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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有人了


    王錦和金越在一起?


    王錦和金越在一起!


    王錦和金越在一起。


    彥容和ben分開,獨自乘地鐵迴家,坐過了站,折返迴來,又坐過了,再折返迴去,這次終於在正確的車站下了車。


    從車廂裏出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該從幾號出站口出去,左右徘徊了幾步,最後在站台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又一班地鐵在他麵前唿嘯而過,有人被帶走了,也有人被放下了。


    他覺得他可能就是被王錦放下的那個。


    是他自己狠下心對王錦說“再也不要見麵”的,可他現在真的很想衝到王錦麵前,問問王錦到底把他當成什麽。


    就算不能愛一生一世,可分開連一個星期都不到,就能完全放下,去和別人在一起嗎?


    王錦不但是個小氣鬼,還是個大壞蛋。


    他真的再也不要愛他了。


    而此時的王錦在家裏,正接待登門造訪的導師,以及跟著導師一起來的金越。


    這位導師雖然是師長,但實際年齡也隻比他們大了幾歲而已,當年在學校時就和王錦亦師亦友,關係是很好的。這些年老師已不任教了,常年在國外參加一個國際性的醫學攻堅項目,這次迴來也是半公半私,要擠出時間才能來和王錦見麵,本來說是一起吃晚飯,結果臨時又有事,晚上七點多的飛機要飛往外地,便決定提前來王錦家裏,喝杯茶,聊聊近況。


    當著老師的麵,王錦也不能質問金越來幹什麽,隻能當做普通同學來對待。偏偏老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王錦,你和金越兩個當年形影不離的,怎麽現在反而生分了?”


    王錦隻得道:“隻是太久不見了。”


    金越看著他笑笑,說:“畢業以後我迴了家鄉,我們就一直沒見過,今年我來了北京,才見過幾次。”


    老師道:“現在離得近了,要多來往,有什麽專業問題也能多交流,像上次王錦的一個脊柱畸形病人,其實能和金越討論討論就很好,金越這些年在他們省內也是脊柱外科方向的佼佼者了。”


    金越自謙道:“地方和北京還是不能比的。”


    老師又問:“其實一直都想問你,那時候在北京好好的,實習單位也不錯,為什麽突然決定迴去了?”


    金越看了眼王錦,道:“我想離家近點,能陪陪我母親,今年清明前,她不在了。”


    王錦正在倒茶的手一頓。


    梁璽約了王超晚上吃飯,可是收工比預計的還要早,想想橫豎晚上也是不能在家裏睡覺,還不如提前迴去完成王錦交代的任務。


    剛到樓下停好車,他就看見彥容也從外麵進來。


    他問:“這是去哪兒了?”


    彥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抬頭看是他,怔了怔才道:“同學找我玩。”


    聽是和同學還有來往,梁璽心下一喜,把手裏的冰激淩遞過去,道:“正好,剛給你買的冰激淩。”


    彥容忙接過來道謝:“謝謝梁哥。”


    梁璽停好車,兩人一前一後進去,上了電梯。


    和梁璽獨處,彥容還是會覺得很不自在,他幾乎貼在了電梯一側,因為手裏拿著那個冰激淩盒子,眼睛自然就落在了上麵,又覺得奇怪,梁璽給他買冰激淩?他看到盒子標識上寫著“巧克力曲奇口味”。


    梁璽注意到他在看那裏,道:“沒有奶油曲奇味了,店員說這倆差不多。”


    彥容一臉奇怪。


    梁璽成心道:“王老二說的,他聽說你在家裏幾天都沒出門,讓我給你買奶油曲奇的冰激淩,哄你開心。”


    彥容微張著嘴巴轉過來,一雙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直視梁璽。


    梁璽接著說:“你真不喜歡他了?可他還是很喜歡你呀。”


    彥容又看了看那個冰激淩,聲音很低的問道:“他自己說的嗎?”


    梁璽胡扯道:“對啊,他說你又漂亮又可愛,又聽話又懂事,離了你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彥容:“……騙人。”


    梁璽一想,王錦是說不出那種話來,改口道:“大概就是那意思,原話我記不清楚了。”


    彥容把臉轉開,不相信他了。


    到了家,做飯阿姨正在洗菜準備晚飯,看到梁璽以為要多做一人份,梁璽忙道:“不用,我不在家吃飯。那個,麻煩您,去幫我們買點水果?”


    這明擺著是要清場說私人話題,阿姨有眼力,況且在這裏工作薪資也很高,她二話不說,脫圍裙、拿錢、出門。


    梁璽指著沙發,道:“彥容,你坐這兒。”


    彥容就坐了。


    梁璽坐在他對麵,抱著胳膊,擺出一張嚴肅臉。


    彥容低著頭挖冰激淩吃。


    梁璽嚴肅了不到十秒就崩了,說:“哎,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王錦到底怎麽迴事兒?當初要死要活不肯出國,非要跟他在一起是你,現在說什麽也非要分手的還是你,枉費我之前為了你們倆的事兒,在你柏圖哥哥麵前說盡好話,現在我都還沒敢告訴他你們分手了,你說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彥容停下動作,道:“我自己跟柏哥說,他不會打你的。”


    梁璽鬱悶道:“他打我才不會讓你看見。”


    彥容:“……你們還會打架嗎?”


    梁璽道:“兩口子打架不是常事兒嗎?”


    彥容受到了驚嚇,梁璽和柏圖在他眼裏就是模範夫夫,他隻看過兩人之間的互相遷就互相寵愛,怎麽還會打架?


    梁璽看他很感興趣,豁出了麵子道:“我是舍不得動他,他可舍得,有一迴翻了臉,拿床頭的鐵藝鍾表砸我,差點砸我腦袋上,得虧我躲得快,在肩膀上砸了好大一塊淤血,那陣子上節目都不敢脫上衣。”


    彥容想想柏圖的溫柔臉,驚悚道:“為什麽呀?”


    梁璽道:“我喝多了,強了他。”


    彥容:“……”活該!


    可梁璽完全不以為恥,還趁機灌起了雞湯:“倆人談戀愛結婚,整天在一起了,怎麽可能一點矛盾都沒有,偶爾吵個架、動個手都沒什麽,動不動就鬧分手可還行?”


    彥容聽出了他的意思,道:“我沒有和王錦吵架,也沒有動手,我們是……感情破裂了。”


    梁璽道:“他一天能給我打七次電話,破裂個雞|巴。”


    彥容很少聽髒話,沒懂那是個吐槽,震驚道:“他、他、他那個怎麽了?”


    梁璽:“……他打七次電話都是打聽你,他對你的感情壓根沒破裂,跟他的雞|巴一樣,又大又完整。”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聽不下去,都是什麽鬼。


    彥容也反應過來了,臉漲得通紅,又覺得還好還好,不是王錦那裏有事。


    老師在王錦家待了一個多鍾頭,時間差不多,要去趕飛機,王錦驅車去送,金越也跟著一起去了機場。


    在機場和老師道別後,兩人站在喧囂的機場大廳裏,沉默了起來。


    金越開口道:“沒有別的事兒了吧?一起吃晚飯?”


    王錦要拒絕,還沒說出來,金越又道:“上次你拒絕我,是因為家裏有人在等你,現在還有理由嗎?”


    他也剛從王錦家出來,他篤定王錦和那個小孩已經分開了。


    他覺得王錦應該不會拒絕他。


    果然,王錦道:“家裏是沒人在等我。”


    金越笑了下,說:“那……”


    王錦置若罔聞的接著說道:“心裏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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