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是她就算有怪力,也仍沒經過風浪,容易栽在敵人手上,跑來這危險的地方,萬一他沒注意,她會有多大的危險?他更氣的,是他不願讓她牽涉太多敏感的事,免得成為敵人的箭靶,但她卻傻乎乎地自己湊了上來,簡直枉費他保護她的一番苦心!


    「我……茵菡知錯。」曲茵菡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不聽他寒大少的話的人,她以前也見過幾個,無一不是下場淒慘,不是被趕出大將軍府,就是在下人圈裏再也翻不了身。


    她或許隻是想證實自己的重要性,隻是想親眼看看柳琴與大少是否真有什麽,也可能隻是想賭他是否當真寵她到不會對她怎麽樣,但她來了就是違背了大少的話,且從他的態度看來,這一次,恐怕她賭輸了。


    「哼!多說無益,我們迴去!」寒冬晨連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反而轉向了呆愣著的趙訊。「郡王,這次你擄民私囚的罪證恐怕是坐實了,本大少對此也無可奈何,恐怕這幾日,還要請郡王到刑部坐一坐呢!」


    說完,他便一手摟著柳琴,由曲茵菡麵前走了過去,一群人就這麽離去,而曲茵菡仍然站在原地,沒有人叫上她。


    她被扔下了,今晚的夜風真的特別的涼,吹得她都覺得心寒了。


    柳琴被寒冬晨帶迴了大將軍府,等到曲茵菡又趕迴府時,寒冬晨的房門卻已關上了,似乎明明白白的昭告,今天她睡外頭。


    曲茵菡踟躕了,若是換成別的下人,主子這麽說,就另外找個地方睡就是,然而她與寒冬晨的情況卻不同,她總是習慣服侍他入睡,他也說過沒有她睡不好。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心儀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共處一室,甚至可能正在濃情密意之中,她也不能走,更不想走。


    她還懷抱著一絲希望,上迴大將軍壽宴時不也是這樣?子時才剛到,柳姑娘就出來了,事後證明大少與她根本也沒什麽。今天說不定也會是這樣,隻要她等,大少總是會開門出來的,然後他會像以前那樣調侃的告訴她「你是我的,隻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


    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在騙自己,曲茵菡就這麽癡癡的站在房門外,盯著頭頂的月亮,盯得眼睛都酸了,腿也發麻,仍是一動都不動,彷佛隻有身上的這些痛苦難過,才能讓她的精神清醒一點,不再一直陷於自怨自艾。


    不知道站了多久,黑暗的天色似乎都透了一點光,雞鳴也響起了,那緊閉的房門內才突然有了聲音,驚動了陷入麻木的曲茵菡。


    她振起精神,揉了揉小臉,連忙迎了過去,門果然咿呀一聲打開了。而裏頭出來的寒冬晨一見到她,卻沒有以往那帶著些痞氣的壞笑,而是一臉嚴厲。


    「你在這裏待了一夜?」寒冬晨真的生氣了,卻是氣她不顧自己的身體,居然在此站了一晚,凍著了該怎麽辦?


    「是……」這是她的習慣,他應該知道的,如今寒冬晨卻以此來責怪她,令曲茵菡相當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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