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黯鴉,除了父親母親,還有四個兄弟姐妹。


    一家子,都是刀山深處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我沒有尖銳的喙,也沒有鋒利的爪,隻能尋找著樹杈枝丫間的蟲子。運氣好的時候,偶爾能吃到別的動物吃剩的肉。運氣不好的時候,就隻能窩在巢裏挨餓,順便發發牢騷。


    我的祖先,是傳說中的妖獸,本領強大。可惜生性放蕩,照顧過不少近親。以至於血脈稀釋,一代不如一代。


    到我這一代,除了比山雀稍稍強壯點的翅膀外,什麽都沒留下。唯一的能力就是飛。對翼族來說,這就是個笑話,哪個翼族不會飛呢。


    直到有一天,我所棲息的山崖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現在想想還是一陣心悸。


    那是一隻白眉金雕,神峻異常,目光如炬,我的小弟不過是被瞥了一眼,便已瑟瑟發抖。沒有任何抵抗,我們一家隻能悻悻離去。原本還算溫馨的巢穴,此刻卻成了險地。


    擔驚受怕地飛了很久,若不是小弟實在飛不動,隻怕還是停不下來。


    一家子隨意的在一塊山石之上稍作停留,準備重新開始尋找巢穴。


    作為翼族最底層的一員,我們黯鴉是沒資格翱翔天際的,隻能在低空盤旋,哪怕逃跑也隻有林間穿梭這一條路。


    所以,巢穴大多築在低處。


    原本低矮的山崖,可以說是最好的築巢地點。因為陡峭光滑的山崖向來沒有天敵。鬼知道白眉金雕吃錯了什麽藥,要放棄廣闊的天空,鳩占鵲巢。


    約莫數天,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巢穴,不是天敵眾多,就是食物稀少,皆難以長留。我無奈地縮著脖子,整理著羽毛。身邊的兄弟姐妹們則不停地發著牢騷。


    “啞~啞!啞~”


    父親開口了,我想我可能聽錯了,它說要翻過不遠處那座高山,去尋找合適的巢穴。我們貌似並沒有飛那麽高的資格,更何況,那山尖的積雪,一看便知,其溫度極低。以我們黯鴉的身體條件,無異於找死。


    激烈的討論了半天,最終一家子還是統一了意見,決定拚一拚。


    作為注定平凡的黯鴉,我第一次對自己發起了挑戰,而這個挑戰也成了我一輩子都難以抹去的夢魘。


    拔高的山峰,遠比看起來的還要更高,也更惡劣。夾雜著冰雪的寒風,通透刺骨,宛如剃刀般刮過身軀。


    黯鴉本就不善高空飛行,再加上如此惡劣的環境。我正想開口,讓大家放棄之時,高空的寒風,忽的減弱了不少。


    父親迫不及待的示意,快些飛,之後的風雪必然更大。


    我一下子便衝了出去,頂在小弟小妹身前。


    快些,再快些!


    馬上便能越過這座大山了。


    突然間,圓溜溜的視野下方,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股狂風猝不及防的從下方刮過,直接把我們衝得七零八落。


    “啞!”


    隻聽一聲哀嚎,落得最後的母親,瞬間卷進混亂的氣流之中,不見了蹤影。


    “啞!啞!…”


    該死!小弟小妹,快跑!


    然而,再多的努力,也絲毫改變不了黯鴉在高空的無力。


    我親耳聽到了所有的哀嚎,而後同樣被卷進氣流,失去了意識……


    待我睜開眼時,我正掛在一根藤蔓上。


    我艱難的活動著身軀,咕嚕嚕的小眼珠觀察著四周。還好,大難不死。隻是,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隻怕是再難相見了。


    我艱難得朝著天空叫喚了兩聲。


    我要活下去!


    ……


    這是個小山穀。


    雖然小,卻五髒俱全並且聞不到天敵的氣味。


    四麵環繞著的高山,注定我這輩子是出不去的了,不過我本來就沒什麽大追求,能老死在這,父母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畢竟老死就是黯鴉最大的幸福。


    春去秋來……


    早已記不清自己度過了多少個日月。老得飛不長久的我,直接把巢築在了果樹的樹枝上。安詳地等待著長眠。


    那是一個傍晚,我縮著脖子,對著殘陽,蹲在巢裏打盹。


    忽然間。


    大地毫無征兆地便劇烈的震動起來;


    天空中也是異象頻現;


    山林間,各種猛獸的嘶吼之聲更是此起彼伏。


    我,吃力地,慌亂拍打著翅膀,離開了巢穴,飛到山穀之上。見證著這片天地的異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老邁的身軀,盡然返老還童一般,恢複了青壯時的活力。本來羸弱的身軀,此刻充滿了力量。


    當天地平靜,我落於枝頭之上,震驚的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並為之歡唿雀躍了許久。


    歡快了兩三天後,我選擇恢複老邁時的生活。


    雖然重獲了新生,但是生活並沒有因此改變,依然隻是,坐吃等死而已。


    ……


    一天清晨,我老遠就聽見“啪…啪…啪…”的敲打聲,我立時伸長了脖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生物,抓著一根細長的樹枝,到處揮舞,簡直破壞環境。


    不過身為黯鴉,我還是謹慎的第一時間便飛到了高處,靜靜的看著那個奇怪的生物。而沒有選擇,向它發起挑釁。


    “啞!啞!”


    喂,就是你,請注意你的舉止,你嚴重破壞了本地環境!


    喂,聽見了嗎,請快點住手,那是我的果子!


    “啞!啞~”


    喂,那個誰,你再不住手,我可要采取措施了。


    唿,終於停了,哼,看在你體格瘦弱的份上,本鳥讓你三個。


    ……


    來人不是王毅凡,又是何人。


    …


    一邊啃著山果,一邊按著手機,不多時,摸索清楚的王毅凡,成功的將三個山果,存放進手機之中。


    嘴角一咧,站起身,隨意地拍了拍屁股。一邊啃著山果,一邊轉首觀察水潭四周的環境。


    “咦,那個位置不錯,地勢較高,不用擔心水潭的水位上漲會淹到,而且相當的平坦。唔,就這兒了。”


    隨即,王毅凡滿意的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強忍著苦澀將剩下的果肉,啃個精光。然後開始了瘋狂的樹枝收集工作。


    至於原先打算好的擼樹,由於暫缺工具,隻能擱置一邊了。不得不說,遊戲中可以用手擼樹的設定,實在是可笑之極。


    幸好,山穀中有不少的枯樹。


    王毅凡,掰了許多樹枝,扯了些山泉邊上的藤蔓,做起了簡單的帳篷。


    雖然,是第一次親自動手,但貝爺的野外生存教學,可是穿越前常看的節目。依葫蘆畫瓢,對王毅凡來說,並不困難。


    …


    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對於自己的作品,王毅凡還是比較滿意的。


    “啞!啞!”


    聽到耳邊的呱噪,王毅凡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山石上的黯鴉,心想到


    “那隻烏鴉貌似跟了我一路了。老是盯著我。”


    王毅凡不耐得給了黯鴉一記白眼,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脖子,雙手拳對拳弄出許多“嘎啦嘎啦”的聲響,擺出一副兇惡臉,陰沉的看著黯鴉,心裏加了一句“再看就把你吃了!”


    嗯?


    王毅凡,突發奇想


    有沒有技能,能讓自己聽懂鳥語?


    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快速的掏出了手機,查起了技能選項。


    咦?有了!


    ……


    得,全是未解鎖。


    “咕…”


    王毅凡摸了摸肚子,感歎著搭帳篷還是個體力活,就取出一個山果,暫時放下鳥語的事情,享用起了今天的第二餐。


    “啞!啞!”


    喂,那個誰,你吃東西注意點,你吃相這麽難看,我要重新考慮該不該把口糧讓給你!


    王毅凡對黯鴉的抗議毫無反應,隻當是黯鴉眼饞自己手裏的山果。


    換做以前,以王毅凡的性子,自是二話不說就會把果子讓給黯鴉,不過現在,既然都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那也隻能選擇獨善其身。


    “等我發達了,請你吃,現在,委屈一下吧。”在心裏兀自安慰了一句。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黯鴉。


    王毅凡不急不緩的吃完手中的山果,正要埋下地去,那黯鴉忽然大著膽子,飛了下來,停在王毅凡身前不遠處的石塊上。兩個圓圓的小眼珠子,一動不動得盯著王毅凡手中的果核。


    “你想吃?”王毅凡看到之後,一陣好笑。將手中的果核伸了伸,對著黯鴉問道


    “啞!”喂,那個誰,你不吃別浪費,放著我來!


    “諾,給你。”王毅凡,微笑的將手中的果核輕輕的朝黯鴉一滾


    眼看果核骨碌碌的滾到自己身前,黯鴉又往後跳了幾下,倒也沒有飛離開來。兩個小眼珠子,忽閃忽閃,時而看看王毅凡,時而看看身前的果核,最終還是忍受不了食物的誘惑,啄了上去。


    ……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人一鳥,水到渠成地成了無名山穀中,唯一的夥伴。


    在王毅凡第一次觸碰到黯鴉之後,手機也給出了詳細的介紹。王毅凡這才知道,這隻神似烏鴉的鳥類,叫做黯鴉。


    沒有攻擊性的雜食性鳥類,很普通。幾乎生活在凡界的各個角落。


    不過,新增加的靈獸一項中,王毅凡驚訝的發現了這隻黯鴉的與眾不同。


    因為,裏麵多了一項:(影遁)未覺醒天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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