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信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絕對不是她眼花了,有人!

    尋影過去,樓下響起了腳步聲,她不禁止住腳步,昏黃的地燈下,一抹矯健的身軀映入她的眼簾,是閻狼!

    他渾身上下僅著一條白色運動褲,隱約間,頭發,身上覆蓋了一層亮光,胸口、腹部、胳膊上的肌肉似乎有些過於緊繃,好像剛剛搏殺過後的感覺,即使兩人離得這麽遠,燈光又這麽昏暗,她一樣看清了他手上滴下的血在白色的地攤上開出的朵朵紅花。

    “閻狼,你,你受傷了?”她慌慌地從樓上一步當成三步跨,跑到了閻狼的身邊。

    可不就是,剛才離得遠,沒看清,胸口還有一道血痕,汗水侵進傷口裏,流下的血色淡了些。

    她轉著閻狼的胳膊,剛要檢查他的右手,閻狼狠狠一拽,抽開了,光著腳丫朝樓上走去。

    狄笙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才發現,後背上,這樣的血痕有好幾條。

    他怎麽了?

    顧不得多想,她追了過去,一路上都是綻開的紅花,蜿蜒開向主臥的衛生間。

    狄笙站在衛生間門口,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她反身下樓,從底櫃裏拿出了醫藥箱上樓,拉上窗簾,又從衣帽間裏拿出了閻狼的睡衣放在衛生間門口的沙發上,轉身去整理床鋪。

    衛生間的門哢嗒一聲響了,閻狼光著身子從裏麵出來的,瞟了眼躬身整理床鋪的狄笙,眉頭緊蹙,低聲說道:“出去!”

    狄笙動作一頓,迴身看到閻狼的一瞬間差點暈了,丫能不能別這麽‘純粹’?此時,她腦子裏早就自動過濾掉了‘出去’二字。

    她趕緊從床上爬下來,越過閻狼,從衛生間門口的櫃子裏拿了條大浴巾遞給閻狼。

    “圍上!”再是夫妻唄,也不能這樣展覽啊,多別扭。

    閻狼牙槽緊咬,眼睛微眯,額上一層汗珠沁出來,腦袋裏似乎要炸了般的疼痛,又來了。

    一波又一波,今天似乎比往常要厲害。

    狄笙見他不伸手,自己親自給圍上了,但手不免碰上他腰間的肌肉,滾燙,緊繃,似乎在忍耐什麽,再遲鈍,她也感到了閻狼的不正常。

    “閻狼,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

    說著踮起腳摸了摸閻狼的額頭,溫度不是很高,隻是額上全是汗水,閻狼剛要伸手把人拎出去,軟若無骨的纖手附

    上他額頭的瞬間,竟讓他有種如沐春風般的舒暢,抬起的胳膊倏然放下了。

    狄笙拉著他坐到床邊,拿出藥箱上了藥,嘴巴裏嘟嘟囔說不停的問著疼不疼,也沒期望這個‘傻大個兒’能說出個一二。

    “疼!”

    鋼鐵硬漢的狼少看著眼皮底下忙碌著的小媳婦,怔怔地說了個‘疼’字,頓時狄笙都愣住了。

    剛剛她才發現,閻狼的手沒有受傷,可是血是哪裏來的,她很疑惑,難不成他出去殺人了?

    見狄笙沒動靜,他愣愣地又說了句。

    “疼!”

    狄笙倏地醒悟,差點兒笑出來,悶燒哥這是在博取他的憐憫啊!不過,她知道,他一定是真的疼!

    “哪疼?”

    “這……!”

    說著拉著狄笙的手放在了它上麵,狄笙速度抽出了自己的手,狠狠推了閻狼一把,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你流氓!”

    說著蹭著拖鞋進了衛生間,衝了個澡,把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一番,這才出來。

    結果,出來一看,她頓時傻眼兒了,人沒了!

    蹭著拖鞋,裏裏外外又找了一番,十來分鍾過去了,依舊沒個人影。

    嘛去了嗎?大半夜不睡覺,難不成因為自己說他‘流氓’躲到角落難過去了嗎?

    站在客廳裏,一陣風從耳邊刮過,狄笙下意識的轉過頭,基奈山的房間的門咧開了一道縫,風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她抬步走去,輕輕推開了房門,一股血腥味隨風飄來,她抬手往左側牆壁上摩挲了一陣,沒有摸到開關,似乎因為窗簾拉上的緣故,屋裏比較暗,透著客廳的光,她感覺屋裏好像沒有人。

    “閻狼,你在嗎?”

    良久,沒有人迴應,‘砰!’的一聲,樓上似乎有動靜,她轉身跑迴了客廳,仰頭看著樓上。

    “閻狼,是你嗎?”

    依然靜悄悄的沒有迴應。

    她後悔忘了帶手機,不大的屋子裏,還找不到人了。

    蹭著拖鞋上了樓,臥室裏沒有閻狼的身影,她實在是在臥室裏坐不住,起身正要出去,門口,一如剛才見到閻狼一般,他赤著上身,光著腳,白色的運動褲沾著血,比剛才要疲憊的多。

    “閻狼,你,你去哪了?你到底怎麽了,你別嚇我好不好!”

    狄笙滿腦子裏懵懵地,她

    覺得今晚經曆的一切一點兒都不真實,跟做夢一樣。

    閻狼沒說話,看了眼狄笙,眉頭蹙得很緊,繞過她直接進了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再次響起。

    狄笙呆呆地坐在大床上,想著宴會那天那兩位記者說的關於閻狼的八卦,有些時候,八卦未必就沒有一點真跡,直到水聲停止,她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浴巾站起了身。

    一如剛剛一般,閻狼裸著身子出來了,狄笙刻意把目光停留在他胸口,胸口,又多了道奪目的血痕,隱隱往外滲著血,她仰頭望向他清渣微冒的下巴,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而他似乎過於疲憊,眼睛微眯著,冷冽陰鷙的臉上,似乎在期許著什麽,眯著的眼睛看向狄笙。

    狄笙把浴巾輕輕圍在他腰上,看著他臉上無比陰鷙的表情,心裏隱隱疼痛,雙手摩挲著他胸口上的傷口,淚眼婆娑的看著閻狼。

    “疼嗎?”

    閻狼伸手粗魯的抹了抹狄笙的眼睛,疲憊的搖了搖頭。

    他呆愣的表情,讓她心底更酸,眼睛裏的淚抑製不住的往外冒,一粒一粒的珠子滑過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整個人撲進了閻狼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的勁腰。

    “閻狼,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哪不舒服你告訴我好嗎?我們去醫院好嗎?你別這樣折騰自己,我害怕,你聽話,好不好?”

    她不傻,她隱約猜到原因了,胸口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動物的利爪留下的……

    閻狼因疼痛再次襲來引起的煩躁竟在狄笙的嗚咽聲中靜了下來。

    “睡覺!”

    話落,抱著狄笙朝床上走去,一把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跟著躺了上去。

    狄笙哪放心得下,起身就要給他上藥,無奈,整個人讓他禁錮在了懷裏。

    夜很靜,就連唿吸聲都聽不到,唯有牆上那座鍾表噠噠地響著。

    半小時後——

    閻狼看了身下的狄笙一眼,緩緩鬆開了禁錮著她的胳膊,起身下床,他頭疼得要炸掉了,生生忍了半個多小時,這是他的極限了。

    光著腳丫子進了衣帽間,拿了條白色運動褲穿上,渾身的肌肉都崩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剛一開門,肌肉繃緊的勁腰被圈住了。

    “不去了,好不好!”

    低柔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閻狼心裏一震,摸著門把的手緊了又緊,倏地,他整個人繃住了。

    纏繞在他小腹上的那雙軟若無骨的小手鑽進了白色的運動褲裏……

    ------題外話------

    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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