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偉,來喝點湯。”許玲吹著調羹裏的湯說。

    “謝謝!”我張嘴接了,嚐了嚐,感覺沒什麽味道,大概是我味覺也跟著傷了。

    “誰做的?”

    “我在我爺爺飯店做的。”

    “你爺爺?開飯店?”

    “是的,等你病好了,請你去我爺爺飯店吃飯。味道可好了。”她繼續喂我。

    “許玲……那天……”我想說那天的事,可不知道怎麽說好。

    “別說了……好好養傷。”她微笑著說。

    在我病倒這段時間,多半是許玲和黃毛陪著我,我爸也經常來看,但他比較還得工作,沒那麽多空。

    有一天兩個警察找上門來了。

    “你好,我叫鄭大,她是我同事,我們想了解下那天在暨南大學你被人捅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他先介紹了下自己,然後出示了證件。

    我們聊了大概半小時,我把整個事發過程都告訴了他。然後他問我有沒跟誰有仇,我說沒有,他讓我仔細想想。我想了想,要說仇,好像真沒,要說瓜葛,那就多了,酒吧時不時會出點事,難免會與人動手,但也談不上仇。我跟他說沒什麽仇人。他又問我最有可能會是誰幹的。我又把我周圍的人想了個遍,突然想起許玲生日那天和一幫人打過一架,我想,應該就是那幫人幹的。我把那天打架的事也跟警察說了。

    “有情況,請及時向我們反映。”鄭警察說。

    “一定,一定!慢走。”說完,兩位警察便走了。

    正如警察所說的,他隻是來“了解情況”,想破案,難!中國那麽大,死人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就我這點事,他們能管得著嘛!我根本就沒指望警察能把兇手抓住。

    “俊偉,你放心,相信警察一定會抓住兇手的。”警察走後,許玲進來說。

    “你還真指望警察啊?”

    許玲很天真,我敢肯定,她應該沒和警察打過交道,對於我國警力還不了解,她太天真了。

    在醫院住近兩個月,身體漸漸恢複了,頭上封的線都早拆了,都接上了疤了。有時,黃毛會扶我下床走動走動,躺了這麽久,腿腳都不靈活了,走起路來十分笨拙,就跟許玲笨手笨腳一樣。

    一天,許玲上課去了,隻有黃毛陪著我,我跟他說想出去走走,他便扶著我在醫院樓下轉了轉。

    “偉哥,我聽夏洛說你是去給許玲送花挨的刀子?”

    “夏洛怎麽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倆是好朋友,出這麽大事兒,許玲怎麽可能不跟她好朋友說。”

    “嗯。真他媽不巧,遇見上次咱們在大排檔打架那幫人。操,要再遇上,非削掉那死光頭腦袋不可。”說著就有氣,氣得我傷口一陣陣疼,我讓黃毛找了石板凳坐下,歇息。

    “偉哥,你真親她了?”

    “嗯。親了。”

    “親就親了唄,你還跑去跟人道歉,還送花。幹嘛那麽當真,這可不像你。”

    “說不好,就覺得……”

    “覺得什麽?你不會真愛上那丫頭了吧。”

    “應該是,應該是喜歡上她了……”我傻笑著說。

    “難怪……偉哥,那丫頭不錯,對你也不錯。就太單純,有點傻傻的。”

    “說誰呢,誰傻啊……誰啊?”我拍著黃毛的腦袋說。

    “不傻不傻。我也就隨口說說。”黃毛嬉皮笑臉說。

    “是有點傻,傻得可愛。”我想了想,自言自語到。

    黃毛說的對,她是有點傻傻的,我也一樣,自從遇見了許玲,我發現自己好像人都變傻了,做起事來想法多多,不做事兒時也想法多多,有時會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老半天,想得飯都可以不吃,一旦見到許玲,就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總想在她麵前表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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