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陪著父皇長大的,司寇將軍跟他又是一起長大的,所以關係也非一般的。那個時候,可以這般的說吧。武有司寇將軍,文有覃白書。”


    “秦白書?”


    “是‘葛之覃兮,施於中穀’中的覃。”


    “哦,這名字還取的蠻有詩味的。”


    “他父親是父皇的老師。”


    金燦燦砸吧了一下嘴邊,原本曾經是一個官宦之後。隻是,伴君如伴虎的,讓他的人生有了如此的破落了。倒是,可惜了這麽一個人才的。


    “司寇府最後平反了,為什麽不把他給請迴去?”


    “我跟彥麒去請過他幾迴,他說想陪伴先皇。”


    “啊?”


    這跟軒轅彥麟的親爹有什麽關係?


    “城外村沒有多遠的地方,是帝陵之地,你不會不知道吧?”


    金燦燦想說,自己還真的不知道。


    金燦燦感覺,虧的自己還一直都想挖軒轅彥麟的祖墳呢。這如今,到現在還沒有知道軒轅彥麟家的祖墳在哪裏的。


    “軒轅彥麟,你家祖墳讓我知道了,你不擔心我哪一天去挖了它?”


    “皇陵機關重重的,你要真的去了,隻會是有去無迴的下場。”


    “得,瞧不起我是吧?你忘了我是幹什麽勾當的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掉到這裏來的?”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這是她唯一一次失誤好不好!!


    金燦燦想咆哮,難道就不許自己有那麽一次次的失誤嗎?


    金燦燦沉默,這就是她的痛啊。


    “燦燦,我隻是不想你有危險。”


    見金燦燦不說話,軒轅彥麟感覺自己的話是不是過重了一點點?


    想到她曾經把母後帶到宮裏的情況,他擔心到時候她真的再跑過去做什麽的話。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他隻是不想,她再牽扯到這些事情中去了。這太危險了,要是出了事的話,到時候他要怎麽過?


    “那覃白書有親人嗎?”


    “他的妻子是司寇將軍的妹妹,當年司寇府滅門的時候,選擇了跟司寇府共生死。當時,他被自己的妻子下藥,等自己醒來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了。”


    “那他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不知道哪裏去了。”


    “這些年,你們沒有尋找?”


    “找了,可是如大海撈針一般的。這天下這般大,那個孩子到如今到底在哪裏,誰也不知道。”


    “身上沒有什麽記號嗎?”


    “這個,估計要問司寇逸風了。”


    “問司寇逸風?”


    “她是司寇逸風的未婚妻,這不問司寇逸風問誰?”


    “啥?”


    金燦燦頓時那個風中淩亂了,這覃白書的女兒是司寇逸風的未婚妻?


    這近親結婚,不怕生‘瑕疵品’嗎?


    這古人是喜歡近親結婚的,這漢武帝不是還娶了自己的表姐陳阿嬌為皇後嗎?


    可是,這近親結婚的下場,可都不是那麽的太好的。


    尤其是對下一代的,不擔心有什麽零件不齊全的嗎?


    “不過,覃白書的女兒沒有了也好,這般的話也就不用司寇逸風煩惱了。”


    呃!司寇逸風的煩惱?!


    金燦燦頓時給自己補腦了,不知道這個覃白書的女兒跟南宮離樊pk的話,到底誰出奇製勝的得到司寇逸風呢?


    “你見過覃白書的女兒嗎?”


    “小時候見她跟晚清一起過,不過那小丫頭有些野猴子一般。倒不怎麽像覃白書的女兒應該有的大家閨秀的模樣,一天到晚的皮的像個小男孩子。而且,鬼靈精的一天到晚的謊話連篇的,騙了不少人。小時候,彥麒就被她給騙的團團轉的。”


    “軒轅彥麒有那麽傻嗎?”


    “嗯,對上她,彥麒就是一個傻瓜。”


    有這樣說自己弟弟的人嗎?


    野猴子般的覃白書的女兒,對上陰森血腥的南宮離樊。


    這一輪下來,應該兩個人平局了。


    能把一個如今的帝王,小時候給騙的團團轉的,金燦燦有些佩服這個覃白書的女兒了。


    這覃白書的女兒,到底猴精到什麽程度啊?


    “你有上當受騙過嗎?”


    “沒人敢跟我玩。”


    金燦燦:……


    這軒轅彥麟的童年那要多扭曲陰暗啊?連人都不敢跟他玩。


    “你今天不要上朝嗎?”


    這都該上朝的點了,還不起床。


    “早上陪你一會,等會再去。”


    這般為臣之人,這國家不會滅亡吧?


    “你說覃白書的女兒還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不知道,當年我們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具體是死了,還是被救了,誰也不知道。”


    “那後來覃白書就沒有再娶嗎?”


    “沒有。”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


    “看覃白書的模樣,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男子的,怎麽就這般浪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的。”


    金燦燦的話一出,軒轅彥麟頓時額頭都是黑線的。


    又跟軒轅彥麟有一搭沒一搭的亂聊了之後,金燦燦在軒轅彥麟起來了之後,也爬了起來。


    她今天還要去三顧茅廬呢,在知道這個人是覃白書之後,金燦燦更加想把他給挖出山來了。


    金燦燦吃飽喝足之後,就見到蜻蜓在那裏,沒有了慕容淺淺的身影。


    想了一下,頓時記得好像慕容淺淺今天說要去晚清的墳上看一看的。


    “走吧蜻蜓,我們再去三顧茅廬。”


    金燦燦鬥誌高昂的帶著蜻蜓,一路直奔那覃白書的‘茅廬’去了。


    一片墳地之中,諸葛納蘭帶著慕容淺淺來到了晚清的墳前。


    墓碑上刻著‘未亡人納蘭之妻晚清’。


    慕容淺淺看著上麵的字,心口有那麽一絲絲的不舒服。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堵得慌的難受。


    墳墓很幹淨,雜草都沒有一根的,看樣子倒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沒有想到名將一家,到最後卻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慕容淺淺苦澀的一笑,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的嘲諷。蹲下來,對著晚清的墓碑淡聲的說道。


    “晚清,你有這般未婚夫愛著,可真有福。”


    諸葛納蘭倒是沒有說什麽,拿著冥紙的去了其他的墳上麵都點了些冥紙,倒了點酒水的祭拜了一下。


    給晚清燒了一點冥紙之後,慕容淺淺站了起來,尋了一圈墓碑上的名字。


    找了幾個墓碑去,燒了一點點的冥紙。


    “走一下吧。”慕容淺淺燒完紙之後,跟諸葛納蘭說道。


    諸葛納蘭看了一眼晚清的墓碑,點點頭的跟在了慕容淺淺的身後。


    眼前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裏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慕容淺淺想,想來,後來平反了之後,是賢王爺安排的吧。


    “納蘭。”


    “請講。”


    慕容淺淺看著眼前的樹林一片,抽著嫩芽的樹木,眼眸有那麽一點點迷離。


    “當年,你在場嗎?”


    “未能在場。”


    這些,都是他當年的痛。就連晚清的最後一麵,他都沒有辦法去送一程。


    “不在場也好。”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對他而言,不會是什麽好的場麵。


    “也許吧。”諸葛納蘭心口一疼,淡聲的說道。


    目光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慕容淺淺,心裏有那麽一絲的苦澀。


    他恐懼血,不知道是才晚清一家被滅門開始的,還是那一年她去滅別人一門開始的。


    反正,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他恐懼了這種殺戮的血腥。


    “這些年你過的可好?”


    諸葛納蘭一愣,看向眼前的慕容淺淺,不知道她怎麽會問自己這些。隨即,苦澀的一笑。


    這些年,自己倒是過的還不錯。至少,對自己而言,是平步青雲的感覺。


    隻是,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卻過的一點都不好。


    他一直都在想那個身影,想著當年他們的兩小無猜,想著他們當年的青梅竹馬。


    隻可惜,這一切都隻能在自己的夢中出現,再也不會有相遇的那一天了。


    “當我沒問。”慕容淺淺出聲。


    “不好。”


    諸葛納蘭淡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眼前的這個身影說這些。


    也許,是因為她的善良吧。至少,她答應晚清的事情,她做到了。


    一麵之緣,她卻能放在心上。


    這樣的女子,再怎麽是一個殺手,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吧。


    她的本質不壞,隻是身不由己的在了奇門遁甲。


    “晚清已經不在了,何不放開這些?”慕容淺淺轉身,冰冷冷的眸子對上諸葛納蘭那有些傷痛的眸子,淡聲的問道。


    “放不開。”


    那一眼,早就已經記在了心上。怎麽放,都放不開了。


    “不怕你取笑,當年是我對晚清一見鍾情。如果沒有那一年的府上一遇的話,也許就不會這般刻骨銘心了。”


    猶記得,當年那笑靨如花的身影,就是那一個笑容,直接的笑到了自己的心底。


    如果那一遇的話,自己如今肯定不會是孑然一身的下場。


    隻是,除了晚清,他誰都不想要。


    “至少還可以體會那種感覺,我都沒有辦法體會。”


    “隻是屬於慕容淺淺的那個命中注定的人還沒有出現罷了,會有那麽一個屬於慕容淺淺的。”


    奇門遁甲的人,可以嗎?


    奇門遁甲的人注定絕情斷愛的,不然又怎麽會是奇門遁甲的人。


    這輩子,她估計是一個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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