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方歡喜幾方愁,人生百態盡在如此。


    一方帝王如同新星般冉冉升起,伴隨著的往往是另一方帝王的黯然收場,君士坦丁堡的守軍現在就是這個黯然收場模樣。


    這時候的軍事手段可比波希戰爭時候要先進了不知多少,希臘無險可守,而且海路四通八達,就算再有斯巴達人的驍勇恐怕也抵擋不住東方大軍的鐵騎縱橫,況且大閩還有殺戮方陣的利器弩炮以及虎蹲炮。


    恐怕退守希臘日後也要仰仗大閩鼻息,至於君士坦丁四世說的重建西羅馬帝國?做夢吧!西方已經是日耳曼人的天下,恐怕再也沒有羅馬複國的可能了。


    前途未卜中,一個個皇帝禁衛軍穿著精良的鐵頁子甲,去如同瘟雞那樣垂頭喪氣,磨磨蹭蹭的向外走著,控製羅馬帝國的元老院如今幾乎全部在大閩手中,左右千牛衛這時候倒是表現出了足夠的彬彬有禮,退在後頭慢慢的等羅馬守軍離開,再去接收城池。


    可阿拉伯人就沒那麽好風度了,大閩對他們約束力還不強,一大群阿拉伯騎手圍攏在道中旁邊,大聲的嘲笑叫罵著,有的甚至還解開褲腰帶,對著阿拉伯人撒尿。


    也難怪這些阿拉伯人對羅馬投降如此大的怨氣,一方麵阿拉伯人對屢戰屢敗的羅馬帝國本來就瞧不起,認為他們都是隻會耍權術手腕的懦夫,另一方麵全然是赤果果的利益使然。


    雖然大閩答應像阿拉伯人傳統那樣,從君士坦丁堡的國庫中拿出一筆錢作為貢金給與參戰的阿拉伯部落,可那哪兒有自己動手搶爽快啊!更何況大閩又不給穆?斯林發年金,羅馬人投降了,以後去搶誰去?再去跟大閩打一場雅穆克河會戰?


    “瞰狗腸的希臘懦夫,便宜你了,要不爺爺非把你們卵都給捏出來,再從城牆上扔下去。”


    一個喝的半醉的阿拉伯貴族模樣家夥還跑到人家行軍陣列中,揪住一個羅馬兵的脖子鄙夷的說道。


    如果是個希臘或者馬其頓的農兵,估計在人高馬大的阿拉伯人麵前,他們都會忍下來,可偏偏此人揪住的是個羅斯蠻族,本來離開君士坦丁堡這個花花世界,去遙遠的希臘已經讓這些性烈如火的蠻族不滿了,更何況前途都不知道會如何,心情大糟之下,那個羅斯蠻毫不客氣一個電炮唿了過去。


    南俄草原遷徙來的蠻族,常年與北方苦寒所鬥爭,生下來的體魄甚至比沙漠中的阿拉伯人都要強點,這一拳頭直接把那個上門裝逼的阿拉伯貴族鼻梁都打塌了,捂著滿是血的臉,那人徑直就蹲了下來。


    這一幕,後麵的阿拉伯人不幹了,叫嚷著基督蠻子打人了,一哄而上,羅斯蠻族祖上也是遊牧民族,同樣的性烈如火,見此情景更是把羅馬長官丟在了腦後,轉眼間幾百人就喧囂著打起了群架。


    整個撤離君士坦丁堡隊伍一下子就攪的大亂,撤退停了下來。


    …………


    凱撒利亞。


    整個閩王行宮都是燈火通明,這時候也應該改名成皇帝行宮了,稱帝成功自然是應該大宴群臣,西方沒有大唐那種氣魄,沒有大明宮含元殿那種足以容納上萬人的大型建築,為了招待如此多的賓客,不得已在院子裏都擺上了天棚。


    不過到處都是大閩古樸的青銅燈樹,名貴的華夏紅漆桌擺的到處都是,靚麗的各族宮女端著美食來迴穿梭不休,成群成群的樂隊演奏著各種時下流行的樂曲,希臘的七弦琴,突厥的馬頭琴,大唐的琵琶,長袖善舞的關中美女上演著天外飛仙,希臘的美人則是楚楚可憐的美人魚舞,一片熱鬧景象依舊讓來赴宴的王公大臣元老們興高采烈。


    不過最引人眼球的還是倭人的靡靡之舞,看著倭女大片暴露的肌膚,色雷斯的蠻族元老,羅馬的文明人將軍,印度波斯各族的蠻漢甚至不少唐人權貴都看得大流口水。


    看來不論七世紀還是後世,島國yin民都是牢牢坐著世界a~v的頭把交椅。


    頭戴著皇冠,李捷真是高興的也有些喝高了,坐在殿中的主位上,頻頻的和他麾下大將大臣們說著笑話,在他身旁,得償所願母儀天下的第二位長孫皇後則是溫柔的不斷為他擦拭著衣襟上的酒水,偶爾勸他少喝兩杯。


    這麽熱烈的場麵,就連那些羅馬元老都按耐不住了,一些君士坦丁堡城中的花花公子借口拉肚子就離開席位,不一會就跟著一兩個或是波斯,或是天竺美人拐進了角落中,幹什麽就不言而喻。


    這時候風氣開放,這場大宴又是規矩最低的無纓之宴,最規矩的禦史這時候都有點放浪形骸,到也沒人管。


    舉著酒杯大口飲著,李捷偶然一眼,就看到個倭國將軍的夫人拖著兩個長滿胸毛至少兩米個頭兇悍的色雷斯大漢出了宴會廳,居然要來個雙龍獨鳳,這開放的連李捷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可就在這功夫,外麵忽然一個黑都軍官急急匆匆進來,對著李捷耳語幾句,頓時讓他的笑容定了下,不過這功夫,安娜的政治啟蒙老師埃提烏斯也是滿頭油汗的請求拜見,得到批準之後,他就急切的挨著李捷身邊小聲敘述起來。


    “陛下,君士坦丁堡來人,西羅馬皇帝的羅斯人衛隊與陛下的阿拉伯人騎兵衝突了起來,這事兒不處理,恐怕會鬧大,如果西羅馬皇帝接著機會賴在君士坦丁堡,就不好了!”


    元老院是與君士坦丁四世徹底鬧翻了,倆群政治集團在君士坦丁堡血戰了好幾天,那兒可是所有人的老巢,也難怪作為元老院派頭領的埃提烏斯如此焦慮。


    他是安娜的老師,又是君士坦丁的死對頭,日後李捷入主君士坦丁堡,統治巴爾幹半島甚至更遠的希臘還要依賴他這個地頭蛇,故而沉吟了下,李捷旋即很客氣的問道:“埃提烏斯老師,那你認為,該如何處理?”


    “老朽認為,派些元老迴去督軍,守衛金角灣還有皇帝大道的重步兵都是馬其頓兵,聽候我們的指揮,讓他們趕緊從後麵接管大皇宮還有戰略要點,然後陛下的大軍也趕快進城。”


    “這過程中肯定會有些搶掠,損失些陛下的財富,不過總比讓西羅馬皇帝賴著不走強!”


    西羅馬皇帝說的就是君士坦丁,從東西羅馬分家後,東西隔閡已經日漸加深,就算說皇帝也是毫不客氣的外人,聽著埃提烏斯如此推心置腹,李捷倒是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故而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就依埃提烏斯老師你所說吧!”


    不過這時候李捷又是長了個心眼,緊接著又是詢問道:“老師你也要去嗎?”


    “請陛下寬恕,老朽這一把老骨頭可不想再在半夜折騰了,就不為陛下親自辦差了,讓幾個年輕人去就行了,老朽與安娜陛下多年未見,還想與陛下敘敘舊,還請閩王答應。”


    此時安娜也是喝葡萄酒喝的成了一張小紅臉,想都沒想就迷糊的站起身,看的李捷啞然失笑。


    埃提烏斯是元老派首領,可以說是政治巨頭,蛇無頭不行,李捷是不打算親自放他離開身邊,埃提烏斯的話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懷,故而李捷當即大方的答應了下來,還給了自己的腰牌。


    反正大局已定,目送埃提烏斯和安娜倆人去偏殿敘舊,李捷旋即又是開懷的舉起了酒杯。


    …………


    凱撒利亞灘塗陣地。


    小野虎也是得到了些酒肉賞賜,正領著軍士們一麵飲酒,一麵觀看著天空中的動人煙火,倒也好不快活,可就在這功夫,一大群人晃蕩的身影忽然闖入了眼簾,立馬讓他的神經再次繃緊。


    “何人?竟敢夜闖軍事禁地!”


    “別緊張,將軍!是自己人!”


    在幾個水兵小心翼翼看護下,一個滿身酒氣肥胖的羅馬元老拿著李捷給的腰牌就走了過來,那是一枚魚符,和當年李世民的機要魚符差不多,也是珍貴的黑曜石打造,代表很高的權限,曆來是閩王的象征之一。


    這東西造不了假,還沒有人有能耐從閩王身上偷東西,可他們百多號羅馬元老大半夜的迴君士坦丁堡,也實在太惹人懷疑了點,看著魚符,又看著迷糊的羅馬元老,好半天,小野虎也沒有下定決心。


    倒是那個肥元老急了。


    “將軍,我們可是要辦皇帝陛下要緊差事,耽誤了時間可不好,要比您派人趕緊迴去問問,當然,耽誤事別賴在我們頭上就成!”


    這句話終於說動了小野虎,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他揮手讓護衛兵讓開了碼頭,可即便目送這些羅馬元老登船,他還是不放心的派人去兵部詢問下,此時,兵部尚書李績還在值守崗位。


    一騎騎兵飛速的奔迴了城池,另一頭,羅馬人的大船也是掄開了槳,重新劃迴了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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