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一臉鄭重,不敢相信,死死的盯著伊半仙的屍體。


    昨天伊半仙還活著,老臉開懷的參加伊伊和蘇浩然的婚禮,將孫女托付與人。


    那一晚,他不知喝了多少酒,笑了多少次,說等著抱孫子。


    可第二天,他的屍體就躺在房中,整個人都早已僵硬,顯然死去多時。


    若是伊伊知曉,才大婚的她絕對無法承受,大婚後大喪,何等的轉折。


    眾人不敢相信,伊半仙可是大宗師,誰能殺他?還未曾讓人發現,兇手最終揚長而去。


    大宗師,這樣的境界,哪怕沒有防備,身體如同精鋼的他們,也唯有沒有防備時被絕頂高手偷襲才會死去。


    李幼安伸出手,將伊半仙那震驚與不敢相信的雙眼撫下,希望他安息。


    雖說兩人過往有過節,但並不是生死仇怨,如今成了親家,更是忘卻過往。


    可毫無防備的,伊半仙就這麽死了,何等的讓他措手不及,更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到了他這個境界,能稱的上朋友的也就那麽三五個,而伊半仙這個就這麽死了。


    “伊兄已是大宗師之境,怎麽可能會死。到底是何惡人將他暗殺,讓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李幼安一歎,看著莊夏。


    能有這個能力,將伊半仙誅殺而不驚動他人的,或許也就莊夏一人了,但莊夏沒有理由這麽做。


    莊夏搖頭:“這個人的劍很快,隻是一劍,便讓與其正麵相對的伊前輩身死,毫無反手之力。


    兩人或許還有交談,但伊前輩沒想到對方會出手,突然的一劍讓伊前輩無法抵擋,就這麽一劍封喉。”


    莊夏看了看傷口:“齒狀傷口,兇手的劍疑似鋸齒狀,但鋒利之極。


    劍氣縱橫,將房中之物切來,劍意兇虐,狠厲而強大,而且並未引動天地之力,便殺了一位大宗師。


    此人的實力,恐怕在大宗師之上。”


    莊夏定論,讓其他人一驚,大宗師之上,那不就是地仙嗎?怎麽可能!


    其實莊夏知道,會有人懷疑是他殺的伊半仙,因為有這個實力,將伊半仙殺的幹脆利落還沒有反抗便揚長而去的,天下除了他幾乎沒有人。


    但確實不是他,他也不需要解釋,若要殺人,他不用掩飾,堂堂正正公開就行,殺了就殺了。


    可他沒有理由,來參加婚禮的時候遇上這種事,莊夏也感覺無奈,更是歎息。


    堂堂大宗師,與他也有些交情的伊半仙,竟然就這麽死了,真是,人生處處是意外。


    可是,到底是誰有能力殺了伊半仙呢?莊夏也同樣疑惑。


    他昨日與花影在蘇家住了一晚,李幼安同樣如此,而伊半仙卻迴來了。


    “李前輩,伊前輩為何沒有在蘇府住下而迴到了浩然書院呢?”莊夏問道,這很沒理由。


    李幼安皺眉:“原本他也是要在蘇家住下的,但他說要迴來照看他兒子,才深夜迴來。”


    若非如此,伊半仙也不會死了。


    “伊伊他父親呢?”李幼安恍然一驚,伊半仙迴來照看他兒子,可人怎麽不見了?


    伊伊他父親,幾個月前雖說癡癡呆呆的,但伊半仙說他正在練功,心神分不出來。


    隻是近來,他卻越來越癡呆,甚至連動也不動,幾乎對外界沒有感應。


    否則,伊半仙不會不讓他參加婚禮,更不會深更半夜迴來照看。


    莊夏一搖頭,方才他已經掃視過了:“方圓數十裏都沒有他的蹤跡。”


    李幼安一驚,莊夏是如何知道的?仿佛仙人一般。


    花影心中悲戚,若是伊伊知道了,才新婚燕爾的她,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她大膽猜測:“會不會是伊伊她父親做的?”才說完,她就捂著嘴不說話了,這個猜測實在是太沒理由。


    “兒子怎麽可能弑父?沒有理由,父子不可能會有這個仇怨。


    更何況,伊半仙已然大宗師,而且他最多也就半步大宗師,怎麽可能一劍便殺了伊半仙,哪怕偷襲也頂多令伊半仙輕傷而已。”


    李幼安搖頭,顯然不信這個猜測。


    莊夏也讚同,兇手留下來的氣息與武功痕跡,根本不是伊伊父親的,他能夠肯定。


    每個人的真氣都是不同的,劍意這些意誌更是不同,當然,也隻有神魂強大的他才發現了這些蛛絲馬跡。


    當務之急,他們需要找到伊伊的父親,更需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伊伊,她有這個權利,況且,了解信息更多的便是與伊半仙最為親近的孫女她了。


    伊半仙身死的消息,也是清晨仆人發現的,這個消息很快便被李幼安知曉,隨即將一切封鎖,請來了莊夏。


    伊伊羞紅了臉,方才給公公婆婆敬茶的時候,她行動不便的事實很可能被發現了,隻是兩人沒有說什麽。


    一出來,她狠狠的錘了蘇浩然兩拳,若不是他昨晚和牲口一樣精力十足,折騰了她許久,她也不會今早這麽的尷尬。


    都說了讓他憐惜,結果一開始就沒個停,讓她無奈,可昨晚她也不想掃了丈夫的興。


    當然,閨房之樂,她也樂在其中的。


    兩人融為一體,如膠似漆的蜜月期,每時每刻都是開心的。


    “相公,我們去給爺爺請安吧!”伊伊眉頭舒展,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的爺爺心裏會有些空蕩蕩的,所以她想去看看伊半仙。


    “好啊。”蘇浩然自是不會拒絕,孝順的時候賣力是要的。


    “日後,我們多生幾個胖娃娃,老人家可以享受一番孩童饒膝的天倫之樂了。”蘇浩然壞壞一笑,顯然又起了晚上在被窩裏的夫妻遊戲。


    “不和你說了。”伊伊哪怕初為人婦,也臉皮薄的很。


    提著禮盒,兩人出發了。


    剛出門口,莊夏與花影攜手而來,看著喜笑顏開其樂融融的這對新婚夫婦,他們很不想告訴他們那個噩耗。


    這樣的打擊,對一個憧憬著未來的女人來說,何等的難以接受。


    伊伊與蘇浩然見到兩人,一笑:“我剛要去看看爺爺,沒想到遇到你們。”


    隻是他們也奇怪,大清早的,兩人怎麽臉色這個差?什麽事能讓他們煩惱?


    花影微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莊夏一歎,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的:“伊伊,你爺爺那裏,出事情了。”


    啪!


    瞬間,伊伊手中的禮盒落在地上。


    這樣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才會出現在天下第一人的莊夏臉上?


    伊伊不敢想,喜氣的心情沉到了穀底,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蘇浩然趕緊扶住。


    “我爺爺,他,他怎麽了?”伊伊說著,眼淚嘩的就掉了下來。


    “你去看看吧。”莊夏知道若是現在就說,恐怕伊伊馬上就要倒下,還是給她點時間做好準備。


    伊伊這一路不知多麽煎熬,她一直告訴自己,沒有那麽糟糕,或許莊夏他們是給她開玩笑的。


    可她仍舊有著猜測,心中有著準備,或許,爺爺發生了什麽禍事。


    隻是身為大宗師的爺爺,怎麽會出事呢?伊伊自我安慰道,隻是心中惴惴,仿佛千鈞巨石壓在心頭。


    蘇浩然同樣不安,此時抱著伊伊,安慰著她,給她以依靠。


    可再長的路也有到的一天,他們來到了浩然書院,走進了那間臥室。


    染紅地麵的血泊已然幹涸,伊半仙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刹那,伊伊便恍如雷擊一般,愣愣的呆在原地。


    “爺爺,怎麽可能。”伊伊不敢相信,可隨即撲了上去:“爺爺!”


    她摸著伊半仙冰冷的屍骨,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相依為命的爺爺就這麽死了,這如何讓她能接受。


    她爺爺可是大宗師,是大宗師,怎麽會就這麽死了呢!


    想起過往的日子,她淚如雨下。


    這麽些年,她和爺爺還有癡癡呆呆的父親四處說書,浪跡天涯行走江湖。


    雖然沒有享受過富貴,可生活安寧而自在,想起過往爺爺的照顧,又看著再也醒不來的遺體,她心如刀割。


    她仍舊記得,在她死死攥著蘇浩然給她的信物時,爺爺是多麽的一種心酸。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孫女或許能呆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多了。


    少女懷春,終有出嫁的一天。


    所以,爺爺才會看蘇浩然如此不順眼,因為這個傻書生將他孫女的芳心偷走了。


    可隨著她一天天的墜入情網,他妥協了,帶著她去了洛陽,再一次見到了蘇浩然這個書生。


    否則,他怎麽可能那麽巧合就在洛陽,還在那家客棧與他們相遇?


    隨後,伊半仙更是再入京城,隨後談好了她的婚事,如今更是送她出嫁。


    可新的生活才剛開始,爺爺怎麽就走了呢!


    她還要好好和相公孝敬他,生個娃娃陪他頤養天年,讓他看著她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這樣的一天,爺爺再也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了。


    擦幹不斷落下的眼淚,她死死的看著爺爺喉嚨的傷口,那鋸齒狀的傷口恍如晴天霹靂,讓她目眥盡裂的瞪著,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爺爺怎麽可能是爹爹殺的?我不信!我不信!”


    伊伊抱著頭痛苦大叫,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還未等眾人詢問,轉瞬她又昏倒在地。


    (抱歉,今天因為有事,所以隻能一更了,明天三更。)世南言說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多久就要結束了,這個世界的結局也很難安排,我也思考思考。還有結束後巨天世界的劇情安排,也要想想,估計得費不少腦子。下一個世界我已經確定,接下來寫細綱,希望能寫出那種世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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