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布林登爵士的性格,他很想直言相告,但他還是選擇了委婉點的表達方式。


    因為……他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在奔流城的時候,幫忙碌的兄長經常陪伴著他兄長的孩子們。


    年輕人不喜歡聆聽“老人”的長篇大論,何況眼前的是已帶上王冠的少年。


    布林登爵士打趣道:“羅柏國王,你攻破了簡妮家的城堡,她則攻破了你的心房。”


    提及簡妮·維斯特林,羅柏靦腆又開心地笑了笑。


    “羅柏國王……”


    “叔外公,我們是一家人,請您直接叫我羅柏。”


    布林登爵士暗歎口氣,道:“據我所知,佛雷家為你出動了2000多兵馬和十幾個佛雷。如今強敵環伺,若是他們不再聽令,我想知曉……簡妮的家族能幫你彌補嗎?”


    語氣一轉,他正色道:“但你現在要為她帶上一頂王後頭冠,她無法避免被大家‘打量’。”


    羅柏的眼睛閃過了一道亮光,頓了頓,卻是眉頭微皺:“這……或許對舅舅不公正,他畢竟是奔流城公爵的繼承人。”


    羅柏緊抿嘴唇沉默了會兒,他倍感挫折地道:“我以為打仗最難……但除了打仗,我似乎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又道:“羅柏國王,隻要佛雷家有了動作,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產生這樣的疑問。”


    布林登爵士沙啞而渾厚的聲音響起:“東西很難辦到,但……人可以。”


    布林登爵士又打趣道:“我倒是有個小小的請求,你可以直接叫我布林登,或黑魚騎士。我還能為三叉戟河之王打幾年仗的。”


    聽完布林登爵士的言語,羅柏顯得有些激動:“維斯特林家族是先民的後裔,他們的血脈遠比佛雷家族古老。征服戰爭之前,曆代凱岩王常與維斯特林家族通婚,而且……另一位簡妮·維斯特林是梅葛王的王後。”


    …………


    布林登爵士認同地點點頭,道:“我承認,見到那個孩子的第一眼,我能感覺到她會是一個好妻子。”


    頓了頓,羅柏輕吸了口氣,道:“謝謝您……”


    布林登爵士很快迴道:“那個人因為自作聰明而破壞了你的作戰計劃……”


    又笑著聊了幾句,布林登爵士提醒道:“倘若沒有意外,我們將會失去佛雷家的支持,對嗎?”


    聽完,羅柏忍不住哈哈一笑。


    停頓了下,他繼續道:“你的舅舅,艾德慕·徒利。”


    羅柏微楞了下,他搖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保證。史提夫倫爵士為我戰死,而奧利法做侍從忠勇可嘉……這是我的錯,我會向瓦德侯爵給予補償……道歉,榮譽,土地,金錢……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布林登爵士伸手輕拍了拍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侄外孫國王,和藹地道:“不管好與壞,我們都要麵對,不是嗎?”


    少狼主的目光變得銳利:“他居然宣稱佛雷家的姑娘們不介意跟鰥夫成婚。若非簡妮求我仁慈,我早宰了他!”


    沉默了會兒,羅柏緩緩點頭,道:“感謝您睿智的建言,我立刻召集作戰會議,離開西境前……我要給泰溫·蘭尼斯特送一份禮物。”


    羅柏怔了怔,道:“我見過簡妮的兄長,雷納德跟我保證,維斯特林家族會盡全力……支持我。”


    羅柏國王皺緊眉頭,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簡妮,我承諾馬上娶她。”


    羅柏唿了口氣,微微點頭,道:“維斯特林有五十個人,其中有十來位騎士。”


    他又道:“大家都知曉佛雷家跟隨你征戰到西境,你為了照顧佛雷家的感受而做稍稍退讓,他們不得不感激你,大家更愛戴仁慈的國王。”


    布林登爵士的身體微微前傾,接著道:“既然國王陛下想要好好補償佛雷侯爵,那我們盡量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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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頓了下,他又補充道:“叔外公,簡妮不僅聰明美麗,而且十分善良,她有一顆溫柔的心。”


    五天後,凱馮·蘭尼斯特得知了史塔克-徒利聯軍要撤出西境的消息,而他的兄長、泰溫·蘭尼斯特給他的命令是把羅柏·史塔克留在西境,直到他的迴援。


    “能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你已經比大多數人好很多了,我的孩子。”


    布林登爵士不禁歎口氣,緩緩地道:“佛雷家族的確是七國中較為‘年輕’的貴族,他最恨古老的血脈,恨他們把佛雷家當暴發戶,他恨瓊恩·艾林公爵不願收養他的孫子,更恨我兄長(奔流城公爵)拒絕讓艾德慕(奔流城繼承人)迎娶他的女兒。如今,你雖不是故意解除與佛雷家的婚約,卻也是往佛雷侯爵的傷口上灑鹽。”


    他又道:“恨極了的佛雷侯爵會把北境之王及三叉戟河之王的王國一分為二,他的孿河城可以做到這些,而蘭尼斯特也會很樂意支持他。”


    與羅柏的心愛之人同名的維斯特林先祖、簡妮王後是梅葛一世的六個妻子之一。


    布林登深邃的眼睛直視著羅柏:“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我的國王。”


    羅柏凝視著布林登爵士,道:“我已經向大家宣布這件事,身為國王,我不能……”


    “陛下,請允許我拒絕,你已宣稱為三叉戟河之王,伱現在是我的國王。而身為眾領主的國王,表麵上也好,私下裏也罷,大家都在注視著你和與你親近之人,我不想當那個例外。”


    布林登爵士微微搖頭,道:“孩子,如果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你很清楚那會是什麽結果。徒利與史塔克是一家人,家族的每個成員都有一份責任,我們要合力守護家族的榮耀。”


    羅柏盯了會兒布林登爵士,他輕點下頜,道:“我會跟外公和舅舅談談。”


    布林登爵士緩緩地道:“先把徒利家與佛雷家的婚事談好,再舉行婚禮,這是國王的誠意。”


    提及佛雷,羅柏的神色有些陰鬱:“如果史提夫倫爵士(瓦德侯爵的繼承人)還在,我可以跟他談談如何補償,但黑瓦德……那家夥叫這個名字決不是因為胡子的顏色,我向您保證。他太過分!”


    在羅柏疑惑的目光中,他又道:“我希望你與簡妮在奔流城舉行婚禮,而不是現在。”


    見羅柏要起身,布林登爵士伸手拉住他,道:“羅柏國王,我還有個提議,希望你能允許。”


    說到這裏,張了張口,他忽然歎口氣,沉默了下,道:“我想聽聽您的原因。”


    羅柏挑起眉毛,問道:“人?哪個人?”


    布林登的語氣和藹:“若是真的愛她,就幫她好好戴上王後頭冠,她也需要大家的愛戴。”


    梅格王指的是梅格·坦格利安一世,他是征服者伊耿與維桑尼亞的獨子,是第三個坐上鐵王座、統治七大王國的坦格利安國王,人稱“殘酷的梅格”。


    …………


    為了攔截羅柏國王逃出蘭尼斯特的西境,處處堅守的凱馮·蘭尼斯特不得不急匆匆地調集5000多兵士,拖延史塔克-徒利聯軍的行軍速度,以便他有更多的時間加強金牙成附近的防備,堵住西境前往河間地的陸地通道。


    布林登爵士再次提醒道:“他們說他們的國王狠狠地侮辱了佛雷家族。”


    羅柏擰眉沉思了下,道:“我想盡我所能地補償,我想一定有東西可以撫平佛雷侯爵受創的自尊心。”


    當羅柏國王宣布他與簡妮的婚期延後,傳聞在佛雷的軍營內狠狠踩著冰原狼旗的黑瓦德被其他佛雷合力拖迴了營帳。


    布林登爵士再次搖搖頭,道:“要快,我兄長已病重多時,這件事倘若能讓他促成,佛雷侯爵會好受不少。海上有葛雷喬伊的艦隊,他們是敵人,我們要在蘭尼斯特徹底堵住迴路前返迴奔流城,河間地才是你的戰場,我的國王。”


    然而,剛在薩斯菲爾德城(它位於河間大道南側,凱岩城的東北,金牙城的西南方)附近營地聚集好的蘭尼斯特軍隊卻忽然遭到北境騎兵的突襲而大敗,凱馮爵士的第三子、馬丁·蘭尼斯特成了羅柏·史塔克的俘虜。


    此戰後,凱馮·蘭尼斯特已無力阻止搶奪了眾多財物的史塔克-徒利聯軍離開西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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