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素在外人麵前都扮演著一個沉默低調的角色,隻有在麵對寒冬晨時,才會顯露出幾許真性情。


    畢竟,她也才十七歲,能夠跟著寒冬晨在各種大場麵上不失禮已經很不錯了,私底下有一些少女的嬌憨與性子總是難免,尤其是在寒冬晨這樣隨興的主子麵前。


    不過寒冬晨聽了她的話,卻整個人坐了起來,手揮了揮,將嚇了一跳的美貌小婢遣走,才哭笑不得地道:「我也很想讓你伺候,不過我怕骨頭被你折了,最近我可是有很多事要忙呢!」


    自家知自家事,曲茵菡也明白自己的毛病,但被這麽點明了,仍是不依地道:「茵菡已經改很多了!現在替大少更衣,已經不會扯破了!」


    這是一個「正常的」貼身婢女該說的話嗎?寒冬晨真有淚流滿襟的衝動。從她十歲那年跟著他,他被撕破的衣褲已經能開好幾間服飾鋪子不說,桌椅櫃門也被她無意中拆了不少,更別說她每每堅持要服侍他,他又不好對她施展武藝怕傷了她,隻好由著她,讓自己三不五時就被她弄得滿身傷。


    但他偏偏就是堅持要她在身邊,換個人服侍他都不要。明明一開始是她死跟著他,到後來他一天沒看見她就渾身不舒服。所以他隻好花費千金求得一本適合她的武功秘笈讓她自己練著,將一身怪力導向正途,免得到未來自己先了結在她手上。


    為了讓她忘了按摩這件事,他連忙轉移話題。「外頭都處理好了嗎?爺爺怎麽說?」


    「外頭的賓客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大將軍見您不在,念了兩句,不過茵菡已經備好大浴池,也請金花姊服侍大將軍入浴,大將軍就沒再說了。」某種程度上說起來,這對祖孫還挺像的,享受絕對擺第一位,什麽罵人的事可以稍後再說。


    「你真行啊!在這府裏,也隻有你搞得定我們祖孫。」寒冬晨慵懶地一笑,餘光見她細白的柔荑朝自己的背上伸來,連忙雙手大展將背靠在浴池牆上,絕了她想替他按摩的心思。


    「大少,還有一件事。」曲茵菡無奈地縮迴了手,遲疑地說起了另一件事。「柳姑娘尚未離去,今日是否要宿在府裏?茵菡要替她安排房間……」


    「她今天確實要住在府裏。」寒冬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不過不必替她安排房間。」


    「那怎麽可以?!」曲茵菡突然驚叫起來,水靈靈的雙眼睜得老大。柳琴住府裏還不用安排房間,難道和大少睡在一起?


    京裏傳聞柳琴是大少的老相好,因此沒什麽人敢去招惹她,她雖然也常看到大少到畫舫去找柳琴,但甚少過夜,甚至兩人獨處時,琴聲也從未斷絕,因此她即使從來不知道他們獨處時在幹麽,也從未做不好的聯想。想不到……想不到今晚真的要睡在一起了?


    「為什麽不可以?」瞧她反應那麽大,寒冬晨有些好笑地反問。


    「因為……因為……」曲茵菡一時語窒,難道她可以說因為自己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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