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馬車上,雲對我說:"若謙,以後無論你想去哪裏,都由我來陪著你。""呃?"我奇怪,雲幹嘛突然來這麽一句話。可是,這算是對我的承諾嗎?都這樣說了,應該算是承諾吧。我心裏好高興,雖然我知道他是一個不說承諾,但任何事都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的人。可我也隻是一個平凡且普通的女人,偶爾甜言蜜語一下,我還是很喜歡的。但雲剛才這麽說,難道,難道是因為去司馬山莊,我是讓君莫笑帶我去的原因嗎?哦,怪不得他那時看君莫笑的時候,表情怪怪的。當時為了那把雲中劍我也沒多注意,現在明白了,用我的理解,他一定吃醋了。

    "雲,這可是你說的,我上哪裏你都陪著我。我想要浪跡天涯,和你並肩看天邊的雲卷雲舒,還要闖蕩江湖,做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我微笑著對他說。雲默默地點頭。

    日子照常過著,雲又忙了起來,但他無論怎麽忙,都會抽出時間教希希武功。小鬼現在每次見到我,都會問我爹地有沒有來?什麽時候來?看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要往後靠了。

    雲大哥一出門就是好幾天不迴來。我發現自己真的快變成古代的女人了,隻要雲出門辦事,我就盼望著他能平安且早點迴來。就像在家的娘子等著出門在外的相公迴家一樣,在這裏,什麽通訊工具都沒有,隻有安安靜靜的等待。這讓我想起了那首《一剪梅》的詩。

    一有空我就會去醫館,或者在街上轉轉,今天也不例外,我從外麵迴來,到了自己的院子,感覺有點怪,怎麽那麽安靜呢?照理曉言應該等著我迴來吃晚飯的呀,平時她可是一聽到我的腳步聲,就出門迎我。說曹操,曹操就到。

    "若謙你可迴來了,不好了,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受傷了。"曉言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著急的對我說。我一聽,忙問:"受傷?嚴不嚴重?現在在哪裏?"

    "現在他們在各自的房間裏,大公子剛請了大夫過來。"沒等曉言說完,我連忙跑去雲的房間,曉言跟在我後麵。我邊跑邊想:雲的武功那麽好,怎麽會受傷呢?也不知道傷在哪裏了?

    剛到門口。隻見大夫出來了,大公子明玉風和老四都在。"公子,老夫盡力了,隻是雲公子受傷太重,如果這幾天能醒的話,就是好事,如果不醒……唉……"我正好聽到大夫的話,頓時停住腳步,身體一顫,曉言忙扶住我。

    "那麻煩大夫再去看看我的三師弟。"明玉風對大夫說道。

    我強忍著要倒下的念頭,目光渙散,旁若無人的走進屋裏。雲,你怎麽可以丟下我呢?我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雲,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床邊的盆裏是剛剛清洗傷口的血水。

    心痛得無法唿吸,身體麻木的不能動彈,話已經說不出來了,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腦袋裏一時空空的。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多的淚水,真希望眼淚可以流光,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見到雲了。

    "若謙,別哭了,二公子一定會醒來的。"曉言聲音哽咽的安慰我,又拿了毛巾給我擦臉。我一下子撲到雲的身邊,斷斷續續的說:"雲,你一定要醒過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而且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講呢,你一定也不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的。"我真的無法接受,前幾天還用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的雲,這一刻昏迷不醒的躺著。直到此時,我才發現雲對我的重要性,那個在我受傷的時候,親手為我熬藥,知道我暈車,給我買話梅吃,在我感到孤單的時候,總會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的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住進了我心裏。原來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他能為你生,為你死,或是為你做某一件事而感動,而是生活中點點滴滴累積的感動。

    正當我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突然,腦中想起那把雲中劍,那天好像聽聖女說是可以替人療傷的。來不及多想,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拿出來試試再說。唉呀,我怎麽才想到呢,果然是關心則亂。

    手一揮,喚出雲中劍,可是劍握在手裏,我納悶了:可怎麽救呀?隻見過受傷是要打針吃藥的,還真不知道怎麽拿一把劍替人療傷的?這時劍在我手中發出"叮叮叮"的聲音,它從我手中飛出,飛到雲的正前方,隨即飛速的旋轉,發出電花石火般的光芒,刺眼的讓我不得不往後退。曉言連忙拉住我,我們兩人站在那裏看傻了眼。

    "若謙,這是怎麽迴事?"聽見聲音我向後望,是老四明玉朗在問我,邊上還有明玉風,他們兩個不是去看明玉清了嗎?什麽時候又迴來的?

    我迴答:"我也不知道,不是說那個雲中劍可以療傷嗎?我就拿出來了,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過了一會兒,雲的身上泛出淡淡的水汽,雲中劍也停了下來,飛迴到我的身邊。我們都跑到雲的身邊,他身上的傷口沒有了,我們幾個都被震驚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我訝異,這劍難道與我心有靈犀嗎?不然我都沒說話,它怎麽就知道我心中所想呢。

    "你們怎麽都站著?"雲睜開眼睛就對我們說道。

    這句話猶如天籟之音,雲醒了,他跟我們說話了,他沒事了。我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放聲大哭,邊哭邊哽咽的說:"太好了,雲,你醒了,你沒事了。"他坐起身子,一把抱住我,拍著我的頭,說:"若謙,沒事,別哭了,再哭就要喂你吃蘿卜了。"我"撲哧"一聲笑了,邊上的人也在偷笑。

    我不好意思的說:"我……我隻是……喜極而泣。"雲拿了手帕,輕輕地替我擦去淚水。

    "雲,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受怎麽重的傷?"明玉風一臉嚴肅的問。

    "大師兄,我看這件事一定不簡單,打傷二師兄和三師兄的,擺明是衝著我們玉泉山莊而來的。"明玉朗分析道。

    "我和三師弟從山莊迴來的路上,遇上了魔教中人,這一次他們傾巢而出,為的是……"聽著雲說話,我越來越感覺頭暈,眼皮重,隱約聽見有人叫我,又說請大夫什麽的。我在心裏呐喊:這誰呀,這麽吵,好困,好累,讓我睡一覺吧,大腦所以指示就是睡覺兩字。

    "若謙,你醒啦?餓了吧,起來梳洗一下用早膳。"雲寵溺的對我說道。我立馬從床上起來,心想:不好,我怎麽在雲的房間,還在他床上。對了,我睡了他的床,他睡哪裏呀?他的傷口雖然好了,可是昨天流了那麽多血,今天臉色還沒恢複呢。

    雲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大夫說你大悲大喜,身體一時受不了,所以累得昏睡過去了,看你睡得那麽香,所以沒敢動你。你放心,我昨晚就睡在那裏。"說完他指了指與床隔著一道屏風的躺椅。

    看著他,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在默默地為我付出,而我,什麽都沒有為他做過,昨晚受傷,也是多虧了雲中劍,那把之前還被我認我不知是福是禍的寶劍。現在想想,他可真是個寶貝,昨晚創造了奇跡。傳說有的時候也不是空穴來風,說它是有靈性的劍,一點也不錯。

    "若謙,別發呆了,過來用早膳吧。"雲再次催我道。"哦。"我恍然從自己的思緒中迴過神來。和雲坐在一起吃早飯,認我想起一句歌詞:真的想,寂寞的時候有個伴,哪怕有人陪你一起吃早餐。不過,我不寂寞,也不孤單,因為有雲陪在我身邊。

    對麵之人吃飯的樣子實在太文雅,太好看了,我邊吃飯邊忍不住要盯著他看。正沉浸在這甜蜜的氣氛中,忽然想起了老三明玉清。"雲,三公子也受傷了,他現在怎麽樣了?"我著急的問。

    "大夫說他無性命之憂,隻是還沒醒來。"一說完,我拉住他往外跑,"怎麽不早說,趕緊去救他。"我火急火燎的說。雲拉住我說:"若謙,不要著急,大夫說最遲下午就會醒來。倒是你,大夫說,大悲大喜,太急躁很傷身體的。"

    "放心吧,我的身體好著呢,昨晚隻是在街上轉累了,我強壯著呢。"說完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聲道: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事。雲握緊我的手,我暗歎,咋又給他聽到了呢。

    像昨晚一樣,雲中劍又讓明玉清醒來了。他醒後,知道是我救了他,先是不敢相信,隨後跟我說了聲謝謝。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對我說謝謝,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我讓他好好休息,畢竟傷雖好了,可流掉的血暫時是補不迴來的,隻有靠以後慢慢的調養。

    自從這件事以後,明玉風加派了人手在宅院附近,雲也囑咐我出門一定要小心。畢竟有的時候,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可如果孤身一人怎麽敵得過幾十個人的車輪戰,寡不敵眾這四個字是明擺著的。

    以後每天我都會煮一大鍋紅豆湯,端給雲和老三喝,兩個人流的血藥補迴來嘛。而且我還變著花樣的做一些小菜給他們吃,但我規定他們每天一餐中必定會有豬肝這道菜。雲就不用說了,他欣然接受,倒是那個老三,剛開始別別扭扭的,後來就好了,也樂意接受我的安排,畢竟我這麽做也是為他好,還有哦,悄悄告訴你們,本小姐可是第一次親自為他們下廚哦!要調養嘛,靠吃最管用了。

    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可我總覺得的隱隱的不安,可能是我多心了,每次出門都小心翼翼,提高警惕,不過這也讓我發現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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