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子的墓地,其實算不得什麽風水寶地,隻能說山清水秀,極為的靜謐。


    背山麵水,山坡上鮮花一簇又一簇,莊夏等人卻無心欣賞。


    花牡丹的朋友不少,她雖不算長袖善舞,可平日裏好客,為人也善良真誠。


    如一朵雪色牡丹,幹淨而純潔,讓人心生親近,少有防禦。


    數十位聖子聖女到來,莊夏薛霸,還有彭書煙雨朦朧姐妹。真羽不知怎麽跑到海上去了,暫時聯係不上。


    至於其他的,多是聖女,男子倒也少。


    眾人匯聚一此,便是送花仙子最後一程。


    水家姐妹眼淚怎麽都關不住,彭書給兩位姑娘擦眼淚,手忙腳亂有些不堪。


    看著那個墳頭,不過一個大土包而已,千載萬載之後,有誰還記得她?


    莊夏也不禁傷感,哪怕花牡丹曾讓他懷疑,此時卻都放下。


    人一死,就真的一了百了。


    花仙聖地的聖主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已經七八千歲,修為也是道果巔峰。


    並不是每個聖地的聖主都是真人修為,真人修士強大,整個神州也不過三千之數。


    “這孩子,前些天給我送來一封信,說要去一片厄土尋找機緣,卻未曾想才一兩天時間,魂燈已滅了。”花仙聖主一歎。


    隨著那個盒子送到,她看了那封信,知道那孩子心裏放不下。


    她早就告訴過牡丹,天賦這種事強求不來,哪怕有上佳傳承,也修行困難。


    卻沒想到她執念如此之深,闖厄土求機緣時送了性命。


    隨著那盒子的,卻是一塊拳頭大的神金,她知道這恐怕是花牡丹曾經的機緣,用來還卻花仙聖地的恩情。


    每一個天之驕子,都身負大氣運,機緣不會缺少。


    “謝過你們前來,牡丹這孩子也算值了。”聖主說道。


    一個人死去,能有諸多朋友前來,還是這麽些天驕,甚至還有薛霸這個新晉神子,莊夏這個帝子。


    當真是值了。


    隻是可惜,牡丹一個親人也沒有。


    眾人吊唁一二,薛霸見花仙子的貼身侍女綠盈哭的慘兮兮的。


    問道:“那日仙子可有什麽異常?”


    綠盈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那天,那天聖女心情很不錯,臉上總掛著笑容,嫣紅容顏比平日裏還要美上三分。


    她前些日子便送出了很多喜愛之物,可誰想到,聖女竟然是要去那九死一生之地。”


    煙雨朦朧姐妹也淚水嘀嗒嘀嗒,花姐姐送了她們許多靈花,還有花酒。


    就是曾經頗為喜愛而被花仙子珍惜的極品胭脂,也一人送了一盒。


    這樣的異常,她們卻未曾發現。


    綠盈又道:“那天清晨,倒是見莊公子來訪,大清早的,聖女還未梳洗呢。”


    莊夏擺擺手,說道:“我那日之前,被蘇魅那魔女坑了,才找到仙子,請她幫忙。”


    他倒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在人家閨房過了一整夜。


    人死如燈滅,花牡丹的死因也沒有疑點,她有遺書留下,自言前去厄土。


    可惜,如此一個仙子卻離世了。


    眾人心緒頗為沉重的離開,莊夏也心留一段惋惜。


    忙著開始修煉劫體的他,忙碌中不去想這些,沉浸在修行之中。


    一處山林,一個青年張弓搭箭,咻的一聲數裏外的一隻大雁便落了下來。


    青年數個跳躍,便將落雁撿迴來,今日的飯食倒是解決了。


    身為神箭玄門的神子,他一路行來,沒有著急去開荒之地。


    莊夏就在那裏,他也不怕人跑了。


    平日裏在玄門之中,總是忙碌於修行,出了山門,如猛虎脫離牢籠,倒喜得自由。


    曆練曆練,不經曆這紅塵滾滾,過的瀟灑些,何必出山門呢。


    “鬼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贏,趁現在心情好,也看看這花花世界!”


    李鍾倒不好意思說,自己瀟灑過了頭,把盤纏花了個精光,才如此光棍的過著。


    盤纏足夠他到龍陰,十天半個月就到了。龍陰自有神箭玄門的駐地。


    隻是,他提前一天開溜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路瀟灑,現在窮的叮當響。


    他如今想來,師傅讓他空手出門,是不是防著他跑路呢?


    “沒人認識我,我也過過普通修士的日子。”他不悲反喜,視路上為煉心的過程。


    可是,要是盤纏多點就好了,花花世界的煉心才強啊,比如青樓什麽的。


    又是幾個跳躍,他出現在一個小村子,走入一戶人家。


    “大鐵錘,你妹妹呢,快讓她出來收拾收拾這隻雁,我可好不容易打下來的。”


    李鍾放下十幾斤重的大雁,隻看見一個憨厚的十六七歲少年在壘院子。


    他借宿於此,隻說自己出來曆練。


    神子身份什麽的,還是扔一邊去吧!他才沒興趣說。


    “哦,我娘說鄰村有個青年不錯,今日安排了一場,讓他們見見。”


    李鍾無言以對,自己二三十歲都不愁婚事,怎麽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就要嫁人了?


    “李大哥,你叫我?”卻未料到,剛剛念叨的小姑娘就出現了。


    那什麽鄰村青年,哪有李大哥帥氣啊,何況李大哥打獵可厲害了。她早早就趕迴。


    李鍾卻是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走了?


    自己昨晚又去挑戰了十幾個成名天人修士,今晚也有邀,恐怕要走也要拖個一兩天。


    “唉,這張帥臉,還真是讓我煩惱啊。”他自戀不已。


    無論誰也想不到,一個神子的莊重外衣下,是這樣一個年輕人的活力之心。


    另一處,一個長臂青年一路南行,不知挑戰多少聖子,卻是未有一敗。


    諸多天驕,在他手上走不過三招,頓時名聲大噪。


    他卻毫不在乎,一路行一路挑戰,堅定的向著龍陰而去。


    而一處青樓之中,一個光頭的青年摸著姑娘的手,自語連連。


    “語嫣姑娘,你人生必有數坎,而且皆是吃虧於易嗔,你可要多多養氣啊。”空石道。


    “那我呢那我呢?”另一個姑娘問道。


    “大師,還未請教如何化解呢。”方才那位語嫣姑娘問道。


    不看不知,這裏竟然匯聚著十幾位花容月貌的女子。


    她們爭相讓這空門弟子看相,因為自己的性格缺陷都被其輕易指出。


    她們有的性格軟弱些,不容易拒絕人。有的潑辣,有的易怒,有的則好吃,有的體弱身虛。


    “來來來,讓吾來幫你們,不過些許問題,我法力無邊,小事一樁。”


    青年喝酒吃肉,在一群鶯鶯燕燕中,瀟灑無比,正是那李鍾所羨慕的日子。


    這一夜,眾女在他身上施展渾身解數,可這青年卻不動如山,精元從未泄出。


    清晨,空石從玉臂長腿的壓迫下抽身,穿衣起身,手指輕點數次,幾段心經便入了這些女子腦海。


    若日夜誦讀,不過數月她們的問題便會被自己解決。


    求人?不若求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不出半月,一個花和尚的事跡便流傳而出,皆稱他為鐵身花和尚。


    隻是他名聲也算不上壞,那一張天花亂墜的巧嘴,令的諸多青樓女子無話可說,反而覺得相見有緣。


    空石主動走入諸多誘惑,又一次次脫身而去。所謂拿得起放得下。隻是不知,究竟是否真能全部放下。


    這些莊夏都一無所知,隻在專心修行,元體他修行成功,開始修行劫體。


    他不斷沐浴雷霆、烈火、罡風,淬煉元體的過程同時修行劫體。


    曆經自然諸劫,淬煉一副強悍的身軀,化劫難為力量。


    莊夏由帝經引導,有了特殊的環境,陣圖運轉下便可以了。


    隻是,他想參透劫難的奧妙,卻難以入門,隻能按部就班。


    世界樹上方,全力滋養孕育的玄武卵,已經吸收了不知多少養料。


    莊夏自其誕生,不僅注入自身精血,更分入一縷分神,在玄武卵中孕育。


    此時,其中已經孕育出一個完整的元神,不過非是人身而是玄武模樣。


    莊夏對這玄武卵期待極高,它一出生,恐怕實力就能碾壓他,而且壽元極長。


    接近純血的玄武,隻要不死,未來成神輕而易舉,這算是莊夏的底牌。


    世界樹枝葉一卷,玄武卵便落在地上,其上的蛋殼裂紋不斷。


    哢嚓哢嚓!


    震裂之聲中,莊夏知道,玄武卵中的生命終於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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