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瑤將手指搭在一個患者的手腕處,發現竟然已經沒有了脈搏。她心下一緊,又將手伸向他的鼻間。


    若有似無的唿吸緩慢地進行著,並沒有斷氣。


    這可真是個怪象。


    有禦醫看見他們過來,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興奮地跑上前來:“紫瑤姑娘可知道這是什麽病症?”


    花紫瑤搖搖頭,她又不是萬能的,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


    “你們有沒有什麽發現?”花紫瑤問道。


    幾個禦醫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苦色:“我們才疏學淺,從來沒見過這種詭異的病症。”


    有一個禦醫臉色蒼白,似乎受過驚嚇一般。他神秘兮兮地湊到花紫瑤麵前,忐忑地看了一眼四周,在看見草棚下的那些患者之後,瞳孔驟縮,害怕道:“姑娘你發現了嗎,那些人,身上沒有脈搏,卻有唿吸!”


    他十分後怕地哆嗦起來:“沒有心跳卻還沒有斷氣,依我看,他們已經不是人了!這是異變了!”


    花紫瑤不大喜歡他戰戰兢兢的語氣,並沒有理會他。她在幾個禦醫中發現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看起來倒是有些鎮定。


    花紫瑤便朝那個禦醫問道:“有沒有查出來是為什麽患病?”


    那個禦醫是剛進光鼎國太醫院不久的,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叫做陸糾。陸糾生得濃眉大眼,五官之中自帶英氣,叫人心生好感。


    陸糾在腦中過了一遍這兩日的發現,如實開口:“這些人來自於不同的地方,都是十五到三十五歲的青壯年男子。他們前幾日曾經受雇給一個員外,去城外打水。工期已經結束了好幾日,但在迴家兩日之後都開始發高燒,身體之上出現青斑,滴水不進,半夜說胡話,隨後越來越嚴重。”


    花紫瑤聽著這些,警惕道:“說什麽胡話?”


    陸糾聞言遲疑了一下,終於在花紫瑤眼神的催促之下如實開口:“他們都在說,前朝是被妖孽推翻的……”


    花紫瑤聞言一笑:“他們說的妖孽,是劉濤還是我啊?”


    陸糾有些為難地低下頭去,花紫瑤不再逼問,臉色卻也不好起來。


    她走到劉瀟遙身邊,看了他一眼:“你發現了嗎,他們身上有妖氣。”


    劉瀟遙點頭:“是,這是十分蹊蹺的事,按理說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不該有妖氣。而且,這妖氣不是沾染在身上的,而是從他們身體裏發出來的。”


    陸糾猶豫一番,開口道:“紫瑤姑娘。”


    他往前走了兩步,為難道:“依我看,這些人才是妖孽。我們是不是該……”


    他將五指並攏,小心翼翼地做了一個砍殺的動作。這動作之下的意圖便十分明顯,這些帶有妖氣身患怪病的百姓顯然已經開始慢慢妖化,為了避免真正化妖作亂,應該趕緊殺掉。


    花紫瑤思索了一下,搖搖頭:“不行,他們都是一條條性命,還是能救則救。”


    她朝劉瀟遙道:“劉濤推翻蒼雲國時間不久,要是現在傳出殺戮百姓的事情,恐怕會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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