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朱宏晟的女兒竟是這般性子?倒叫人意外了。」陶鍾同時想起了不久前朱家放出要將朱玉顏許給自家兒子的風聲,當時不以為然,現在倒有些可惜沒趁機相看那姑娘。


    「那朱大姑娘令人意外的還不隻這樁。那名叫馬文安的書生,確實想要非禮朱大姑娘,但她自己報仇了,她看起來雖然嬌弱,可在危機當下,她一個人直接將馬文安摔了個大馬爬,就算沒有兒子相助,她也不會有事。」陶聿笙說得意猶未盡,連手都比劃起來,「還有,孩兒到北方榷場去買牲畜,她卻能搶在我之前包下了關山的草場,令我不得不與她商談草場租用的事宜,被她狠狠地分去一部分利潤,朱家損失的利益也被她要迴去不少。」


    陶鍾更驚訝了,「我以為朱家已是苟延殘喘了?」


    「一個朱二爺已是難纏,現在多了個朱大姑娘,隻怕朱家能起死迴生。」陶聿笙搖搖頭,神色卻沒有半點不悅或者憂慮,而是興致勃勃,神采飛揚。


    忍不住多看了兒子眉飛色舞的樣子,陶鍾心裏不禁一動,試探地問:「你對她評價倒是很高?」


    「非是孩兒對她評價高,而是她本人就值得那樣的評價。」陶聿笙視她為對手,卻也與她惺惺相惜,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奇妙卻也很喜歡。


    陶鍾似是明白了什麽,朗聲一笑道:「這麽說起來,朱大姑娘倒是不錯,心思靈活,還有不輸男子的氣魄與能力,朱家後繼有人,聿笙你也有了一個互相切磋砥礪的好對手。」


    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趙氏,笑容卻是漸漸收起,最後不以為然地眉梢都挑了起來,駁斥道:「女孩子就該端莊內斂,在外頭與男子爭強鬥勝做什麽?況且傳出那樣的流言,無論真假都是壞了名聲,表現得毫不在意,那代表她沒有反躬自省的心。」


    陶鍾與陶聿笙聞言皆不敢苟同,既然沒錯,何必反躬自省?要是出門在外都抱著這種想法,沒錯都當自己錯了,遲早把家業都敗光,不如迴家種田。


    不過陶聿笙知道母親有些想法固執迂腐,也不與其爭辯,隻突然冒出一句話,「母親,孩兒過幾日欲下江南一趟。」


    「你去江南做什麽?」趙氏攢眉,雖說男兒誌在四方,但她還是信奉父母在不遠遊。


    「家中富足,母親或許沒注意,今年北方是缺糧的。」陶聿笙早在聽到朱玉顏說起江南時,馬上就聯想到了。「若是旱情一直持續下去,今年秋收隻怕也不好,為防萬一,最好先到江南收一批糧食,屆時不僅我們自家及酒樓不缺糧,有多餘的也能賣出去,發一筆財。」


    趙氏恍然,看向兒子的目光多了讚許,「我兒就是洞燭機先。」


    未料陶聿笙卻搖了搖頭。「這事其實也是朱大娘姑提醒我的。府城的謠言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以她的性格,總該弄個是非分明,但她在這當口選擇去江南,不可能單純隻是去避風頭,必是有更重要的事。她刻意與我言明去向卻不說目的,就是知道我定能聯想得到,而她不願我欠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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