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住處已按薑榆所說翻新了一遍,處處可見精心,亭台樓閣、流水小橋一處不落,很是雅致。


    林旗將她送迴,要離去時道:「不是說那樣不好,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與她學學,驕縱任性些也無妨。」


    林玖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麵帶不安,小聲道:「爹娘喜歡乖女孩兒。」


    「爹娘不是喜歡乖女孩,是喜歡會裝乖的女孩兒。」林旗道,「你若是能與薑音音那樣,爹娘才是真的高興。」


    林玖想了想,見他神色平靜,並非嘴上說說而已,終於抿著嘴巴小小地笑了一下。


    ☆☆☆


    薑之敏迴京後得知薑榆已經在薑家住了近半個月,來不及說查出了什麽,就要攆薑榆迴明昌侯府去,說出嫁的女兒怎麽能在娘家待那麽久,不合理數。


    薑夫人懶得與他說理,直接質問他可查出是什麽人想要謀害薑榆。


    薑之敏這一趟隻查出了個皮毛,連抓住的放暗箭的賊人都是林旗手下護衛擒住的,林旗把人逼問過之後留給了他。


    放暗箭的人嘴巴嚴,又是經過訓練的,薑之敏什麽都沒能問出來。


    薑夫人把他問得羞愧,正好周明夜也迴來了,還親自上門來接,就順勢放薑榆迴去了。薑夫人覺得周明夜是個好夫婿,對她有歉意,但她還是要義無反顧地站在自己女兒這邊的。


    送薑榆走之前她叮囑道:「既然不打算繼續過了,以後更不用委屈自己,隻要不被捏住了短處,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她怕薑榆受委屈,又怕她做出什麽大膽的事,補充道:「也不能太急躁,什麽事情都得慢慢來。明夜是個好孩子,沒和離前你可不許做過分的事。」


    薑榆乖巧點頭,可是剛出了薑家,就讓人去給林旗送信,說她要迴侯府了。


    侯府裏可還有人要殺她呢,她這句話暗含的意思就是「我要有危險了,你快點來保護我」。


    她吩咐護衛做事的時候一點兒也沒避著周明夜,周明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眼瞎耳聾。


    迴到了明昌侯府,又是給老夫人請安,又是見孟氏,應付完了周妍弘,兩人能悄悄說話時已是晚間了。


    周明夜那邊如薑榆所想,沒什麽可說的,薑榆這邊則是收獲匪淺,她神采飛揚與周明夜講著她與林旗的相處,周明夜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逃難似的出了房間。


    外麵有護衛守著了,薑榆並不擔心,還很愉快,哼著小調把床褥理得整整齊齊,洗得香噴噴的坐在床沿等林旗來。


    薑榆等到腿都快麻了也沒見人影,開始著急,難道林旗不來了?


    她之前被薑夫人看著,除了送林玖迴去那晚,近半個月沒能再見到林旗,好不容易逃離了薑夫人的魔爪,現在就想要與他親親抱抱。


    薑榆沒了耐心,披上衣裳氣鼓鼓地推開了窗,喊了護衛,質問道:「他人呢?」


    守夜的護衛道:「將軍沒說他會來。」


    「那他是怎麽說的?」


    護衛道:「將軍讓屬下保護好小姐。」


    「他隻說了這一句?」護衛點頭。


    薑榆宛若受了屈辱似的,惱怒道,「不來就不來,誰稀罕他了!你跟他說,以後都不許他來了!」


    薑榆今晚沐浴時特意撒了珍貴的香露,從頭到腳都帶著香味,穿的也是冰蠶絲錦裁成的寢衣,涼涼的貼著身子,想著若是林旗去抱她,肯定喜歡得不舍得撒手。


    結果精心的打扮隻換來自己獨守空閨,惱羞之下,簡直恨死了林旗。


    薑榆恨恨關了窗,氣鼓鼓地躺迴了床上。


    她一邊覺得是因為有護衛在,林旗覺得她安全無虞,才沒來保護她,另一方麵止不住地胡思亂想,難道林旗不想念她嗎?


    邀請的帖子都遞到臉上了,竟然都不來?


    薑榆躺在床上越想越氣,把床頭多餘的枕頭扔到床尾,腳在上麵踩了兩腳,道:「就算來了我也要把你趕出去!」


    後來帶著一肚子氣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裏還在蹬著腳踹枕頭。


    她入睡後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夢裏被她欺負的人就來到了門外。


    「……老夫人沒說什麽為難的話,就是那個惟姨娘多說了幾句。」護衛清了清嗓子,捏著尖細的嗓音學道,「少夫人這一病就不迴來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侯府虧待了你……」


    林旗冷冷地掃他一眼,護衛立馬斂聲,咳了一聲,恢複正經道:「她就是這麽說的,一聽就是要挑撥離間,孟氏跟她吵了幾句,根本就吵不過她。不過妾室就是妾室,老夫人看不過去把她罵了一頓趕走了,總得來說,也不算是吃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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