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頌是天未亮便來了學校。


    八點半,馮仁坤眼袋青黑,腳步輕浮,有些姍姍來遲。


    “馮老師早上好。”胡頌有禮貌打聲招唿。


    馮仁坤點點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有什麽事?”馮仁坤舒舒服服鬆了口氣。


    胡頌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是你命令讓小蘭和我分手的?”


    “對。”馮仁坤道。


    馮仁坤並未注意到胡頌說辭裏的嚴肅和正經八百。


    胡頌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不是不會和小蘭分手的。”


    胡頌斜看著馮仁坤,好似在看著一坨肮髒物。


    馮仁坤壓抑怒火,道,“你這是跟老師說話的態度?”


    看來,右臂跟胡頌的家長溝通一二了。


    馮仁坤切了一聲,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找胡頌的家長。


    胡頌清楚馮仁坤的心理,就老師那點伎倆,要麽是全校通告,給予記小過、記大過、休學處分等手段,要麽就是向家長打小報告。來來迴迴就這幾樣,胡頌嗤之以鼻。


    學校的處分胡頌並不在意,他關心的是胡世全的藤條。


    “你要拆散我和小蘭,你以為我會對你有什麽好態度?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是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


    年輕人怒從心頭起,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辦公室裏,動靜越來越大。


    “好像動手了?”楊母有些憂心忡忡。


    打什麽打,那可還是一個孩子,馮老師也真是的!


    楊母對馮仁坤的影響壞了一分。


    楊父唯恐事情鬧得不夠大,不斷小聲嘀咕,打啊,打啊,狠狠打,兩個人最好都重傷入院。


    胡頌勾引自家女兒,楊父迫不及待胡頌掛彩。馮仁坤點名批評他的寶貝兒,楊父小心眼,恨上了馮仁坤。


    哼,老子就是那麽小氣的男人


    楊父冷眼旁觀,最終拗不過楊母,他敲響了房門。


    辦公室內,一下子死寂。


    “請進。”馮仁坤的語氣帶著幾分的狼狽,他理了理頭發和衣服,家楊父楊母並排走來,雙眼唰的亮了。


    當事人之一的父母駕到!


    馮仁坤扭迴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胡頌一眼。


    他是打不得罵不得胡頌,可有人可以啦!


    “你們來,快快坐。”馮仁坤拉來兩張椅子,熱情招待楊父楊母。楊父楊母毫不推辭,一屁股坐了下來。


    “老師,你找我們來是?”楊父假裝不知原因。


    馮仁坤歎了一口氣,“是因為小蘭同學。”


    “我們家小蘭是個乖孩子,她怎麽了?被人欺負了?”楊父越說越深以為然,他的假設好像就是事實一般,“老師,有人欺負我們家小蘭了,你可要為她做主。”


    馮仁坤被楊父打擾,之前準備的說辭忘得一幹二淨。


    “沒有,沒有。”孩子來他們學校學習,卻被人欺負,這不是打學校的臉,打他這個班主任的臉嗎?


    馮仁坤連連擺手,“不是因為這個,是小蘭同學她早戀了。”


    “早戀?”楊父先驚喜後憂愁,“誰?”


    馮仁坤的視線落在胡頌身上,楊父看向過去,胡頌全身一顫。


    “爸,不,伯父,我和小蘭是真心相愛的,請你答應讓我們在一起。我發誓,我會好好對待小蘭。”胡頌鄭重保證道。


    胡頌所說之話真摯誠懇,他是真心實意想要照顧“楊小蘭”一輩子,和和美美過完這一生。


    從他懂事起,縈繞他的不是父母的脈脈溫情,而是沒日沒夜的爭吵和怒罵。興許是因為父母的原因,胡頌清楚自己想要的,他不要坐擁天下,不要富可敵國,願求一人心而已。


    “伯父,請你答應我的請求。”


    男兒膝下有黃金,胡頌過了下來。


    楊父沉默良久,胡頌一度以為自己做的是無用之功。


    馮仁坤在一旁暗暗譏笑,吃虧了吧,臭小子。


    沒等他高興一時,楊父開口了,“你起來。”


    “伯父,我是真心的。”胡頌腦部嚴重,楊父讓他起來,不就代表楊父不接受他嗎?怎麽可以?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一定要解決一切困難,才能讓小蘭嫁給他。


    嫁給你?


    小子,你想多了吧?


    要是楊父知道胡頌的心聲,準一巴掌糊到他的臉上。


    “起來。”楊父語氣重了幾分。


    胡頌不想給楊父留下壞印象,乖乖的站了起來。


    “我家小蘭眼光一向即高又準,既然是小蘭自己看上你,那一定是你有什麽可取之處。雖然目前我沒有看出來,但身為小蘭的爸爸,我生她養她,卻不能陪她走完一生。她這輩子要如何過,跟誰過,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


    “伯父,您的意思是?”


    “我不會阻止你們。”


    胡頌又驚又喜,臉上不知該擺出何種表情。他傻乎乎咧開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傻乎乎的。”楊父橫眉豎眼,瞧胡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端端一個青春無敵小帥哥,在他的眼裏生生成了賊眉鼠眼、奇醜無比的黃鼠狼。


    胡頌笑著接下楊父的評價。


    哎,他的老丈人跟他爸不一樣嗎,開明得很嘛!


    馮仁坤看了一下下的熱鬧,劇情剛開始還是按著他的意思走,瞬間就急轉直下,這紅彤彤的嶽父女婿感天動地是腫麽迴事?


    “楊先生,這不好。”馮仁坤道。


    “哪不好了?將來有一天我女兒總要嫁人的,現在想套牢一支潛力股,那是我女兒慧眼識英雄。老師,小蘭有危機意識不是挺好的嗎?”楊父的歪理一堆一堆的。


    馮仁坤張了張嘴,隻能搬出學校的規章製度。


    “學校不允許學生談戀愛。”


    尖端而明確,讓人一目了然。


    “學校竟然有這種喪心病狂到極致,違背天理的規章,真是太恐怖了。”楊父心有餘悸拍拍胸口。


    “楊先生。”馮仁坤提高聲音,意在喚醒沉睡的糊塗父母。


    楊父鄭重說道,“馮老師,請你視而不見他們之間的事情。”


    “你這是在害你的女兒。”


    學生不好好學習成什麽樣了?


    馮仁坤一腔熱情,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他的心哇涼哇涼的。


    好心沒好報,馮仁坤愁眉苦臉。


    楊父正襟危坐,收起不正經的神色,端端正正看著馮仁坤,“他們兩個確實沒有真正長大,不知人間疾苦,我的請求可能會讓他們後悔、痛苦。可人從小孩成長為大人,不都是經曆風雨,從各種各樣的波折中走過來的嗎?他們足夠大了,也是時候由自己選擇,自己承擔相對應的苦果、快樂。”


    楊父不是不疼愛自己的女兒,仍由女兒“胡作非為”,他也清楚早戀的惡果。可他置之不理,甚至順手推舟,不過是藏著一份濃濃的父愛。他期盼孩子長大成人,又祈願孩子一生無憂。


    人是矛盾的,人是複雜,人是簡單的。


    楊父隻是楊曉蘭的父親。


    話已至此,馮仁坤無話可說。


    送到到教室辦公室的門口,馮仁坤悶悶說道,“楊先生,楊小蘭成績下降,這事不管怪我們學校,怪我們老師。”


    楊父楊母並不多說,朝著馮仁坤點點頭,說一些客套話,才不疾不徐離開。胡頌緊跟其後,費盡心思討好嶽父嶽母。


    “小子你聽著,我不管你和小蘭的事,但該做的,必須要到結婚以後才可以做,你知道嗎?”


    都是男人,胡頌心知肚明楊父的擔心憂慮。


    胡頌保證他會是一個正人君子,努力成為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這就好。”楊父道,“不過,你們還是學生,不能忘了學習。這一次考試成績有多糟糕都算了,下一次,下一次你們必須拿出令我滿意的成績來,如若不然,嗬嗬。”


    “是,伯父。”胡頌想要出人頭地,他不能死讀書,可更不能不讀書,“伯父,我會努力的。”


    楊父羅裏吧嗦,胡頌恭恭敬敬側耳傾聽,時間轉瞬即逝。


    學校校門口,楊母用手肘撞了一下楊父,“好了,別說了,讓孩子迴去上課。”


    楊父訕訕然閉上嘴。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胡頌是個小帥哥,顏值的加分令楊母對胡頌心生好感,她親切說道,“小胡,迴去好好學習,以後要常來家裏玩。”


    胡頌一一應下。


    送走兩位長輩,胡頌輕鬆許多。


    搞定小蘭的爸媽,但自己的爸媽,胡頌想想一個頭兩個大。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邊走邊想好了。


    胡頌往迴走,下定決心好好學習。


    晚上放學,胡頌照例在校門口等姬小小


    送姬小小迴家的路途中,胡頌突破自我,小有成就成功牽起了姬小小的手。


    “我們這樣不好。”姬小小小聲道。


    “哪裏,哪裏不好了。”胡頌心孤意怯,沒有一絲的說服力。


    兩人的距離一點點靠近,彼此間的心意相通指數飆升。


    星期天下午,學校難得放個假。


    姬小小匆匆跑來,今天她約了胡頌吃火鍋,可臨時有事來晚了。


    轉頭看看四周,姬小小找不到胡頌。


    “人呢?”


    突然之間,姬小小猛然迴頭。


    “你是楊小蘭?”一個高大的男人斜眼睥睨道,“我是胡頌的爸爸,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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