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一個人坐在地上,冰涼的地上不知還粘著多久沒洗過的汙穢物,粘著她的衣服,都髒了大半。


    兩邊街道的流浪漢從看到有輛車停下,就一直關注著,現在看到有個女人被扔下來,他們都懂這是什麽意思,這種被人扔來的女人,就是要被處理的,這種女人最好了,就算搞死,也不會有誰來找麻煩。


    心裏想活著,有人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慢慢起身,朝馬路中間走去。


    喬蕊感覺到四麵八方的視線,猛地一激,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個頭大概有一米九的男人,倏地衝過來,從後麵抱住她!


    喬蕊就感覺一雙鉗子一樣的大手,將她禁錮著,她動彈不得,而男人的手,髒兮兮的,已經在她腰上捏了。


    別的流浪漢看到有人搶先了,操著難聽的異國語言,罵罵咧咧的跟上來,想分一杯羹。


    喬蕊滿頭大汗,感受著越來越多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她瘋狂掙紮,拚命的用腳踢這些人。


    可是她一個小女人,這些人都是什麽手段,她哪裏抵抗得了。


    這些人顯然是做慣強奸人的勾當,手法無比熟練,似乎又覺得在路中間太招人眼了,便扛起喬蕊,把她往巷子裏帶。


    喬蕊眼睛看著四周,拚命的想對策,倏地,她看到街角蹲著一個滿身邋遢的黃種人。


    喬蕊拿不準他是不是中國人,或者是日本人,或者是韓國人,但是她沒有思考的空間,隻能張嘴喊。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流浪漢聽到她的中文,抬頭看了她一眼,黏黏糊糊的臉,看不清摸樣,他嗤了一聲,又垂下頭,繼續發呆。


    他是中國人,這個人是中國人。


    喬蕊心裏一急,再次吼起來:“你要是救了我,我會報答你,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錢,或者別的,我能辦到,我一定會幫你,求求你,救我……”


    此時,那些白種人已經把喬蕊帶進了巷子,臨進去的最後一秒,她還在唿救。


    巷子狹窄幽深,到處都是惡心的味道,她被扔到地上,疼痛沒讓她叫出聲了,她手卻第一時刻拚命的亂摸,在地上尋找可以用做武器的東西。


    這個時候,她靠不了別人,隻能靠自己。


    想到以前趙央為了減肥,慫恿她一起學泰拳,她覺得太累了,沒去,早知道,當時就該學的,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沒有縛雞之力。


    不過後悔也來不及了,她在濕濕黏黏的地上,摸到了一個酒瓶子,是玻璃的酒瓶子,她想都沒想,呯的一聲敲碎了瓶子,轉首,對準那些滿臉淫光的男人,用英文警告:“不過要過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也清楚,要我死,你們中至少要有人陪我下地獄!”


    她倏地拿出碎裂的酒瓶子,的確把這些人鎮了一下。


    這些人裏麵,三個白種人,兩個黑種人,都是一米八九的身個子,滿身的紋身,頭發膩在一起,非常落魄,但是也非常強悍。


    他們剛才在外麵沒占喬蕊多少便宜,就是摸了兩把,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現在早已經憋出了火,卻見這女人手持武器,他們無法近身,下腹也難受起來。


    其中一個黑人罵了一句髒話,也不多說什麽,傾身就要奪走喬蕊的酒瓶,在外國人眼裏,中國人都是弱雞,尤其是中國女人,比美國女人骨架小,一隻手就能捏死。


    所以這個黑人輕敵了,他隻想粗魯的奪走喬蕊的武器,卻不想這個看起來個頭小小的女人,竟然這麽敏銳。


    在他伸出手時,喬蕊已經揮舞著酒瓶子,快速的在他手腕上,刮了一個血痕的傷口。


    “fuck!”黑人罵了一句,這次真的動了肝火,一把揪住喬蕊的衣領,要把她提起來。


    喬蕊也不嫌惡心,轉頭就在他手腕上,死死的咬住。


    她瞪大眼睛,牙齒不鬆的咬緊他手上的肉,黑人痛得大叫,想甩開她,喬蕊不但不鬆,反而咬的更使勁了,像是要把他的手咬斷不可。


    另一個黑人衝過來要抓她,喬蕊趕緊鬆了口,又推到牆壁,把酒瓶子的碎裂口,對準他們。


    先前那個黑人看著自己兩隻手腕,一隻手上麵是酒瓶子刮的口子,口子很大,血還在猛流,另一隻手是這婊子的咬痕,一整塊肉,仿佛都要被咬掉了一半,血也飆了出來。


    他惱羞成怒,接連罵了一連串,再次衝上來。


    這次,他直接抓喬蕊的頭發,另一隻手,要去拿她的酒瓶子,喬蕊趁著他手還沒襲過來,快速的就酒瓶子,戳向他的肚子。


    因為衣服襤褸,這黑人身上的衣服,說是衣服,不如說就是一塊破布,肚子部分還露了出來。


    喬蕊就是對準那,不顧頭皮的發麻的疼痛,直接刺穿他的皮膚。


    那男人痛得大叫一聲,連連後退,手一摸肚子,全是血。


    這個畫麵,讓旁邊剩下的四人,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能傷人。


    喬蕊知道如果剩下的四人都衝上來,她根本沒勝算,隻能張口說:“別這麽看著我,我是在救你們,我有艾滋。”


    這話一出,就連受傷的黑人也愣了。


    他們眯起眼,覺得不太可能,喬蕊也不管他們信不信,指著那個黑人說:“你的手上,有我的唾液,病毒已經傳播進去了,如果不相信,隻需要等幾天,你就知道你的死相會多恐怖,趁著現在,你還可以去找點特效藥,畢竟艾滋也有潛伏期,還沒蔓延開,還可以治療。”


    那黑人盯著自己快掉了一塊肉的手腕,揣測不定,其實就算不是這點傷,他肚子裏的傷,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再享受這個女人了,他如果不盡快去治療,這個傷口,絕對不可能自己恢複,尤其是酒瓶子裏有多多少玻璃渣子,誰也不知道。


    喬蕊說這些話,其實心裏都是沒底的,信口胡說罷了,她身上又沒有什麽斑點可以用來佐證,他們不信,還是強行攻擊她,她根本沒辦法。


    所以她在賭,賭這些亡命之徒,也不是真的不怕死。


    最終,有兩個白種人退出了,在貧民區,也不是真的找不到女人,沒必要為一個女人冒這種險,況且這女人手段狠辣,總不能為了上一個女人,還搞得一身傷吧,那多不劃算。


    退出了兩個白人,那受傷的黑人也被同伴扶走,臨走前,受傷的那個惡狠狠的盯著喬蕊,仿佛在說,等我迴來,你就死定了。


    喬蕊梗著脖子,假裝不害怕。


    人一空,最後,隻剩下一個白種人。


    也就是最先奔向喬蕊那個大黃牙。


    喬蕊知道這人是色中餓鬼,比那些人更難打發,心裏警惕著,手裏的啤酒瓶捏的更緊了。


    果然,男人用英文陰測測的說:“我不怕艾滋,美人,我會讓你爽的,乖乖過來。”


    他說著,一上來就捏住喬蕊的酒瓶子,奪過了,往後麵一扔,就捏緊她的頭發,將她推到牆壁上。


    他腥臭的大嘴湊上來親住喬蕊的臉,手在她身上,要扒她的衣服。


    喬蕊氣得發狂,她從沒受過這種屈辱,手腳亂揮,拚命掙紮,她想,如果她沒法逃走,真被這人糟蹋了,她就真的不用活了,就死在這兒,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就是父母大概會傷心,景仲言也是。


    景仲言……你知道我在這兒嗎?你還會來救我嗎?


    你,找得到我嗎?


    她掙紮著,眼淚流了出來,哭得小臉花了,那男人撕拉一聲,扯壞了她的衣服,手,摸到了她肌膚……


    下午,四點半。


    景仲卿下了飛機,馬不停蹄的趕往景家大宅。


    景撼天在美國的住所,他一直都知道,隻是從沒去過而已,美國,變相來說是他的主場,在這裏,他能做的事,更加多。


    車子一路向前,他眼睛眯著,拿著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


    那邊,很快被接起:“幫我找個人,中國人,資料我發你郵箱,盡快,我要她安然無恙。”


    接電話的人,一句話都沒說,就被莫名的命令了一通,冷笑一聲,說了句什麽。


    景仲卿煩躁的嘖了一聲,寒聲道:“酬勞翻倍。”


    這句話,似乎就是對方想聽的。


    掛了電話,景仲卿揉著眉心,看著外麵的馬路,對司機吩咐:“再快點。”


    再快就不是開車,是飆車了。


    司機心裏嘀咕,但還是加快了車速,不敢耽誤。


    景仲卿趕到景家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他二話不說的衝進去,往日的沉穩,此刻的蕩然無存。


    薛瑩最好是有天大的膽子,否則,喬蕊出了什麽事,他不會放過她!


    傭人開門還沒問清對方的身份,景仲卿已經推開他,走了進去。


    餐廳裏,景撼天正在用餐,最近養病,他吃飯的時間,都很早,通常五點不到吃了晚飯,七點不到就要上床睡覺。


    他聽到門外有喧嘩聲,轉頭看過去,以為是景仲言迴來了,卻在看到那風塵仆仆,腳步快速衝進來的男人時,猛地一震。


    盡管多年不見,盡管他一直避著自己,但是到底骨肉相連,他一眼就認出了,景仲卿,這就是景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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