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李捷還真是艱難的從長孫織八爪魚一般糾纏中爬出來,尤其是玉人一對美好的飽滿蓋在自己臉上那種桃色曖昧感覺,差點就讓李捷起不來了,好大毅力掙脫出來,看著長孫織誇張的睡姿,李捷又是一陣得意。


    誰說男女間沒有戰爭,昨晚的大戰,他又贏了,反正讓這個彪悍丫頭現在還爬不起來,給長孫織蓋好被子,心情愉悅的哼著小調,李績悠悠然就出了臥房。


    清晨,蓋牟城重新恢複了平靜,一隊隊劫掠過後的突厥汗帳騎兵拖著疲勞的身體,大包小裹出了一戶戶高句麗貴族人家,不少還牽著奴隸,一個個門縫中,眼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被牽狗一般牽出來,一個個門縫中,看的那些高句麗人家都是戰戰兢兢。


    不過有的人家卻也興奮異常,早就被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欺壓夠了,如今不過換一個老爺而已,而且看到之前那些老爺倒黴,一輩子,可就一次啊!


    入營時候倒是遇到點波折,不同於就近就可以賣的草原,大批奴隸被軍官們擋在了軍營前,各種嗓門又是吵嚷了半天,最後還是李捷出麵做了妥協,以朔王的名義保存這批奴隸,並且會以最快速度聯絡各路買家。


    “一定要保留蕭奴的處子之身,不然賣不上價的!”眼淚汪汪把昨晚捉住的高句麗貴女小姐交給了李捷親軍看管,一路上俄日了和克還戀戀不舍的叫嚷個沒完,這一幕,卻讓其他不論李捷朔望部落親衛,還是汗帳騎兵同僚們都是羨慕的眼睛發紅。


    要知道昨天去劫掠的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也就衝在最前方,打得最兇猛的團,旅可以憑借軍功集體去劫掠,總共也不過三千多人,雖然大件貴重物品按照草原規矩都是上繳長官的,不過每個劫掠過的騎兵懷裏值錢小件同樣鼓鼓囊囊揣了滿懷。


    羨慕的其餘九千多騎兵每一個心裏都是揣了團火,下一次,老子一定也要立功!


    上午午時,李績與營州都督張儉和軍四萬人也是抵達了蓋牟城,路上障礙清理的差不多了,他們也是放心大膽進軍,不過到了城外,眼見著實惠的,功勳名頭的都被李捷已經全然收入囊中,二十多個重要將領每一個都是眼紅的如同兔子那樣,還好,蓋牟城儲存的數萬擔糧食被李捷分發了下去,可算平息了各軍一點嫉妒心,忙碌的分贓後,申時,改成臨時司令部的蓋牟城宰府,一行人又計劃起了下一步戰略來。


    “末將請戰,區區一個蓋牟山城,末將定然一鼓拿下!”


    幾個行軍總管,大總管的商議中,冷不丁張夫這莽夫就鑽了出來,他還真是鬱悶的可以,為了守住後路,被李捷勸降的離堡中原人聚居地,張夫可是一直等到李績大軍趕到,全然錯過了連破六堡,攻下蓋牟城的大戰,這一會心裏自然憋著一把火。


    眼看這家夥憋屈的模樣,李捷卻禁不住挑起了淡淡的微笑,真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新城中,為了拉攏當地中原移民,也為了找尋煤礦位置,他去救了一對穆姓兄妹,那時候哥哥已經被折磨致死,就把妹妹穆雲娘救了出來,白岩城行動時期,卻不好帶著這麽一個外人女子,幸好穆姓兄妹還有親戚,李捷就命人護送穆雲娘去她當兵的舅舅那裏。


    穆雲娘的舅舅,碰巧就是前夜遇敵的離堡百長穆破虜,一聽朝廷大軍殺到,這位前隋旅率立馬二話不說,帶人殺了離堡高句麗將領,策反了數百前隋沒於高句麗的前隋移民兵,有了這麽一支出其不意的力量,李捷這才想玩一點大的。


    “國家大事,你一莽夫插什麽嘴,下去!”營州都督張儉立刻勃然變色,又氣又恨的大聲訓斥著,一臉不忿,張夫鬱悶的退了下去,不過片刻後,張儉這個老不羞卻又是拱拳笑道:“儉禦下不嚴,讓各位見笑了,不過營州軍與高句麗對持很久了,也是苦大仇深,剩下一個蓋牟山城,就讓給我們營州軍吧?”


    “不然,我們關中軍不遠千裏來到遼東,為的就是報效國家,如今眾將求戰心切,本總管也不好壓製,還是請營州的兄弟們讓一讓吧。”


    “不然,關中兄弟們風塵仆仆不遠千裏來到遼東,還是多適應下遼東風土環境吧。”


    “不然,營州兄弟們大戰連連,此時犧牲之機,還是我們關中軍上吧!”


    “營州軍上吧!”


    “關中軍上吧!”


    “營州軍!”


    “關中軍!”


    一行軍總管一都督越說越急,眼神都變成了鬥雞眼瞪的溜圓,眼看著這幅場景,李捷不得不鬱悶的壓了壓手,沒想到立刻把倆家夥目光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看自己的模樣就跟自己偷了他們兩個妹子一般,讓李捷再次苦笑的搖了搖頭。


    “李大總管,此地北上通往遼東城之間還有新隘,苦城山,白岩城等要塞,陛下即將降臨遼東,雖然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攻取遼東城,不過這些通道還是早些打開的為好,我們還可以進而威脅新城防區,分散高句麗軍隊的注意了,五原軍願意承擔這些任務!”


    “好!”想也沒想,李績直接已撫掌大小答應了下來,還愉悅的拍著李捷肩膀笑道:“不愧是陛下常捷,如此,重任就托付給朔王了。”


    “末將必定完成任務!”揮手一抱拳,李捷沉聲應道,眼看著張儉,張世貴一齊鬆了口氣,李捷心頭也是苦笑搖頭,政治啊,什麽時候都擺脫不了的政治,就連軍隊之間亦是同樣,遼東之地不論是政治上還是當前實力上都暫時啃不下來,李績先鋒軍最主要目的,就是攻入高句麗,取得一塊立足之地。


    可如今這事兒卻被自己做的如此完美,這就讓其他幾位主將鴨梨山大了。


    攻擊山城掃清道路都是些小事,如今最後最後在蓋牟城的一些功勞,也僅僅剩下攻克蓋牟山城這一項重要功績了,到現在都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功勞,不論作為主力軍的李績關中軍還是營州軍隊,都是顏麵無存,可這事兒跟自己爭還不容易,不論自己親王身份還是占據了蓋牟城的功勞,都讓他們立不住腳。


    有時候,主動退出也是些爭奪支持的好辦法,又與李績談論了些進攻的事宜,李捷直接退出了議論廳,沒等他完全走出去呢,張儉又是與張世貴爭了起來,聽的李捷禁不住莞爾。


    門口,刀疤劉與小白臉正守在那裏,兩個冤家也不知道爭論些什麽一見李捷出來,兩人慌忙拱手問安,擺了擺手,李捷旋即吩咐道:“傳本王將令,召集軍隊,向新隘,苦城山進發。”


    “喏!”


    攻城總需要些炮灰,等候原本在遼河西岸的鐵勒降軍花了幾個時辰,李捷出發前,蓋牟城下卻已經整頓好了軍隊,看樣子不論張儉還是張世貴最終也是不得不妥協了營州軍,關中軍,各集結了五千,浩浩蕩蕩向山上殺去。


    不過遠遠眺望著幾百米山上高聳的蓋牟山城,李捷卻無奈搖頭,這可不是好攻的!


    “郎君,想什麽呢?軍隊都集結完了,就等郎君命令呢!”冷不丁長孫織一嗓子響在耳邊,震得李捷一個激靈,迴頭看著這丫頭得意的模樣,明顯是故意的,弄得李捷再次擺出了一副色狼模樣,惡狠狠地說著:“臭女人,今晚我要與你野戰三百迴合!”


    久受李捷這個色狼熏陶,長孫織如何不知道野戰什麽意思?當即鬧得俏麵通紅,低著小腦瓜用頭盔掩蓋住,沒好氣的嚷嚷著:“你還是一軍主帥呢,也不注意影響!”


    “我說什麽影響了?”


    “去死,全軍開拔!”


    長孫織惡狠狠的怒視下,朔王府前軍司馬王玄策不得不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猥瑣笑容,沒等李捷發飆呢,這小子已經一溜煙去了軍隊前方,唿喝的喊聲中,三千多前鋒騎兵在遼東大地上跑出了大片的塵土,旋即李捷中軍一萬人也是匍匐開拔,緩緩的與營州軍背道而馳,北上下了山。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


    這一迴李捷大軍攻擊速度明顯減緩了不少,兩個數百守軍駐守的堡壘山城一個圍困了七天,一個突襲強攻了兩天,折損了上千士卒這才拿下,雖然大多數都是鐵勒降兵炮灰部隊,傷亡依舊很可觀了。


    留下了李希烈,薛禮等人駐守兩座山城抵禦新城遼東城,帶領七千大軍再次浩浩蕩蕩迴了蓋牟城,沒等進城呢,李捷就驚奇的發現,似乎整個城市守軍總有種靡靡不振的感覺,再抬頭仰望,不大的蓋牟城山城上似乎依舊懸掛著高句麗的金烏旗。


    “朔王殿下,朔王殿下!”城門口,軍營前,李捷的隊伍被突然鑽出來一個莽夫給攔了下來,滿頭汗水下,張夫這家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磕磕巴巴的拜下叫道:“殿下,借您的醫療隊一用,要快啊!”


    “本王的醫療隊又不是東西,什麽借不借的?”李捷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不想身邊裴瑩這丫頭還是心軟,想都沒想就打馬上了前,急切地問著:“跟多傷員嗎?快帶我去!”


    “就在這邊!”還是沒來得及歇過氣,張夫前麵帶上路就跑,遠遠望著裴瑩小妮子苗條的身影上裹著的寬大道袍都是獵獵生風,李捷禁不住就直搖頭:“這個丫頭!”


    沒等李捷把軍隊重新再蓋牟城外軍營安置好,又是有傳令兵急切趕過來,召他去帥府大廳議事。


    又是急三火四趕過去,還是蓋牟城宰府,還是那間大廳,前幾日爭的麵紅耳赤兩位行軍道總管都督如今卻如同霜打茄子那樣,萎靡不振的耷拉著腦袋,尤其是張儉,一塊紗布包裹下,整個肩膀都透露出了血色,明顯傷得不輕。


    剛大量個大概,同樣滿眼血絲的李績大叔卻是惡狠狠湊了過來,吐沫星子四濺的噴著李捷說道:“攻擊蓋某山城失敗,現在朔王賢侄你有什麽辦法不?”


    思慮了片刻,李捷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手點在了地圖上重重說道:“招降克受禮!”


    “招降?”僅僅兩個字,李績,張儉,張士貴幾人全都眼睛溜圓的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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