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信使菊花後悔中隨船前往林邑中,他們想要傳遞密信的目標,閩王妃長孫織,如今卻幸福的依偎在李捷懷裏,如同度蜜月一般乘著船一路向呂宋而去。


    海風蕩漾,一大群海鷗就跟著艦隊,迎著海風展翅高飛,飛一會後落在海裏,撈起一條大魚三下兩下吞下,然後接著落在桅杆上繼續打起盹來。


    對於這些不花船票蹭船的家夥,水手們卻是頭疼不已,每天洗甲板就要好多時間,往往帆布上,桅杆上還落滿了鳥糞,偏偏這些海鷗賊得很,落在桅杆上不下來,趕都沒法趕。


    船尾,李捷家三個妞正在太陽下悠閑地釣著魚,王妃們的娛樂,堂堂閩王卻沒法參加,太陽傘下,一大堆一大堆的公文等候李捷批閱,閩王離開時,幾個長史與六曹官員會臨時匯聚成小朝廷,決斷閩國本土事件,需要他操心的全都是中南半島。


    幾個月時間,閩國在中南半島的霸業完全奠定了下來,唐代,後世能征善戰的暹羅泰族,緬甸羌族,還是越南的京族,這些國家的先民們如今不是在四川青羌一帶遊牧,就是在雲南嶺南茫茫的大山中尚且過著原始氏族生活,甚至還沒形成文明,占據中南半島的大體上都是慵懶的真臘人與高棉人,也就馬來半島一帶由南太平洋殺來的黃種人馬來人棘手一些。


    這一趟由中南半島去呂宋,閩國艦隊走的就不是以往路線,而是直接沿著馬來半島,馬來群島,就是為了一路掃蕩過去,讓這群驍勇善戰的馬來人知道知道南洋誰是老大。


    而且戰果還出奇的好,隻不過征服馬來人卻不是閩國艦隊長矛,而是佛教。


    去歲在太子府逮那個毒死了李世民的天竺番僧時候,一並還逮到了個取經四人組,那羅邇婆娑寐一死,角逐的勝負就已經分出,四個人即讓太子李治遺忘了,也讓李捷遺忘了,直接塞進了從北方搬遷來的隊伍中,直到莆田縣突然有民眾情願建立莆田寺的時候,李捷這才恍然。


    他還真逮到寶了,取經四人組的老大,居然是玄奘,唐僧!


    貞觀初年離開大唐,比曆史上返迴晚了點,與那羅邇婆娑寐共行,剛一到大唐,就被信奉佛教的太子李治邀請進了東宮,李世民中毒之禍說起來還是唐僧引起的,隻不過他本人也很無辜而已。


    閩國上下,信仰方麵李捷一直是咬牙跺腳竭力推行道教,誰讓他老祖宗是老子,並且大唐時候的道教可不像後世那般不食人間煙火,道士也有野心與抱負,閩國的醫館大部分都是道觀開的,道教還被李捷加入了些基督教的因素,經常在閩國某個某個村莊能看到附近幾個村一齊到道觀祭拜的壯觀情景。


    這種土壤下,唐僧愣是能在閩國道教中心,蕭翎出家的莆田給佛教打開一片天地,李捷也不得不佩服他這張嘴了,這次征討林邑,幹脆把這個大和尚也給帶上,對於平定東南,唐僧老大從天竺帶迴來的封建迷信資料果然派上了用場,戰戰兢兢下船的真臘王第一時間就皈依了我佛,建設在中南半島的一係列港口中,從內地趕來參拜佛像的高棉人數不勝數,打不下來的馬來部落派幾個和尚去說一說,居然也歸附了過來,倒是讓李捷大跌眼鏡。


    如今東南亞,中南半島一帶佛寺林立,道教急急吼吼去建了的幾個廟宇也多是一些唐人水手去燒一炷香捧個場,李捷一直在控製佛教,生怕也出來個白蓮教,彌勒教,明教之類,如今這麽一個情況,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從中南半島收到的文牘,一般就是城市建設的進度,移民的來源,歸附的部落,還有各個土王送上來的貢品,上的降表雲雲,如今地盤是打下來了,李捷又麵臨一個尷尬的局麵,沒人去守,不得已,一方麵強製性下派些府兵在當地屯田,另一個方麵李捷又效仿歐洲殖民時代慣例,什麽土匪惡霸殺人放火街口老大全都發配過去,以這些惡人作為閩國開拓的先驅。


    不過犯罪的總是幾個,發配發配就沒了,去的人太少,不得已之下李捷又加了一條,搞基為重罪,也是直接發配。


    誰讓閩王需要人口的時代,這些家夥卻光放槍不下蛋呢?而且在東南沿海,靠海吃飯的船上,成天是男人麵對男人,搞基還成了一個昏暗的傳統,兩個月前下了這麽一道命令,如今壯漢發配到林邑戍守的已經有一萬多了,還源源不斷,可見基友的隊伍是多麽龐大。


    由馬尼拉總督府轉運,閩國來的奏報上,看著又是一批基佬長長的名單被運送到林邑殖民,李捷禁不住無語的直搖頭,實在理解不了,這麽多漂亮的******,怎麽就獨愛一枝菊呢?


    就在李捷無語的捏著下巴昂著頭時候,冷不丁看到了身後艦橋上,滿臉大胡子的刀疤劉飛起眼來跟一個年輕帥氣鐵林小夥子勾搭起來,一貫兇狠毒辣的疤臉玩起曖昧,那樣子,不說了,捂著喉嚨,李捷丟下奏本就爬船沿上吐了起來。


    “哎呦,臭郎君,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這一頭,一貫吹噓自己是海上女王的蕭蠻兒釣了半天魚,一條也沒拉上來,反觀楊心怡還有長孫織的魚桶中已經塞了好幾條,再被李捷一攪合,刁蠻的小丫頭禁不住氣急敗壞一陣小拳頭,捶的李捷更是直翻白眼。


    “哎呀,不要打了,再打就成謀殺親夫了,魚上鉤了要跑了!”


    哇哇慘叫著怎麽也不如後一句話,一聽這話,兇殘的蕭淑妃丫頭終於丟開白眼連連的李捷,用力一挑魚竿,還真有一條頗為肥碩的鱈魚被拉了上來。


    “哈哈,本姑娘就說我不可能顆粒無收,嗎,哈哈哈,啊?”


    沒等蕭蠻兒囂張的大笑完,空中一條海鷗很瀟灑的俯衝下去,正好抓住了鱈魚後背,拎著就飛迴了船桅杆上,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愣了半天,蕭蠻兒這才反應過來,氣得發狂甩著魚竿暴怒的吼叫著:“賊廝鳥,還我魚!”


    看著蕭蠻兒孩子氣的一幕,也顧不上釣魚了,長孫織與楊心怡忍不住捂著胸口笑的直打跌,花枝亂顫的模樣看的李捷直流口水,正想不顧身份上前大耍流氓時候,李捷卻也樂極生悲了。


    甩動中的魚鉤勾起了一份常常文書,旋即又蕩了迴去,端端正正砸在了李捷後腦勺上……


    一個類似後世烤羊肉串的炭火爐冒著渺渺輕煙,剛釣上來的海魚剝皮,用鹽輕輕一醃,然後直接上爐烤,渺渺輕煙中,魚肉嗞嗞的向下冒著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烤好了第一片,蕭蠻兒撅著小嘴就送到了躺在躺椅上直哼哼的李捷身邊。


    “好了,妾身錯了,吃魚。”


    “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腦袋上包裹著白紗布,李捷卻是翻著白眼說著胡話,聽的蕭蠻兒腦門上青筋又是跳了跳。


    “妾身又不是故意的……”


    “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小嘴掘的老高,自己家郎君耍起賴來,蕭蠻終於也是沒招沒招的了,看著自家姐妹和夫君在耍寶,長孫織也是樂的嘴角翹的老高,素手輕輕翻開那一卷文檔,為姐妹幫忙轉移這話題說道:“妾身倒是好奇,這是什麽東西如此重,居然把郎君後腦勺都打破了,哎呀~”


    不小心中,綁在文案後麵一個圓筒掉落了下來,差不點就滑進海裏,慌得長孫織趕緊撿起來,打開之後,卻是一張地圖。


    “咦?這是哪兒?”


    “哦?本王看看?”也終於被撩撥起好奇心,一麵嚼著蕭蠻兒的魚,一麵李捷湊了上來,羊皮卷的地圖僅僅看了第一眼,李捷的嘴就長的老大。


    “這是那兒發來的奏書?”


    “馬尼拉總督府,楊豫城都督……”


    沒等長孫織奇怪的說完,李捷已經瘋了一般光著腳跑上了指揮塔。


    “傳本王將令,舍棄馬來諸島目標,全速奔赴馬尼拉!”


    王的意誌短時間內就被體現出來,仿佛海上一頭蠻荒巨獸那樣,幾百條船的巨大艦隊緩慢的來了個大轉身,向東方扯足了風帆,刹那間就在大海上劃開了碩大的白浪。


    一年時間,馬尼拉可不是當初那個幾條街道的荒蠻之所了,五萬人的小城無比繁華,街道上,南來北往的客商鱗次櫛比,黑人這裏已經算得上家常便飯了,最奇特的是居然還有波斯,天竺,乃至拜占庭帝國的商人都找到了東方這個商業迴路。


    更多的則是大陸上來的冒險者,閩國令,發現的珠寶,黃金,百分之五十稅收後一律歸個人所有,一百多個破了倆部落府兵穿金戴銀升官發財迴到泉州炫耀一通,讓泉州不甘寂寞的年青壯年簡直瘋了,大批大批不安分的唐人搭乘著船隻來到此地淘金,由他們組成的零散隊伍打擊下,楊豫城已經征服了三分之一的呂宋島。


    這一天,原本熱鬧的馬尼拉街頭,卻出乎意外多了許多全副武裝唐軍,三步一剛五步一哨絕對不為過。


    滿街的商人禁不住議論紛紛,其實不光他們,就連意外被李捷大部分接到馬尼拉的閩國幕僚自己都是一頭霧水,馬尼拉城中央城堡,還是一模一樣的圓形會議桌,聚在一起,不論來濟王微王玄策都是議論紛紛。


    “不好意思,本王來晚了。”門忽然被推開,腦袋上包著紗布,李捷歉意的笑著走了進來,一大群文武趕緊站起來問安,看著李捷春風得意的,滿是好奇,王微忍不住率先問了起來:“殿下,閩國事物繁忙,急召吾等前來,究竟什麽大事啊。”


    “當然是大事。”嘴角洋溢著笑容,李捷慢吞吞的說道:“還記得上次去長安探病之前,孤欠你們一個問題嗎?”


    這下,所有人的唿吸都急促了,閩王想要什麽,不光朝野外人在猜測,閩國上下同樣猜疑不一,幾十個人幾乎代表了閩國治下大部分利益,眼看著他們全都目不轉睛看來,李捷這才笑嗬嗬輕輕一擺寬大的衣袖。


    “來人,有請天竺的拉裏灘尼特雅王子!”


    一大群閩國重臣驚異的目光中,門口卻是顫顫巍巍的走上來了個黑瘦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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