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個吳歌麵色青灰,幾乎在同一時間,握著手中的唐刀朝著麵前的新娘刺去。


    在唐刀刺穿的瞬間,壓製形成,天空中漂浮的那些血色綾帶漸漸退散,一直縈繞不去的那個慘叫聲也隨之消失。


    源頭鬼真的在這一群新娘中間,隻不過它還沒有露麵的機會,就和其他分身一起被壓製了。


    受到完全壓製後,厲鬼的靈異力量也無法維持,所有新娘的分身在頃刻間都灰飛煙滅,隻留下那個新娘的本體。


    吳歌其中一個分身,唐刀的刀尖已經刺穿了一位新娘的背部,但這位新娘在轉瞬間又變迴一顆麵色慘白的頭顱。


    唐刀烏黑的刀尖正好從後腦勺,一直從頭顱的額頭貫穿出來。


    然而,即便腦袋被貫穿了,頭顱煞白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個血淋淋的猙獰笑容。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吳歌的分身迅速將這顆頭顱用黃金袋裝了起來,紮緊袋口後,這隻恐怖的厲鬼終於被關押。


    一眾禦鬼者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種程度的厲鬼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團滅。


    仇絕山也感到有驚無險,或許這隻厲鬼是這一次鬼潮中最恐怖的存在,把這隻厲鬼關押之後,鬼潮應該也差不多要衰退了。


    眾人心裏都有著這種想法,除了王銘之外。


    此刻,他正盯著手中的羊皮紙,眼神裏充滿著驚恐,而且這種驚恐還愈演愈烈。


    這隻厲鬼雖然消滅了,但羊皮紙上那團漆黑的墨團依舊沒有散去,甚至還在擴散。


    “怎麽迴事,不可能啊……”他喃喃著,語氣透露出明顯的恐慌。


    一旁的仇絕山注意到了他的反應,有點驚訝地問道:


    “怎麽了,王銘。”


    可王銘搖搖頭,死死盯著手中的羊皮紙,不知道怎麽迴答。


    仇絕山也將目光看向那張羊皮紙,隻看了一眼,便瞳孔微擴,臉上充滿了震驚。


    此刻,羊皮紙就像正在迅速染黑,就像一罐墨水打翻在上麵一樣。


    不到一分鍾的功夫,整張羊皮紙就變得一片漆黑。


    “怎麽全部黑了,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啊啊!”王銘還來不及驚訝,眼眶便一陣刺痛,大量的黑色血絲開始侵蝕他的雙眼。


    仿佛是羊皮紙已經超出了它的負荷,開始厲鬼複蘇。


    仇絕山立即掏出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他。


    王銘忍著劇痛服下了藥丸,厲鬼複蘇才有所緩解,他語氣虛弱道:


    “仇隊,快逃吧,羊皮紙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馬上過來的厲鬼一定十分恐怖, 我們完全沒有勝算。”


    聽到這話,仇絕山有點驚訝,隨後便神情凝重, 仿佛在思考。


    然而,就在這時,麵前的迷霧中忽然傳出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


    “沒想到鬼嶽父這麽容易就被壓製了,看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在場的禦鬼者都為之一驚,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迷霧。


    “是禦鬼者嗎?為什麽在迷霧的外麵……”一些禦鬼者感到有點困惑。


    而出身總部的一些禦鬼者,則滿臉震驚。


    就連仇絕山,此刻也震驚得臉色大變,因為這個聲音他認得,正是已經死去的封天殘的聲音!


    在這個聲音傳來之後,一股濃鬱的黑暗迅速籠罩而來,就好像是陰暗而充滿硝煙的戰場,迷霧還有紫色鬼蜮全部被這種陰暗的色調取代。


    仇絕山的鬼蜮被迅速擠壓,麵對的壓力比之前女兒紅裏的那隻厲鬼還要可怕。


    在鬼蜮被逼退之後,防線徹底崩潰。


    在這瞬間,仇絕山把所有禦鬼者都集中到自己的鬼蜮裏,此時他的紫色鬼蜮的大小也僅僅隻有兩三個房間那麽大。


    原本被鬼蜮抵抗在外的厲鬼,也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眾禦鬼者頃刻之間被厲鬼包圍。


    在這陰暗的世界裏,硝煙四起,一陣“哢哢”的摩擦聲從遠處傳來。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百米開外,上百隻白色的骷髏正趴在地上,匍匐前行。


    而在這骷髏大軍的中間,幾具穿著喪服的死屍正抬著一頂漆黑的轎子,黑轎周圍,正坐著一個個令他們熟悉的麵孔。


    黑轎頂部則坐著一位黑袍男子,他緊閉雙眼,仿佛正在睡覺。


    在他周圍,漫天的黃符飛舞,猶如一條金色遊龍,在天空翻騰幾圈後,一股腦湧入他黑袍的袖口中。


    此時,他才緩緩睜眼,猩紅的雙眸中黑色花紋變換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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