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局裏。


    韓東跟安南兩人不可避免的被白雅蘭當麵數落。


    安南還好說,找個去處理那批人的托詞,先且溜了。白雅蘭剛等他把門從外頭關上,探手便揪住了韓東耳朵。


    “我怎麽覺得你這趟來海城,就是故意氣我的……”


    韓東色變:“行行行,我認錯,我道歉。”


    “什麽態度啊你?”


    顯然不喜歡男人口吻,她又用了些勁。


    韓東被帶的腿上一軟,身體踉蹌下險些撞在桌角上。雙手抵住了桌麵,探手把白雅蘭的手腕強行拉開:“有完沒完!”


    白雅蘭怔了下:“你腳怎麽了?給我看看……”


    韓東沒搭理她,負身坐在了沙發上:“我有些事不提前跟你說,就是咱們在電話裏溝通的那樣。我做事不規矩,有人扛,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迴東陽。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了。”


    白雅蘭沒見到過他這麽冷冷淡淡的樣子,踢了一腳沙發後背:“我擔心你好麽。輝縣是整個海城槍支流通最多的,治安也是最亂的縣區。萬一出點事……”


    韓東意外轉頭:“你竟然知道擔心我?”


    白雅蘭對視著他眼睛,聲音發顫:“我如果連你都不擔心,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見她這樣,韓東便有再多話,也說不出口。


    白雅蘭被他剛才陌生的態度刺到,思維混亂,眼眶悄然轉紅。


    她都不懂自己舉止有何不妥,就因為揪了下他耳朵麽?以前不也時常動手,他沒這麽強烈抵觸過。


    在外強勢如白雅蘭,麵對生命中最在意的人越走越遠,全然沒了定性。


    她感覺到了,再遲鈍她也感覺到了。


    韓東不看她,掏出槍無聊在桌麵上反複拆裝。聽不到動靜,他隨口低聲:“姐,去忙你的,我睡會兒。”


    細碎的關門動靜遠離,他靠著沙發閉上了眼睛。


    特別心疼白雅蘭,又覺得對夏夢不公平……


    睿智如他,也陷入了進退兩難,不知所謂。


    睡了兩個多小時,睜開眼睛,就再去找了安南。不出所料,華盛娛樂城那邊的人剛被抓到公安局,至少六七個人打電話過來關心這件事,多半是輝縣那邊的警察。


    這案子涉及刑事,毒品。人雖然被扣在公安局,禁毒局這邊也是派人盯著的。


    所以緊鑼密鼓的訊問之際,中規中矩,沒人敢輕易動作。


    海城警方對於禁毒局手段領教的不是一次兩次,現在的做事原則是,不牽扯己身。旦求無過。


    附近的小餐館中,剛到吃晚飯的節點。


    韓東跟安南每人點了一份快餐,邊吃邊隨口閑聊。


    “東子,我怎麽覺得這些賭場的人全都是小蝦米?再拖延下去,有用麽。”


    韓東推開飯盒:“不管哪一個鏈條,在海城聯係起來,都是滔天大案。當然,咱們目的不是為了管這些案子,除了毒品別的也輪不到咱們管。現在是要想辦法,怎麽將楊彪跟侯傑他們盡快合理,自然的安排到那個叫李泰的人身邊……”


    安南左右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韓東直接道:“一周就夠了。”


    安南苦笑:“跟你這人做事,太累。”


    “夜長夢多,在這邊,任何事情能今天做,就盡量趕在早上,不要等天黑了再去弄。拖延一個小時,便是不確定的因素。”


    “還有,我也隻有精力幫你們開個頭。其它時間,我得留給那個狙擊手。”


    “嗯,你標注的那些位置,每一個地點我都安插的至少有兩個便衣。”


    韓東思索著:“再提醒你一遍,別貿然行動。寧願他跑掉,不要追擊,安全為重。”


    “你跟對方打過交道?”


    韓東稍作猶豫:“不太確定。但不管是不是他,你們特警支隊的綜合素質,跟對手不在一條線上。妄自行動不光徒增傷亡,還會打草驚蛇。”


    安南笑了:“瞧不起我們。”


    韓東抬眼看著他:“如果是塔多,他手底下至少死過一兩百人。你覺得兩三個人為一組的便衣警察,拿著92,怎麽麵對一個長短距離都出類拔萃的劊子手。”


    安南倒抽了口涼氣,滿臉質疑。


    他一個負責城市反恐的特警,根本想象不到,韓東這些話在如今是什麽概念。


    “沒跟你開玩笑,說這個是為了提醒你。別人是從屍骨堆裏爬出來的,你們特警隊素質雖然不錯,也僅限於不錯。對付普通人沒問題,對付他不行。”


    安南表情緩緩凝固,這個事端跟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要不要,跟上頭再匯報一下……”


    “不用,該知道的他們全都知道,而且白局長身邊有部隊那邊專門派來的人。你隻要記著,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第一時間通知我。”


    ……


    輝縣的事件在當地引發了不小的轟動,聯想到就近一些不知道真假的流言,風聲,人人自危。


    這並不足以敲山震虎,當地人該賭博的還是賭博,該泡吧的還是泡吧……無非,街口,各路口。明處,暗處多了當地人放哨,還多了一些遠程監控。


    非熟人,或者熟人介紹,再也不能輕易進入娛樂中心等一些銷金窟。


    但這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警惕性也就維持了一個星期多點,隨著李泰被首先保釋出來的消息傳來,所有輝縣的相關角色,全暗自鬆了口氣。


    對方上次行動應該不是為了針對整個輝縣,如果是那樣,李泰別說從裏麵出來,不被槍斃就不錯了。


    去接李泰的車子剛剛進入輝縣。


    除了司機跟副駕駛的李泰,後排還坐著一個光頭上密布著紋身,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


    “泰哥,這誰啊?”


    司機開了一路,終於忍不住心裏疑惑問出了口。


    李泰迴神遞給光頭一支煙:“萬老板的朋友,在慶城那片老牛逼了……這次被萬老板推薦過來,是要考察下咱們輝縣的環境,準備在這做點小買賣。”


    “彪哥,這我兄弟阿勇。”


    那個叫阿勇的司機聞聲連忙點頭哈腰的客套。


    李泰口中的萬老板在整個輝縣都無人不知。縣城裏酒吧,ktv,以及賭場最多的人。前兩年是當地毋庸置疑的首富,現在雖然年齡大了點,也慢慢退出圈子。但隻要張張口,輝縣敢不賣他麵子的人,數不出來幾個。


    這次如果不是李泰跟萬老板恰好有點關係,找上了他,旁人還真不容易擺得平。


    “對了,上次在賭場鬧事的那個家夥查到了沒?”


    說話間,李泰想到了什麽,臉上肌肉動了動。


    司機忙道:“暫時還沒有……肯定是警察沒跑,標準的釣魚嘛。我覺得是誰眼紅咱們賭場生意好,跟人串通故意挖咱們肉。”


    李泰深吸了口煙:“狗犢子,別讓老子找到誰在背後算計。扒皮抽筋都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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