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公主有貴千金,如今武元慶真是給出了個實際價錢,為了侯傑承諾的不知道究竟何方勞什子公主,一共支付了足足十萬塊第納爾金幣。


    就連李缺都沒想到,武元慶居然真拿的出來,當然,這胖子不可能把金幣藏在肉裏,十萬第納爾也得好多箱子,比武元慶還沉,不過拿出印章金筆,寫下一封封支票,又派人偷偷出城跑向附近十來個城市,第三天,十口小箱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桌子上。


    第三街的娛樂效果真是前所未有,憑借自己的名聲,武元慶硬生生借出了十萬塊第納爾金幣,這幾乎搬空了包括泰西封在內絲綢之路幾座沿線城市百多個商人的金庫,也快抵得上武元慶三分之一的財產了。


    拿著這些借據支票,這些長跑閩國的商人可以很容易從武元慶商行中兌換處等價值的絲綢,金銀銅,消費,攜帶錢物在古代同樣是一項繁重的搬運工作,而且危機重重,有著武元慶與閩王掛靠的信用,還免去了帶銀奔波之苦,諸多商人可以說大賺了一筆,難怪借的如此順利。


    可這些都需要武元慶自己買單,如果不是差點把命丟在鹽漠裏才來到這兒,如果不是魚樂業幹出了執念,非要一個帝國公主來配上閩國第一風月場的名頭,打死武元慶都不會答應下來。那張胖臉糾結的李缺真是都不忍心看了,看著是個小箱子,每個一萬封的金幣,武元慶哆嗦著手幾乎是硬生生從牙根裏擠出了幾句話來。


    “小猴子,但願你說的能綁來的公主值這個錢,不然,不然……”


    “放心好了,小弟什麽時候坑過老哥你,那個公主,絕對值這個價錢!”侯傑還是那一臉鎮定,輕鬆的迴答道。


    真論起來,侯傑還真沒騙武元慶,這趟任務他們真是去搞拜占庭公主安娜的,在與閩國的會談上安娜張口就能提出年貢金幣五萬塊,安娜的身價還高於十萬個第納爾。


    唯一一個問題,要是把安娜從加拉太堡劫出來,武元慶敢不敢把她帶迴第三街賣身,那就是兩說了。


    帶著仆役將是個沉甸甸的小箱子搬走,目送著侯傑離去,甚至李缺都暫時忘卻了她的職責,看向哆嗦的武元慶滿是同情憐憫。


    直到側麵房間不可置信的阿拉伯語大叫聲傳來,倆人才迴過神來。


    “阿拉在上,這,這簡直不可置信,主啊,您真的顯靈了!”


    黃金耀人眼,財帛動人心,兩天中一直嚴肅莊重的兩位大伊瑪目賈法爾長老尼紮爾長老這迴昏花的老眼都是瞪得溜圓,不可置信的在十個箱子中撈來撈去,抓的滿手都是金光閃閃,直到一旁侯傑都有些看不下去,輕咳一聲提醒道:“長老,這些都是真主的旨意,去完成你們該做的吧。”


    “是,是,侯兄弟你說的對,一切為了真主的正義,是老夫著像了。”變臉真是一瞬間,立馬恢複了剛剛的道貌岸然,兩個長老放下金幣各拍了拍肩膀,然後頗為真誠的稽首行了個伊斯蘭教禮儀。


    “侯兄弟,我們依舊感謝你,你是我們什葉派最好的朋友。”


    “不,推翻偽哈裏發,將大賢者阿裏的血脈推上哈裏發之位,讓主的榮光降臨在人間,是每一位真正穆斯林的責任,兩位長老不必道謝。”拱手彎下腰。侯傑滿麵慈悲的說著。


    這一迴兩個阿拉伯大胡子再次愣了愣,卻沒再說什麽。拱了拱手後對著身後看傻了的幾個教派後生揮了揮手,蒙上大鬥篷後一行人抱著箱子就匆匆出了呆了好幾天的波斯富商豪宅,轉眼就消失在了泰西封層層疊疊的土黃色房子中。


    “就這麽走了,老子的十萬金幣,就這麽拿走了?”


    陽台上,看著一行人漸遠的身影,武元慶真跟看著自己小老婆被別的男人抱上床一樣,舉足頓胸,哭爹喊娘,聽得站在他身旁的侯傑也是忍不住悻悻然陪著笑臉。


    “武老哥放寬心,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沒等他哈哈的打著圓場說完,一雙手已經狠狠拎在了他衣領上,下一刻冰涼涼的銀麵具直接頂在了侯傑麵前,就算隔著麵具,看著李缺閃著怒火的黑色眼眸,侯傑依舊能感覺到她的滔天之怒。


    “中護軍,你是不是欠我們一個解釋?”


    這些天光忙著給侯傑籌集資金東走西奔,在大方向上李缺沒有與侯傑這個小分隊領導違逆,但不代表她理解,忍了幾天,這女人的怒火已經壓製在了個臨界點,被拎著衣領半個身子都被抬了起來,侯傑頓時滿是無奈。


    “他們是什葉派的長老,在新函穀的時候,整理情報中我知曉了他們獨有的特征,必座敞篷之車,那一天在街上遇到,我特意當街演講偏向什葉派,吸引他們注意,幫助這裏的什葉派籌集資金,換取到一次去麥加朝聖的機會。”


    “給這幾個大胡子十萬塊金幣,弄的滿城風雨好幾天,讓我們為你擔驚受怕,就為了去麥加朝聖?”


    聲音勉強維持住平靜中,怒火中燒已經是顯而易見,李缺平靜的拎著侯傑衣領再一次向前探去,比侯傑高半頭的她輕而易舉將堂堂唿羅珊魔王舉過了陽台。


    殺了他倒是不可能,扔到下麵的水池讓這個混蛋舒服舒服估計是必須的了,眼看著李缺眼眸中帶著點僵硬的冷厲,這些堂堂旁遮普中護軍也終於失去了淡定,淩在半空中悲催的叫道:“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說!”


    滿是無奈下,侯傑崩豆子一般趕忙急促嚷了起來:“麥加朝完聖後我就能取的什葉派大毛拉的身份,到時候就可以借用在塞浦路斯阿拉伯帝國的港口,坐船去拜占庭了,不用走戰火紛飛的小亞細亞,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武元慶與李缺這才恍然,依舊舉了侯傑幾秒鍾,李缺這才冷哼著把他丟了迴了。


    “好貴的船票啊!”


    眼看著李缺冷傲的轉身迴了去,侯傑都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感歎道:“好彪悍的女人,真不知道李捷那家夥在那兒找到的這個替代品,太像,太像她了……”


    沒等侯傑感歎完,冷不防有一雙肥嘟嘟的大巴掌狠狠拎在了自己衣領上,眼睛血紅,武元慶也是殺氣騰騰把胖臉擠了上來:“我要的公主呢?十萬金幣!老子去拜占庭幹什麽?”


    更多冷汗在侯傑腦門上冒了出來……


    這一天,四處混亂的泰西封出奇的平靜了下來,城門再次打開,讓閩國遠征小分隊得以順利的出城。


    這一次,鹽販子的裝扮再一次來了個大變樣,一行十五人徹底轉變成虔誠的伊斯蘭教徒,乘坐著帶有星月日等伊斯蘭標識大篷馬車出城而去,遠遠看去,與其他波斯前往麥加朝聖的小貴族似乎沒什麽區別。


    不過近看去,還是能看出區別的,盡管蒙著一層麵紗,李缺氣唿唿的一馬當先,銀亮的麵具依舊顯得不倫不類。


    在那個五十來歲穿著華麗盔甲老傭兵引領下,僅存的幾個傭兵呈扇形護衛在隊伍兩旁,保羅與他碩果僅存的傻徒弟則是一臉不自在呆在馬車中,跟武元慶堆在一起,靠在車門口處,那個目盲老人瞎老頭還是那麽半死不活靠在那裏,侯傑則是失去了威嚴,悻悻然騎著馬走在一旁。


    不過沒等走了幾裏路,忽然間目盲老頭冷不丁舉起了右手猛地喝到:“停下!”


    “又怎麽了?”李缺滿是不耐煩的兜馬迴來,不想侯傑卻沒有理會她,反而一臉嚴肅參扶著瞎老頭下了車,陪著他側臥在大道上,耳朵貼地聽了半晌,瞎老頭又是猛地站起來,沉悶的說道:“西南方十來裏,至少五千騎兵,重騎!兩柱香時間到這裏。”


    疑惑都沒疑惑一下,侯傑直接揮手命令道:“把馬車推下道路,暫避!”


    馬車用草甸子遮起來,侯傑等人也是藏身在草叢裏,透過銀麵具窟窿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大路,李缺卻依舊滿是懷疑。


    真是正正好好兩柱香時間,隆隆的馬蹄聲連大地都震顫了,人馬全身披甲,一個個沉重的波斯鐵甲騎兵扛著至少兩米多長騎槍一路小跑,長長的頭盔甲簾子連麵孔都給遮住了,僅僅露出了一雙眼睛,甚至戰馬身上都是厚重的馬鎧。


    伊斯蘭長長的旗子與一些李缺看不懂的標準番號被高高豎起,騎兵隊伍足足跑了一炷香時間方才過去,又等候了許久,李缺方才不可置信的跑到了大路上看著騎兵隊伍末尾驚叫道:“剛剛我看到了,那個跟著騎兵長官身邊的大胡子,是,是那個什麽賈法爾長老!”


    “你給他們十萬金幣,究竟達成了何等協議?”驚怒交加,李缺再一次奔了迴來,對此,侯傑卻是無辜的聳了聳肩:“我隻答應提供金幣買船票,他們咋花,我哪兒知道?”


    “你!”


    看著侯傑無辜的樣子,李缺頓時氣的腮幫子直鼓,銀色的麵具都撐起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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