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辦了幾件事才來,所以遲了些。」他大喝了口涼茶消去暑意,才悠然道:「其中一件事與你有關。」


    朱玉顏隨即反應過來,「是馬文安的事?」


    「是他。」果然聰慧,陶聿笙唇角微勾。「馬文安就是道貌岸然,渾身的把柄完全禁不起査。他一來到太原,便與他租賃屋舍隔壁的有夫之婦私通,我隻是讓人把這事捅出來,他被那婦人的丈夫抓奸在床,一狀告到衙門,加上他早有前科,罪加一等,這次直接被繈奪功名下獄。」


    說到此處,他濃眉微攏,「本想讓他把牢底坐穿,但他的家人派人來將他從大牢贖出來了,那贖金可不少,想不到馬文安有此家底,我便又查了查……」


    因著先皇豪奢,又曆經北方河套一戰,國庫缺銀甚钜,新帝剛登基兩年餘,百廢待興,故修改了律法,罪犯若罪名不大,可用銀錢贖出,贖金按罪名而定,但肯定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得起,更別說馬文安犯的罪還不算輕。


    朱玉顏沉吟了 一下,「馬文安他家,是不是與我家大太太薑氏有什麽關係?」


    一聽她連伯母都不肯叫一聲,就能肯定朱宏祺夫婦對她這侄女,恐怕比傳聞還過分許多。


    陶聿笙在讚賞她的敏銳之餘,同時起了幾分憐惜。


    他解釋道:「馬家與薑家在宣城都算是大戶人家,隻不過薑氏更加勢大,而馬家是依附著薑家,馬文安的母親是薑氏的庶妹。」


    朱玉顏毫不意外。「馬文安的出現本就很突兀,他對我勢在必得,不惜使出無恥的手段,饒是如此大房還想把我許配給他,看來是為了我娘的嫁妝。


    「有勞陶少爺出手,替我省了不少事。馬家及薑家經此一役,賠了大錢還折了個秀才,隻怕也是傷筋動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煩我了。」她朝他舉起茶杯,眨了眨眼。「小女子以茶代酒,謝過陶少爺。」


    這模樣有些俏皮,與平素沉穩的她不同,陶聿笙也迴敬了她一杯,沒再提馬家之事,反而把話題帶到她頭上。


    「你來江南也好一陣子了,似乎沒什麽收獲?」他半是調侃,半是試探。


    「那是因為我在等你呀!」她豈聽不出他的打趣,卻迴答得好整以暇。


    「等我?」他當真有些意外了,難道她不應該搶在他前頭成事,然後與他談條件?


    在摸清了藍員外的底,又帶著對方繞一遍江南後,朱玉顏的計劃缺的就隻有陶聿筮這道東風,於是她坦然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江南的糧商們個個滑不溜手,要打進他們的圈子可不容易,我與他們交手這些時日,已然有了主意,但茲事體大,單憑我朱家的資金還吃不下來,所以我們不如合作,兩個諸葛亮,勝過一群臭皮匠你說是吧?」


    此時還未有天窗這句的說法,但她說得有趣,陶聿笙隱約也能明白意思,不由會心已笑,「大姑娘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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