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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實習對象


    問出那個問題之前,柏圖是希望彥容迴答“沒有”的,他希望彥容對王錦的感覺是“喜歡”而非“愛”。《樂〈文《小說


    他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愛’和‘喜歡”可是兩迴事,你懂這個嗎?”


    彥容反問道:“那你是因為‘愛’梁璽哥哥,才想和他結婚的嗎?”


    柏圖道:“當然是了。我們現在說的是你。”


    彥容把平板抱在懷裏,控製不住唇角的上揚,說:“我真的懂,因為我也想和王錦州結婚。”


    柏圖:“……”


    彥容對這位養父的心思有些微妙的變化,以前他們看似融洽其實疏離,是因為梁璽的關係。但是梁璽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放眼這個世界,除了王錦,他最親的人就是柏圖。


    從他慢慢被王錦迷住,一直到今天,其實有很多感受都值得訴說,曖昧期的心動和試探,告白時的心酸和失望,相戀後的甜蜜和幸福,這些事對別人是沒辦法說的,倒是對柏圖,是完全可以的。


    但他還是有些害羞,聲音小小的說:“其實我有向他求過婚。”


    柏圖被兩連擊,接不上話來。


    彥容繼續道:“他沒有說yes也沒有說no,可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不想,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他不婚主義了那麽久,一開始他還說過不想談戀愛,現在還不是和我在談?”


    他越說越開心,他相信王錦也一樣愛他,他相信他能改變王錦。


    柏圖的兩道眉卻要擰在一起了,又不想直接潑他冷水,婉轉道:“你總是去他那裏,應該見過他家裏人了?”


    彥容道:“隻見過他弟弟。”


    柏圖道:“王超不算。”


    彥容奇怪道:“為什麽不算?”


    柏圖道:“王超在他們家沒有話語權,沒有人要聽他的意見。”


    彥容似懂非懂的問:“你是擔心他們家裏不接受同誌?王錦州已經出櫃了呀。”


    “不是這個意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柏圖,開始傳播封建思想,“中國人戀愛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你隻有見過王齊或者王家父母,並且被他們認可了,才能算是王錦的正式對象。”


    彥容的世界觀為之一震,驚訝道:“那,我現在還是在實習?”


    柏圖差點被逗笑了,硬忍迴去,循序漸進的說到正題上:“和實習差不多。我和王錦不熟,聽梁璽說過他出櫃的事,據說被揍得很慘,他對你說過嗎?”


    彥容來了興趣,道:“沒有,他隻告訴我他出櫃了。是他爸爸還是他哥哥揍他?”


    柏圖道:“好像是他爸爸。”


    彥容歪著腦袋想了想,笑著說:“他小時候還造謠說他爸爸是黑社會,挨揍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後悔。”


    柏圖鬱悶了,關注的點好像不對,他直接問:“你就不關心他是為了誰出櫃?”


    彥容疑惑道:“出櫃不就是讓家人知道自己的性向嗎?當然是為了自己了。”


    柏圖:“……”好像說的也對。


    彥容看看他,道:“柏圖哥哥,我好像知道你想說什麽了。”


    柏圖一臉憂慮。


    彥容道:“你是不是想說,他比我年紀大,經曆的事多,也愛過別人,所以你擔心我們會結不了婚,可能還會分手?”


    雖然他說的還是和柏圖擔心的有些出入,但大體上方向還是對了,柏圖便道:“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彥容道:“不會的,他不會傷害我,你不了解他。”


    柏圖:“……他特別好?”


    彥容用力點頭:“他真的特別好。”


    他露出一點羞澀又得意的笑容,說:“他很有原則的,對人沒感情的話,絕對不會談感情,隻要說了喜歡,肯定就是認真的喜歡,他很喜歡我……應該是很愛我。”


    他說的如此自然又堅決。


    柏圖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年輕可真好。


    彥容道:“對了,我明天要去找他玩,他說一定要征得你的同意,我可以去嗎?”


    柏圖心說,王錦可真是根老油條。


    彥容表現出這樣沉浸愛河的幸福樣子,他也不忍心再說本來想說的話,改而叮囑道:“去玩是可以的,晚上得早點迴家。”


    彥容答應了。


    柏圖又說:“還有,不是我多事,你還小,還是要注意一點。”


    彥容沒有懂,問:“注意什麽?”


    柏圖隱晦道:“別總是讓王錦得逞。”


    彥容這迴懂了,結合柏圖此刻的氣質,他誤以為柏圖要教他技巧,興奮的問:“那要怎麽做?”


    柏圖道:“拒絕他啊,難道他還能硬來?”


    彥容求知若渴道:“那是要欲拒還迎嗎?”


    柏圖一怔,忍不住道:“你從哪兒學的這種詞?


    彥容把平板揚了揚,道:“漢語橋的成語猜詞。”


    柏圖:“……你學得真快。”


    深夜談心卻無功而返,柏圖鬱悶的迴了主臥房間裏。


    梁璽聽他簡單說了一遍,挑著他愛聽的話說:“十來歲的小屁孩兒,中文還爛得一比,他知道什麽是愛?你就別擔心了。”


    柏圖道:“剛才我差點就要把你跟我說那事兒告訴他了,可是看他那麽高興,我沒忍心。他還說明天要去找王錦玩,玩就玩吧……就是不知道王錦要怎麽玩他。”


    梁璽:“……”


    柏圖憂心忡忡道:“他還想著要和王錦結婚,如果王錦真和那個人破鏡重圓了,他可怎麽辦呀?你是沒看到他剛才說起王錦的模樣,想想我都替他難過。你還整天和王錦哥倆好,和這種朝三暮四的人好什麽好?”


    梁璽道:“他跟以前那個沒戲,當年都那樣了還吃迴頭草?他沒那麽犯賤。”


    柏圖氣憤道:“這都多少年了還一直有聯係,現在還把人勾搭到北京來了,這像是不吃迴頭草的意思?彥容年輕又漂亮,他不喜歡才怪,就看是哪種喜歡,彥容是想跟他結婚,他想嗎?我看他就是想占彥容便宜,等占夠了得甩了彥容。”


    梁璽道:“不會不會,王錦那脾氣,不可能主動甩人,以後他倆就是真要分,也是彥容甩他。”


    柏圖道:“就你了解他!他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想睡小鮮肉,還舍不得老情人,什麽玩意兒。”


    人的心理有個奇怪的定律,一旦對誰有了成見,越是有人幫這人說好話,越是容易有逆反心理。柏圖現在就是這情況,他本來就對王錦有意見,本來說幾句也就算了,偏偏梁璽還一直迴護王錦,越這樣他越來氣,對王錦的五分意見也升到了七八分。


    梁璽也發現了,不敢再說,等柏圖發完脾氣,又腆著臉湊過來想接著親熱,被柏圖以“沒心情”拒絕了。


    他後悔不迭,真不該把“王錦以前那個對象又迴了北京還揚言要倒追王錦”這事兒告訴柏圖。


    問題是他也忍不住,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的新鮮事,他都想第一時間說給柏圖聽。


    天暖日長,早上不到六點,天光就已經微微亮起來。


    彥容早早起了床,在衣櫃裏翻揀了半天衣服。他長高了幾公分,去年的春秋裝很多已經不能穿了,今年當季添置的新衣服又都在王錦家裏。


    可他也不想穿學校製服去醫院,製服胸口的校徽刺繡太顯眼了,一看就知道他是高中生。


    挑了半天,挑出一件l運動品牌的星空外套,穿上勉強合身,看起來也閃閃的,算好看。


    磨蹭到八點多才出門,梁璽和柏圖的房門還緊閉著,應該是還沒起床。他也沒去敲門討人嫌,寫了張留言便簽貼在冰箱上,然後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王錦帶了兩個醫學院的實習生,一男一女,查完房以後沒事兒了,那兩個學生就追著他問東問西。


    王主任在這間醫院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其他學生跟的師父會罵他們笨,嫌棄他們礙手礙腳,王主任是不會的,有什麽事都是笑著說。


    但是據上一屆跟過王錦的學長說,不要被表象騙了,在實習手冊上寫評語的時候,王主任是非常狠的。


    正說著話,王錦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立刻笑起來,揮手道:“走走走,你們倆別在我這兒躲著了,去找護士長領點活兒幹。”


    護士長讓兩個學生去給病人換藥,他們拿了藥去病房,遠遠看到王錦從樓下上來,身邊跟著個比他矮多半頭的男孩,不知道男孩說了句什麽,王錦笑著伸手揉他的頭發。


    其中的女學生捂著心口,做作的驚唿:“媽呀!摸頭殺!”


    男生問護士:“那男孩是誰啊?”


    年長些的護士小聲道:“那是王主任的兒子。”


    年輕護士立刻道:“才不是,那是造謠。”


    大護士道:“上迴微博上說的那麽清楚,連這小孩兒哪個國際學校哪個班的都說了,過年的時候就這小孩兒來割闌尾,王主任除夕跟大年初一都陪著,後來一到周五就趕著去接放學,周末還帶著去遊樂場,要不是自己兒子值當費這心?我看不像造謠。”


    小護士凜然道:“隻要錦錦自己沒說,我就不信。”


    大護士道:“我要是他也不會承認,你算算年紀,十七可就當爹了,還是跟洋妞生的,他還想不想提幹了?”


    小護士怒道:“你還說!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麻辣燙了。”


    大護士:“……”


    兩個學生聽了一場大戲,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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