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天下,這一觀念最早是由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顧炎武提出,在顧炎武的《日知錄》中曾記載。


    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


    在天下之辨後,顧炎武又明確得出了結論,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已!


    李捷與這些他手下的大臣最大的不同,不光是從另一個時代而來,李捷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而且他還是從一個貧瘠的時代來到這個富裕的時代,貧瘠的不是物資,科技,而是精神!是華夏獨一無二的民族烙印。


    李捷所在的時代,滿大街的洋文,一個個品牌印著一句英文頓時令國人倍感高上大,偏安東海半島的萬年屬國都有自己的韓服,絕大多數國人卻把自己的漢服都忘記了什麽樣子,曾經的衣冠上國充斥著英國人的襯衫,法國人的西裝,年輕人嘴裏拽著洋文洋洋得意,《詩經》,《千家姓》這些傳統的東西都被遺忘到角落裏,在冷漠的邊緣苦苦掙紮著。


    都道崖山之後再無中國,大明之後再無華夏。滿人的旗袍馬褂辮子取代了漢家衣冠,深衣襦裙後,似乎國人心理上也講那些屬於自己民族獨特的烙印拋棄了,甚至還有人能將漢服驚訝的叫出來。


    “好漂亮的韓服!”


    視頻上,韓國的留學生美女理直氣壯的演示著:教大家我們韓國的粽子做法!


    雖然現代化的衝擊下,一些事物注定消亡,但李捷還是認為,有些獨特的東西,至少應該留在人們心中。


    從那個時代來到了大唐,這個華夏最強盛,文化最活躍,精神最洋溢的時代,李捷甚至都不知道,作為前世的宅男他如何會變的這麽堅韌頑強了,直到某一天,麵對成林的天竺塔樓時候,他想明白了自己願意為之奮鬥的東西。


    “孤想讓阿拉伯人哪怕吟誦《古蘭經》時候都運用的唐語,孤想讓君士坦丁堡的羅馬人們也知曉我們唐人的禮儀,我們唐人的仁義禮智信!孤想讓遠在天邊的羅馬也湧滿了我們美麗高雅的漢家衣冠,現在與當初占據泰西封時候不同,那時候我們可以強勢的輸出自己的文化,如今隻能隔著老遠看他們逐漸發展,強化自己的筋骨爪牙。”


    “王愛卿,你能看到三十年之遠,那五十年,一百年後呢?誰能知道是否有一天蜂擁而來的阿拉伯騎兵會不會揮舞著戰刀衝入我們的城市,焚燒我們的書籍,讓先賢的教導湮滅於虛無,毀了我們今天所努力的一切?”


    “孤認為,孤現在所做的才叫王化,超脫一家一姓的王化,卿,你們覺得呢?”


    李捷的擔心可不是無的放矢,曆史上,倭馬亞王朝崩潰後,偌大的阿拉伯帝國分裂成幾大塊,占據北非西班牙的西倭馬亞王朝,占據波斯的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獨立的埃及王朝,內亂紛紛下,一麵與拜占庭人征戰不休,這些沙漠裏的強悍戰士依舊一手軍刀一手《古蘭經》的鐵血傳教著。


    恆爾羅斯戰役,打敗了大唐的安息鐵軍,安史之亂後,黑衣大食與吐蕃三次血戰,宋代,遠征華夏哈裏發甚至冊封了中國總督,也是在那個時代,受不到中原政權保護的西域千年佛國盡數毀於伊斯蘭的屠刀下,僅僅能在後世殘垣斷壁中領略其當年的優美姿態,元代,蒙古人攜帶來的伊斯蘭更是給華夏文明狠狠一擊,經過大屠殺的四川曾經成了這些西亞人的國都。


    不光華夏,伊斯蘭在中亞的崛起幾乎是踩著佛教的屍骨進行的,幾個世紀伊斯蘭對印度的入侵,使得曾經輝煌的佛教一度在印度本土絕種,後來的德裏蘇丹國與莫臥兒王朝幹脆就是伊斯蘭化的突厥人與蒙古人統治,最後才在工業革命的衝擊下敗給英國。


    聽著李捷的反問,王玄策幾個亦是沉默不語,生在華夏濃鬱的這個時代,他們還真沒有過自己文化被滅絕的危機感以及推廣華夏的先知先覺。


    看到唿羅珊的殘破不願意繼續經營下去,以及不再願意征服新的土地這也是華夏士大夫的通病,建立了基業就應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封妻蔭子大家享樂,就算是再征討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沒有大規模新的征服,王玄策等幾個就如同跟隨當初亞曆山大東征的希臘諸將一樣,有了太多的榮譽與財富,不願意再向前開拓,甚至聯合在一起,謀殺了亞曆山大。


    還好,李捷與亞曆山大不同,看著沉默不語的自己幾個親密戰友,李捷又是捂著胸膛凝重的吼道。


    “諸公,我們好不容易生在這個時代,好不容易才誌同道合的聚在了一起,如果現在就此停住腳步滿足,將來到死的那一天,你們真的會沒有遺憾曾經的碌碌無為而安詳的閉上眼睛嗎!”


    終於,忐忑而來的群相們又是沉默的退了出去,到最後這幾個人都沒有給過李捷一個明確答複,不過沒人臨走前,卻把李捷已經批閱好大體意見,卻沒有如何實施具體計劃的奏章抱走了一摞,打算連夜批閱。


    剩餘工作不多,終於讓這個忙碌的閩王得以輕鬆一會,不過事情還真就這麽別扭,難得可以早些休息的李捷,這會兒反倒是因為剛剛演說的亢奮而睡不著覺。


    原本屬於伊嗣埃三世最華麗的寢宮中,輕紗繚繞,一種朦朧到感覺若隱若現,金子做床腳的大床上鋪著最柔軟天鵝絨造就的毯子,再也沒了往日威嚴的閩王相,李捷很沒有形象的趴在床上,裴瑩,侯線娘這些後妃還在後路軍中沒有趕到,難得讓李捷嚐到了亢奮卻孤單沒處發泄的滋味。


    一個個散發乳白色光輝,晶瑩的碎玉塊被他倒在了床上,一共三個,在高句麗得到一個,倭國得到一個,還有天竺王宮獻給自己的,雖然那一次差不點顛覆了自己的王國。


    三塊被襖教祭祀稱為時間元素的玉璽碎片大約組成了玉璽的一小半,而剩下的幾塊也似乎有了目標,大唐的國庫中有一塊,隻不過上次寇略關中才匆忙沒來的及找,阿拉伯的麥加應該有兩塊,或許,羅馬或者君士坦丁堡還會有。


    看著三塊晶瑩的碎片,李捷又是冷不丁的想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李玉兒與侯傑。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如何,碰上麵沒有?”


    突然間沒了興趣,唉歎一聲,李捷伸手將幾個碎片收迴囊中,剛要貼身藏好,這時候,冷不防些許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隔著朦朧的紗帳,一個白色的影子忽然從遠方飄來。


    “誰!”


    這麽多年馬上皇帝不是白幹的,轉眼之間一柄明晃晃的橫刀豁然被李捷拔出,一個旱地拔蔥蹦起,李捷警惕的指著前方。


    殺過人的人氣勢不同於常人,尤其是李捷還屬於殺過很多人的人,凜然的威風之下那道影子也是嚇得撲通一下跪伏在了地上,帶著一絲哭腔磕磕巴巴的分辨起來。


    “我,我是,我是這兒的公主海黛,是,是一個沒胡子的大叔還有個紅臉惡漢讓,讓我來的!”


    沒胡子大叔估計是斯婆羅提陀,紅臉惡漢除了讚婆沒別人,聽著不流利的唐語,李捷這才恍然,估計這倆貨看自己孤枕難眠這才出的主意,讓剛剛收下的女奴海黛來侍寢。


    不過這時候還需要用到伊嗣埃,直接睡了他女兒不是太好。猶豫一下,李捷哭笑不得的披上一件衣服就想出去把這個海黛打發走,剛撩開白紗,李捷卻又是愣了愣。


    還是那套暴露的肚皮舞妝,剛剛海黛在宴會上成熟勾人的模樣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去掉麵紗一張滿是緊張,忐忑害怕的白淨瓜子臉,原來剛剛有些放蕩的味道都是裝出來的,這妞還是個雛兒。


    有時候女人的害怕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有時候激起的卻是****,剛剛李捷壓製下的亢奮轉眼間又冒了出來,一縷邪笑在他的嘴角綻放出。


    “呀……”


    驚叫中,豐滿豔麗的波斯舞姬已經被一雙大手抓小雞一樣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帶著未經人事的驚恐掙紮反倒更激起了李捷的*,三下兩下,海黛白皙的小手已經被牢牢壓在身後,名貴的珍珠抹胸被隨手丟在一旁,而剛剛吸引人眼球的紗裙下黃金三角鏈褲也愧對了她主人的新任,搭在她大腿上柔軟的黃金璉幾乎一扯就斷,旋即一個優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反正伊嗣埃的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睡了他女兒又如何?


    “老子征服唿羅珊,就從征服你開始吧!”


    亢奮的嘶吼著,壓著這妞不堪扭動的柔軟身子,李捷虎吼著向下狠狠壓了下去,頓時,一聲悲啼在這個朦朧的寢宮中飄蕩出去,旋即不久,又是連綿不斷的咿咿呀呀,勾得春色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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