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高掛天空的月亮,竟然是活的!”


    莊夏睜大了眼睛感覺不可思議,心中不禁低喝。


    直徑數萬裏的月亮,竟然已經誕生了自己的靈智,並早已踏上了修行之路。


    若這個世界的妖魔鬼怪要排個名次,它必是第一!


    這個世界最大的妖怪,竟然是高高懸掛的月亮,它升起落下千萬年,可世間有誰能想的到!


    如此龐大的身軀,一旦誕生靈智,意誌之強堪稱恐怖,而月亮掛在上空有多少年了?


    十萬年?一百萬年?千萬年還是億萬年?


    ‘這樣長遠的歲月,天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誕生的靈智,而今積攢的力量有多龐大。’莊夏想到,臉色有些難看。


    對方明顯對自己感興趣,可被這個世界堪比天下第一強者的存在盯著,這讓他感覺很不爽快。


    這個世界陰氣之盛,竟然讓月亮都成精了,這個世界妖魔鬼怪縱橫也不足為奇。


    若是這個月亮突然移動,這方世界恐怕都會隨之震顫。


    要是它成功化形降臨人間,不說它的消失對世界的影響,單是那麽恐怖的妖怪出世,這個世界有誰能製住?


    沒有人。


    莊夏目光如炬,眉頭微皺暗中思索,理性告訴他不該去好奇,那樣的存在是十分危險的。


    身在高空,長衫烈烈之聲不斷,在這個高度可以將下方看的一清二楚。


    不經意掃了眼月亮,莊夏迴到了清月觀,盤坐著繼續修行。


    月亮緩緩落下,烈日漸漸升起,莊夏與火火醒來,小家夥嗷嗷的叫喚著,在宅子裏跑來跑去。


    ‘如此灼灼烈日,那成精的月亮不說不在這個地方的上空,就是在不可能在白天監視大地。’


    莊夏思索,但也不能太過確定。


    走進屋子,宅子裏便是吞天爐的空間,隔離外界,莊夏才與火火說起昨天的事。


    火火昨天修煉了一晚,也沒發現什麽異常,聽到那月亮竟然已經成精,這讓她也同樣吃驚。


    “萬物有靈,這個世界太奇妙了。”火火歎道。


    “估計是我昨天進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驚動了它,過幾天我們便離開這裏,省的天天被它盯著。”


    莊夏手掌上團著小黑,天天在一個莫名存在的眼皮子底下帶著,沒人會感覺自在。


    “可惜了,我們才剛在這裏住了一天。”火火道,她也知道那月亮必定強大,否則莊夏也不會選擇直接離開。


    莊夏想了想安慰道:“它多少年都沒有化形,隻能說明它化形極為困難,不是一時半會兒做的到的,我們也不必過於擔憂。”


    火火點頭,也微微放下心來。


    清晨露珠還未蒸幹,清月觀的道士便開始打坐納氣,吸收大日升起的那一縷紫氣後便誦讀道經。


    莊夏打量著這些煉體開脈納元築基境界都有的修士,對他們的修行狀況一清二楚,印證自己通過藏書而推演了解到的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


    雖有些許差異,但大致上他的推演是正確的。


    老道士清月指點著弟子的修行,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個憊懶的東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若沒有堅定的意誌還是早點下山結婚生子去吧!省的蹉跎了此生!”


    小道士跪在地上伏著連連告饒:“弟子錯了,日後定當改正,師尊千萬不要將弟子逐出師門啊!”


    老道士一甩袖,目光威嚴:“給我挑三個月的水,不把觀中那十個大缸裝滿便不許吃飯!”


    小道士連連謝過,退下後卻臉色發苦,他們修士肉身大多脆弱,可能高階修士肉身淬煉的不錯,但他一個剛入門的小道士力氣就比成年人好一些,天天挑水估計要累死他。


    莊夏無視這一幕,繼續聽老道士說起他的見聞,填充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一連數天,莊夏都是如此度過,對這個世界的道士修行也有了不少了解。


    每當太陽落山月亮升起,莊夏便又能感知到上空的窺視感,那成精的月亮果然對他很是好奇,不知道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


    老道士目光尊崇,終於將自己對修行的疑惑提出。


    “小道凝結金丹多年,可越是修行便越是力不從心,每一轉都困難無比,隻得靠積累的水磨功夫進階。”老道士苦澀,他師尊逝世多年,沒有指點隻有自己摸索,修行總是事倍功半。


    金丹九轉,每一轉成功後都要在金丹上銘刻自己的道紋,融入自己的念力,隨後才能再覆蓋一層,完成下一轉。


    莊夏看了看對方,老道士便感覺自己在對方麵前毫無秘密,修行的情況被看的一清二楚。


    “你的金丹匯聚著全身的精華,但也需要迴饋肉身,不可隻是對肉身榨取。”莊夏淡淡的說道。


    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懂,知不知道如何迴饋肉身,他便飛身而去,隻留下老道士抓耳撓腮的自己琢磨。


    數天過去,老道士終於有所頓悟,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


    而莊夏和火火在某日正午時分,也不聲不響的忽然離去。


    十萬裏之外,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街道的巷中,卻是兩個秀才模樣的年輕人。


    正是莊夏與炎焱公主。


    高高懸掛的月亮,大地上什麽地方它監視不到?唯有換個身份而已。


    “焱公子,此去京城趕考,你我可要互相照拂。”青年手中紙扇啪的展開。


    “莊兄,一路我二人自是不離不棄。”一米三幾個頭的少年笑道。


    兩人皆是麵目俊秀,可謂衣冠楚楚,讓人側目而視。


    走進茶館,茶小二趕忙奉上好茶,莊夏卻是要了三碗,袖中一隻小狗嗷嗷的跑了出來。


    小二欲言又止,莊夏在桌上扔出一小塊碎銀子。


    “二位公子請便,請便。”小二將銀子抓入手中攥著,笑嗬嗬的招唿其他人去了。


    “二位兄台可是要進京趕考?”


    一個衣衫幹淨卻洗刷的發白的書生拱手行了個禮,對著莊夏炎焱問道。


    “不錯,我二人結伴而行,正是要進京趕考,以求個功名得以未百姓謀取福利,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莊夏笑了笑。


    “說得好!我等天下儒生自該如此!”那書生很是認同莊夏的話,“當浮一大白!”


    可他摸了摸幹癟的錢袋,有些尷尬。


    “我願請二位到家中一坐,不知可否賞臉?”那書生道。


    莊夏炎焱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站起:“自當如此。”


    一路上莊夏與書生交談,炎焱倒是很少開口。


    對這書生莊夏隻說他和炎焱家中是世交,中舉後想再進一步。


    而書生名吳勝,中舉的他在這城中算的上有些名氣,畢竟舉人算的上高級知識分子,更是有資格做官的存在。


    莊夏不少高屋建瓴的話語,都讓這吳勝喝彩,認為莊夏兩人很有學識,有心結識。


    吳勝家中雙親尚在,但身體不好藥不離身,他也不想收巴結他的人送的財物,所以家境算不得很好。


    “三娘,我今日邀請兩位朋友,可要準備些酒菜。”


    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身著羅裙,正收拾著家務,見到吳勝領著兩位書生而來,略有驚奇。


    “好咧。”少女甜甜道。


    鑽進房中,少女數著家當,嘴唇含著手指:“家裏錢不多了。”


    想了想,她匆匆走去隔壁,從自己的攢的嫁妝中取出一些,趕忙便去準備酒菜了。


    她可不是吳勝的親人,而是青梅竹馬,自小她研墨吳勝讀書寫字,堪稱情意綿綿。


    而今吳勝中舉,兩人也差不多私定終身,吳勝父母身體不好,她就常常到吳勝家中幫忙,而今在吳勝家中呆的日子比自己家還多。


    “而今鬼怪縱行,官吏更是壓榨百姓,我等唯有入得朝廷才能匡扶大業重振朝綱,天下百姓才能有好日子。”


    吳勝侃侃而談,全無儒生的酸腐之氣,對未來有著無限的遐想。


    傍晚,三娘已然準備好酒菜,吳勝好好招待了二人一番。


    賓客皆大歡喜,莊夏也很賞識這吳勝,這人智慧性格還有學識都是絕佳,若是為官,日後也當是個好官。


    “我也欲入京取得功名,可父母在不遠遊,家父家母身體不好,我不便離去啊!”


    吳勝歎息,他要盡孝道,功名卻要放一放了。


    “勝哥,我,我可以照顧伯父伯母的,你就放心去趕考吧!”


    三娘鼓起勇氣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我怎可”


    “勝哥的爹娘就是三娘的爹娘。”三娘仰著脖子說道,可臉紅的發燙。


    不知道吳勝和三娘晚上說了什麽,三娘很是高興,吳勝也決定與莊夏炎焱前去趕考。


    兩個假趕考的人帶著個真趕考的人出發了,將身後的小城甩的遠遠的。


    莊夏炎焱二人身無長物,而吳勝卻是背著大包小包,背囊裏的書整整齊齊,他一路上是要溫習功課的。


    一路上莊夏也沒有展現什麽神異,隻是修行和遊曆這個世界,也盡力不讓那成精的月亮發現。


    自從突然離開清月觀之後,那暗中窺視之感果然消失了,但每天晚上仍舊會偶爾閃現,似乎那成精的月亮在尋找著什麽。


    那數萬公裏直徑的月亮,哪怕這個世界的頂尖修士發現它成精了也不會有人願意招惹,它是這個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毀了它相當於正麵對上這方世界的本源意誌。


    “走了一天,這天都快黑了,怎麽連處人煙都找不到!”


    吳勝一歎,隻得和莊夏炎焱在山中小廟過夜。


    晚上,莊夏看著那輪明月,卻是越看越不對勁。


    “月光怎麽暗淡了不少?”


    他的目光何等隨即,哪怕不展現力量,那也能將百萬裏之外的月亮看的一清二楚。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暗淡,可星光大盛將星華灑落在月亮之上,極為詭異。


    數個時辰之後,明明掛在上空的月亮全身都黑了下來,忽而一道猛烈的氣勢爆發,隻是閃現刹那便忽而消失。


    隨即一道流光朝著清月觀的方向而去,月亮也恢複了光亮。


    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清月觀,一道人影倏忽出現在老道士麵前,將老道士嚇了一跳:“你是何人?”


    “古玥。”男子身形高大,麵貌卻是陰柔,沒有絲毫強者的氣息,可老道士全然不敢忽視。


    “前幾天在你這的一男一女哪裏去了?”古玥盯著老道士,無形的壓迫著對方的靈魂。


    “我,我不知道。”老道士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身體無法動彈。


    古玥冷笑:“你不知道?”


    他的手掌緩緩伸出,搭在無法動彈的老道士天靈之上。


    瞬間老道士渾身震顫,身上大汗淋漓,睜開眼睛那人卻是不見了。


    月亮之上,一個人影口中念叨:“那兩人竟然真的不見了,他們會去哪裏呢?”


    可這時,六道身影突然出現,將古玥圍在中心,七人龐大的氣勢威壓的周身數十裏塌下十丈,氣勢極為緊張。


    古玥看著六人,笑了笑:“不知六位尊者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天下最強的六人來他這裏,自然不會是閑的無聊亂逛。


    六人中渾身漆黑籠罩在迷霧中的男子道:“我們也很想知道你想做什麽。”


    世上最大的精怪,這顆龐大的月亮全然不可能化形,最少現在不可能,而對方今天卻分出了一道分身,不知到底有什麽陰謀。


    單單隻是這道分身,哪怕隻有本體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力量,那也不會比他們弱多少。


    若是對方陰謀得逞最終化形,他們恐怕全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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