見各種各樣做工精致的小菜和點心,擺在桌上,我在心裏默默地數了數,哇噻,不得了,總共加起來幾十碟多,等齊浩軒坐下,端菜的宮女、太監統統退下,隻留我和小六子,小六子上前用銀針試毒,我心道:當皇帝吃個飯都不安身,看了這麽長時間,我終於忍不住問:“皇上,你每頓都這樣吃?”他迴答:“嗯,午膳和晚膳還要再多些。”我不禁搖搖頭,當皇帝真的是太奢侈了,光著一頓早膳就花樣頗多,肯定得花不少銀子。

    “你在那邊搖頭幹嘛呢,有什麽話,不妨就直接說吧。”齊浩軒看著我。“我隻是覺得皇上你一個人吃的了那麽多嗎?要吃不掉的話,那豈不是很浪費。”我就是一小人物,沒見過世麵的人,這話又脫口而出了,都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了,小六子用眼神提醒了我,我剛想開口解釋一下。

    “吃不了就賞給其他人。”一聽齊浩軒這話,我馬上來了個高音:“啊?”大大的驚訝道:“賞給其他人,誰要吃你的下巴食呀。”“下巴食?”他疑問道。我解釋:“意思是你吃剩下的。”“朕賞給他們,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難道這就是作為皇帝的自大嗎?

    我鄭重其事的說:“皇上,你不能這樣說,節儉是美德,如果你能把每頓吃的減少一半,省下這些錢給窮苦百姓施粥、施藥,那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感激你呢。”“這些事,朕每年都在做。”齊浩軒坦坦然的說。我怎麽感覺像是在對一個小孩說教呢,“那可不一樣,你是皇上,你以身作則,天下的百姓對你會更加尊敬的。”齊浩軒略有所思的說:“看來朕想拉攏更多的民心的話,是得考慮一下你的建議。”我還想說下去,小六子估計是忍不住了,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馬上閉上嘴巴。

    “坐下吧,早上吵著說餓,現在怎麽那麽多話來對朕說教。”齊浩軒對我說,我解釋:“皇上,那個,我哪敢對你說教啊,我隻是隨口這麽一說罷了。”“那就快點坐下吧。”他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說。我其實早已經看著桌上的早膳,肚子裏“咕咕”直叫了,我咽了咽口水,猶豫著不上前,現在的我隻不過是個小太監,根本沒資格,也不能與皇上坐在一起。更何況,屋裏就三人,我要是坐下了,那小六子怎麽辦?難不成他站著看我們吃,那感覺也太別扭了吧,我微笑道:“皇上,你自己用吧,我已經餓過頭了,現在反而不餓了,再說了,你是皇上,我隻是個奴才……”

    沒說完他打斷道:“叫你坐下就坐下,你都說了你是奴才,那就應該聽朕的,小六子,去外麵守著,誰來都不見。”“是,奴才遵命。”小六子收到命令,馬上開溜。我還沒反應過來,被齊浩軒順勢一拉,一下子坐了下來,看著他已經開動了,想了想:一頓飯夠折騰的,再不吃都快要變成吃午飯了。說了聲:“謝謝皇上。”對著一桌好吃的,開始開動,我低著頭吃,不敢抬頭看坐在對麵的齊浩軒,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他那熾熱的眼神,吃了一點,正不知所措,聽見門外有聲音。

    “娘娘,皇上在用膳,吩咐不能打擾。”是小六子在說話,我聽見聲音,條件反射的放下碗筷,馬上站到一邊。門“砰”的被撞開了,我看著齊浩軒的臉明顯沉了下來,剛要開口,來人已經盈盈一拜:“傾兒見過皇上。”待看清來人,是一位穿著華麗宮裝的嫵媚女人。猜想:這位應該就是那老侯子的女兒了,現在的傾妃娘娘。

    是長的很漂亮呀!眉如彎柳,眼如星辰,鼻子小巧,嘴若櫻桃,膚若凝脂,不給齊浩軒開口的機會,她又嬌滴滴的說道:“皇上,傾兒見皇上沒在太後那裏用膳,有些擔心,故而來看看皇上,可是門口那奴才硬攔著。”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隨她一起進來的小六子。隻見她眼光一轉,“皇上莫非是知道傾兒要來,所以特地多備了一副碗筷。”那聲音嗲的,讓你都無法拒絕她說的話。

    齊浩軒想生氣是不行了,隻得順著說:“傾兒,如果還沒用膳,就一起坐下吧。”我心想:說的是廢話,她就算吃過了,也肯定會說沒吃過的。那女人馬上眉開眼笑的說:“傾兒謝謝皇上。”又對著我和小六子說:“你們先下去吧。”我看看小六子,小六子看看皇上,收到指示,馬上退下,我也識趣的跟著小六子一起退下。

    兩個人站在門外,隻聽見裏麵時不時的傳來輕笑聲,我心裏有點悶,好不容易一頓飯已經吃了,給這女人打斷,不過轉念一想,剛才氣氛曖昧,幸好她來打破,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收場。

    晚上我和迎春、夏荷她們睡在一起,齊浩軒去他其中一個老婆那兒了,隻吩咐小六子陪著,沒讓我跟著,耶,謝天謝地,我輕鬆了!本來我有單獨房間的,但是太大了,反而感到有點空曠,有點怕,睡不著,隻好找她們姐妹倆了。幸好她們的床也挺大的,擠擠就可以一起睡了,躺在床上,我有些無聊又八卦的問:“迎春,你上次跟我說皇上有多少老婆來著?”迎春輕輕一笑說:“上次跟你說的時候,隻知道東耳朵進,西耳朵出,今天怎麽感興趣了?”我笑嘻嘻的說:“我不是現在無聊嘛,誰讓我是女人呢,女人不都愛八卦嘛。”

    “正品的妃子有……”迎春沒說完,我打斷她,“迎春,這些我都搞不懂,你直接報數字就行了。”夏荷在一旁插嘴道:“大大小小加起來總共四五十個。”“四五十個。”我重複道。心想:要是對平常人來講的話,這數字夠多,夠嚇人的。可對於皇帝來講,好像不算多,人不都說皇帝的後宮有佳麗三千嘛,跟這個數字比起來,還差遠了。

    “嗯,不是說皇帝的後宮都有佳麗三千嘛,皇上隻有四五十個好像也不算多,可是話又說迴來了,要真有那麽多,哪裏應付的過來呀,皇上現在四五十個恐怕也……”我沒說下去,因為迎春和夏荷四目齊刷刷的奇怪的看向我,又異口同聲的說:“姑娘現在就替皇上擔心了,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我一聽,這話聽起來味道不對,舉起雙手作勢要打她們,“不許胡說,你們倆要是跟皇上說,我跟你們沒完,再說了,我一向對有老婆的男人不感興趣,更何況是有這麽多老婆的。”

    “好了,好了,不說玩笑話,可是姑娘,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你不一樣。”迎春對我說完,夏荷也點頭讚成她說的話。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們倆問:“有嗎?”夏荷說:“當然有啊,你可知道,禦書房的內間,專門為皇上準備的床,從來沒有哪個娘娘睡過,嚴格來說,皇上從不允許任何人進去。還有就是,今天小六子跟我說,皇上要你同他一起用膳。你可知道在這宮裏,奴才們是沒有什麽地位的,這種尊卑不分的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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