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如死灰不足以形容四鬼王此時的神態,那是相當的精彩。


    此時它們才意識到,計劃好好的突襲,在我的眼中就像是小醜的表演,拙劣可笑。


    “哈哈哈,方門主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早就看出了破綻,還陪著我等在此演戲半天,興致真是不低啊。”


    蘭兒上前一步,譏諷的說著。


    這種關鍵的時刻,她竟敢搶在邱司翎它們之前說話?足以說明問題。


    我立馬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蹙眉問:“閣下到底是誰?為何和兩個鼠輩聯手害人?我們沒有仇怨吧?或者說,你們是被人指使的?那麽,方便告知背後那廝是誰嗎?讓我方某人明白一些。”


    “這個,無可奉告。”鬼姑娘蘭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好吧,那就先問問兩位大君好了。”


    我麵色一冷,不和蘭兒廢話了,轉首看向邱司翎它們。


    “你倆不是口口聲聲的說忠於長孫傲筠嗎?為何勾結外人陰謀暗害於我?”


    “現在想來,你倆的話都不可信,那所謂的荒老嶺歌演盛會,是不是子虛烏有的事?”


    “還有,你們舉行的鬼怪祭拜儀式,其實,根本不是祭拜天地,而是某種邪術,或者是法器催動的儀式,並順道鎖定目標吧?”


    “我脖子後的這朵曼珠沙華標示,就是那個時候被種下的吧?”


    “匯合十萬陰魂念力,才能瞞過我的感知,不知不覺的被種下了‘標示’。所以,在眼下的這個空間中,不管我藏在哪裏,控製此地的幕後黑手,都能輕易的找到我,是吧?”


    邱司翎和官朋舉愣愣的看著我,半響後,同時臉現苦笑。


    “方鋼,你想的很對,荒老嶺歌演盛會?那都是虛構出來的,陰廟中的鬼魂自然不敢懷疑我倆在說謊,這樣說,目的就是將你留下來。”


    “而祭拜天地的儀式,其實,就是我倆集合十萬陰魂力量在輔助催動某件法寶起效,並用鬼花標示鎖定目標,不光是你,還有其他的高手中招兒……,陰廟中的一千多名鬼魂,算是附帶的。”


    邱司翎的話證明了很多事兒,最主要的是,可以確定了,我們身在某法器的內部空間之內。


    使用十萬陰魂念力才催動成功,並鎖定目標。果然,沒有兩隻鬼王大君來做內應,任何勢力也不可能在荒老嶺之內作妖。


    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這話太有道理了,無數稀奇古怪的事兒,都證明了這話的正確性。


    這也是最讓我難以想明白的環節了。


    按照估算,邱司翎和官朋舉應該是被長孫傲筠控製了魂魄,絕對忠誠。


    那麽問題來了,若果真是這樣,它倆如何敢背叛長孫傲筠?……難道說,長孫傲筠命令它倆暗算我?……這說不通啊。


    等等……,我是不是想到死胡同裏去了?


    邱司翎和官朋舉被長孫傲筠所控製、所信任,陰魂方麵被做了手腳。


    這是我和連依凝分析之後‘推論’出來的結果,事實到底是不是如此,還不能確定,我為何如此篤定這件事呢?


    連依凝也提醒過我,不管是哪種推論,最終也需要時間去證明的啊,難道說,我們的推論錯了……?


    “你倆,被長孫傲筠控製了陰魂沒?”我冷著臉詢問。


    邱司翎和官朋舉同時苦笑一聲。


    官朋舉凝聲說:“方鋼,你想錯了,我倆和傲筠在還是生人的時候,就是肝膽相照的道友了,她不會對我倆施展那種手段的,……而此時,我倆卻被其他人控製了魂魄,所以,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還請原諒……,我們身不由己啊。”


    聞言,我的眼睛駭然睜大,心頭恍然。


    感情,真就是推論錯誤。


    連依凝畢竟不是仙神,我也隻是凡人一個,我倆的推測能有七成以上符合事實,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兒了,如何敢妄想每個細節都猜透呢?


    以點及麵,可以確定,不管是師尊稻花的秘密,還是其他的一些推論,其中肯定會有連依凝想不到的地方,我當然更是猜測不透,因而,不能主觀的斷定事實。


    邱司翎和官朋舉的事件,等同給了我一個重大提醒,以後看問題時,萬萬不要自以為是。


    心中自省不停,我陰沉的看著兩位大君,冷冷問:“祭拜天地的時候,那些詭異的‘鬼語讚歌’,其實,其中隱藏著催動法器的咒語,是不是?”


    兩位鬼王對視一眼,眼底愧疚之意一閃,齊齊點頭。


    我唿出一口長氣,話說到這份上,還有啥不懂的?


    對方針對我布局可不是一朝一夕了,煞費苦心,且一定是研究過我的性格,所以,不管是十萬鬼魂祭拜天地儀式,還是安排蘭兒、倩兒過來服侍,都是算計好的,將我的反應也算計在內了。


    不得不說,這城府之深,讓我感覺悚然。


    即便見過無數邪道巨擘,我仍舊感覺的到,布局者的心機和能力絕對是邪道大高手中的佼佼者。


    “你們,能告訴我是誰布的局嗎?”明知道這話問了也得不到答案,但我還是不死心。


    “抱歉,方門主,我倆受命協助此局啟動,但不可透露主人名諱。”


    邱司翎說及‘主人’這個詞匯的時候,眼瞳深處是痛苦和不甘心,但被控製的太過徹底,女鬼王隻能違背本意的喊那人主人。


    對此,我倒是不陌生。


    在複製城收服鬼夕、鬼拾兄妹鬼王時,它倆也是這種眼神。受製於人,確實身不由己,掌控它們魂魄的主子,命令隻要下達了,被掌控者就不能違背。


    這是生不如死的狀態。


    並不怨恨這兩位的所作所為,隻是,背後驅使它們做事的魔頭,我不會放過的。


    桃木劍挪動一下,指著鬼侍女蘭兒和倩兒,我森寒的目光死死盯著她倆,陰聲問:“你們兩位難道也是被控魂的傀儡嗎?還有,你們可都是鬼王級,眼下的這個模樣不是真的吧?”


    “你們借法器空間環境的加持,偽裝的特別到位啊。要不是‘鬼花標示’上有所區別,我根本看不穿你倆。事到如今,不妨顯露真麵目吧,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誰。鬼王大能,不可能如此的籍籍無名。”


    位於四鬼王之前的鬼姑娘蘭兒聞言,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然後,緩聲說:“方門主,這個問題嘛,倒是可以跟你開誠布公的說說。”


    “我倆和邱司翎的主人,是神交多年的道友,不久前聯係上,結成聯盟,之所以義無反顧的親身到這裏麵來,是因為,我倆和方門主有一筆血債要好好清算一番!”


    “要是協助那位道友收服了方門主,親眼看著魂魄被控製的方鋼喊別人主人,嘖嘖……,那我倆可就開心死了!”


    鬼姑娘蘭兒一邊陰笑著,一邊迴頭和同樣神態的倩兒打了個眼色。


    兩隻鬼王一道得意的大笑起來。


    雖然它們先前的刺殺行動被我提前發現了,導致功虧一簣,但似乎,它們無比的篤定我逃不出死局,所以,有恃無恐的厲害。


    “聽閣下的話,看來,是我方某人的‘老朋友’啊,還和我結下了大仇……,讓我想想,我的仇敵不少,但鬼王級的仇人,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又如此的記仇……,那更是醒目,難道,你們是……?”


    我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性,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向兩位鬼姑娘。


    “看來,方門主想到我倆是誰了,也對,鬼王級的仇敵,你當然心中有數,媳婦兒,咱別瞞著了,亮明車馬吧。”


    鬼姑娘蘭兒陰森一笑,聲音陡然轉變為男聲,但我聽著卻無比熟悉。


    “夫君,聽你的。”


    鬼姑娘倩兒陰陰笑著,伸手在臉上一抹,現出一張我非常熟悉的麵容來,雖然她容貌隻算普通,但這張臉,我記憶的太深刻了。


    同時,蘭兒也是一樣動作,光芒一閃,顯現出一張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


    “邙山西王和曾秀傾?”


    我的眼睛猛地睜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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