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伯爵的迴答很簡短:“還在審問。”


    羅柏側頭看向盧斯伯爵,他的目光冷冽:“波頓,你覺得會是誰?”


    淺色眼睛與羅柏對視了會兒,盧斯伯爵細小的聲音響起:“國王陛下,懷疑會讓您失去公正之心。”


    羅柏收迴目光,喃喃道:“公正……”


    他痛苦地道:“若是公正,去見陌客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我的舅舅和我心愛的妻子。”


    少狼主的眼內仿佛火焰在燃燒,他再次看向盧斯伯爵,沉聲道:“迴答我的問題。”


    盧斯伯爵似乎察覺不到羅柏的怒火,他淡定地看向韋曼學士,道:“國王陛下,他也知曉我的懷疑。”


    羅柏的視線移向韋曼學士。


    “陛下,毒酒很大可能是大瓊恩與黑瓦德發生衝突的時候給換上的,那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


    “羅柏國王!”門口處,大瓊恩聲如洪鍾。


    盧斯伯爵的話音落下,羅柏默不作聲,韋曼學士忍不住開口道:“陛下,黑瓦德的舉動的確很可疑。比如,他突然的冒犯之舉。”


    布林登爵士開口道:“韋曼學士,審問過當時斟酒的侍者和侍女了嗎?”


    羅柏揉了揉眉心,道:“說具體一點,大瓊恩。”


    羅柏皺眉道:“為什麽死了那麽多?”


    他進入聖堂,邊走邊道:“弑君者不見了!”


    布林登爵士的一隻大手放在了羅柏的肩上,他抓了抓,道:“孩子,別忘了你是我們的國王。”


    兩人對視,布林登爵士微微點頭,隨後……羅柏也點了點頭,道:“叔外公,在調查出兇手前,由您接管奔流城的防衛,沒有您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


    韋曼學士先是點點頭,接著搖搖頭,歎氣道:“當時很亂,在場的七個侍者和七個侍女,隻活著兩個侍者和三個侍女,我們審問過,沒有審問出可疑之處。”


    停頓了下,他繼續道:“比如,他雖是出於為您製止當時的混亂,卻殺敲碎了太多人的頭顱。當然,大家也知曉黑瓦德嗜殺成性。”


    羅柏國王低聲道:“沒有證據……”


    “交給我吧。”


    盧斯伯爵出聲解釋:“大廳裏大部分是河間地的貴婦和小姐,昨晚的那種狀況,不殺人控製不了局麵。”


    頓了頓,羅柏問道:“波頓,這就是你懷疑的來源嗎?”


    羅柏咬著牙道:“蘭尼斯特。”


    猶豫了下,他補充道:“佛雷家出了不少力。”


    韋曼學士附和道:“有人看見,艾德慕大人剛出現異常,他們出悄悄離開了婚宴,像是已預見了接下來的事情一樣。”


    “呃……昨晚,我們光顧著封鎖所有的房子,沒有留意裏麵的狀況。是仆人往牢房裏送食物時發現的,看管弑君者的兩個守衛早就死掉了。”


    盧斯伯爵皺皺眉頭,道:“不是,沒有找到證人或證據之前,我會懷疑所有人,國王陛下。”


    這時,盧斯伯爵忽道:“國王陛下,兇手很有可能是兩個人。”


    見羅柏的目光移來,他又道:“我還懷疑蘭尼斯特的使者,他們消失的太快了。”


    盧斯伯爵看向羅柏:“看來是蘭尼斯特使者早已有了準備,巧合太多……不得不令人懷疑。”


    羅柏冷冷地道:“他們早有預謀,就等著逃脫的機會……”


    他的聲音因洶湧的憤怒而發顫:“蘭尼斯特!”


    “大瓊恩!你去準備500個騎兵,挑最好的騎手,一人雙馬,再挑出1000匹最強壯的戰馬。”


    “遵命,羅柏國王!”


    大瓊恩轉身離去,羅柏看向布林登爵士:“叔外公,我會在舉行葬禮前迴來。”


    布林登爵士微微張口,暗歎口氣,道:“你放心吧。”


    盧斯伯爵皺眉上前:“國王陛下,你該留在這裏,追擊弑君者的事情請交給我。”


    羅柏看著盧斯伯爵冰雕般的麵孔,道:“請幫我好好盯著佛雷家,恐怖堡伯爵。”


    說完,他輕輕地為“沉睡”的妻子蓋上繡著冰原狼的銀灰色披風。


    …………


    當夜,成功從奔流城出逃的蘭尼斯特一行在紅叉戟河的一處岸邊休整。


    提利昂背靠著小樹,他旁邊是被他脫掉的一雙沾滿泥濘的靴子。


    腳步聲傳來,滿臉胡須的詹姆·蘭尼斯特走過來坐在了一旁。


    提利昂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篝火,道:“詹姆老哥,你應該多烤烤火。”


    詹姆爵士笑得很放鬆:“在牢房裏待的時間有些長了,還不大適應火光。”


    提利昂嬉笑:“我敢肯定,你在木筏上一直都閉著眼睛。”


    他拿起酒袋喝了一口便扔向詹姆。


    等詹姆接住酒袋,提利昂咧嘴:“我知道伱因為感動而恨不得吻我,用這個代替,我隻喜歡美人的吻,老哥。”


    聽完弟弟的抱怨,詹姆爵士不禁發笑,他拿起酒袋灌了一大口酒。


    他把酒袋遞向提利昂,道:“還是要說聲謝謝,提利昂。”


    接過酒袋,提利昂聳聳肩,道:“等安全抵達君臨,你再表示感謝也不遲。”


    他指了指詹姆爵士左手小臂上幹涸的血跡,道:“嚴不嚴重?我在前麵的小鎮裏藏著馬匹,若是嚴重,帶走馬兒的時候,順便找個醫師。除了那個小鎮,我們最好不要出現在其他人的眼睛前麵,我擔心小奔狼會派出追兵。”


    “小傷而已。”


    詹姆毫不在意笑了笑:“在牢房裏待的時間有些長了,連動作變得遲鈍了,隻是被劃了一劍。”


    提利昂笑笑,他喝了一口酒,不再說話。


    周圍一片寧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打破這片寂靜。


    微風在撫摸,詹姆爵士凝視著遠處,若有所思。


    過了好一會兒,詹姆的聲音忽然響起:“提利昂,瑟曦還好嗎?”


    提利昂歎氣,他攤攤手,道:“詹姆,你終於還是問了我不想跟你談的事。”


    在詹姆略帶疑惑的目光中,提利昂又道:“詹姆,聽我的勸,離開瑟曦吧,她不值得你的忠誠。”


    “忠誠?”詹姆的綠眼微顫。


    頓了頓,他開口道:“保護她是我的職責,提利昂。”


    提利昂撓了撓頭,猶豫了會兒,道:“詹姆,你或許很忠誠,但瑟曦不是,我指的是床榻上的忠誠。”


    他捏捏下巴:“至於職責,很多人可以代替你,瑟曦也很快樂。”


    詹姆爵士擰眉,他凝視了會兒笑眯眯的弟弟,道:“提利昂,把話說清楚。”


    提利昂攤開雙手,很無奈地道:“好吧……”


    他的上身微微前傾:“詹姆老哥,你被鎖在漆黑牢房的時候,不少年輕俊美的騎士在安撫瑟曦姐姐,所以她每天都很快樂。”


    他咧嘴:“比如,我們的堂弟。藍賽爾雖然不能像你那樣耍好劍,但……我聽聞瑟曦很喜歡他在床榻上的馳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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