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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伯這麽說,小侄心裏也就踏實了,總歸二妹妹到我馮家,小侄是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的。”馮紫英語氣很鄭重,“其他一應安排,小侄也會安排妥當,讓二妹妹在馮家高高興興的。”


    賈赦雖然吝嗇,也知道這種事情上娘家出血的是少不了,隻是他希望馮紫英能多給一些彌補和迴報罷了,但看馮紫英的語氣,似乎是真對二丫頭很寵愛,這也讓他心痛之餘也琢磨日後若是二丫頭真的在馮紫英這裏得寵,未必不能撈迴一些銀子來。


    心念轉動間,賈赦已經在考慮如何和邢氏抓緊這段時間好生教育迎春一迴,讓她明白娘家才是她最大的依靠,切莫覺得嫁入馮家就對娘家不聞不問了,得隨時迴娘家來聽候教誨。


    不過二丫頭也是個膽小聽話的,賈赦覺得自己和邢氏還是能夠讓這丫頭聽話,當然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也得顧及馮家和馮紫英的想法,但若是迎春能替馮家生個兒子,坐穩位置,那日後還真的是一條好路子。


    “紫英,愚伯就信你這句話了。”賈赦端茶,“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讓二丫頭過門?”


    “看世伯這邊和妹妹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要不就放在九月間,等到寶玉娶親之後,我便選個好日子把妹妹抬進門。”馮紫英也不再客氣,“相關的聘禮我會盡快送過來。”


    和賈赦把這樁事兒敲定,馮紫英也算了卻一樁心願,早就答應過迎春,這事兒也拖了這麽久了,馮紫英自己都覺得有些對不住迎春的一番癡心,現在總算是可以給迎春一個交代了。


    因為還要去和探春商談銀子事宜,馮紫英也主動告辭,賈赦夫婦也沒有留,他們還得琢磨這迎春婚事嫁妝問題,還有孫家那邊的銀子。


    馮紫英沒有答允這筆銀子問題,讓賈赦很失望,但是馮紫英也承諾了會有一筆聘禮,這應該是一個隱形的饋贈,算是聊以彌補之前賈赦的期盼。


    當然賈赦也不是不明白這個時候再要糾纏肯定不合時宜了,日後他還指望著能從迎春那裏要迴一些,另外和馮紫英保持良好關係,也期望能再有類似於京營贖人那樣的好事兒落到自己頭上,畢竟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馮紫英未來的前途有多麽廣闊。


    一出賈赦院子大門,就看見司棋站在門外,有些幽怨嗔怪的目光注視著馮紫英。


    馮紫英心中也是一動,換了在前世,自己隻怕就是典型最渣的渣男了,奪了人家女兒清白身子,這麽久也都不聞不問,噢,不,也不是一次都沒問,還有一次,那也是隻圖快活,沒有管其他。


    想來想去為什麽說情到濃處濃轉薄,這身畔女人多了,要分到每個女人身上自然就稀薄了,不僅僅是司棋這樣的丫頭,像自己府裏的金釧兒、香菱和雲裳她們,不也是如此?甚至連自己原來一直心想念想的晴雯,自己不也是這麽久了也沒碰她,讓許多都知曉自己對晴雯存著某些心思的人都大惑不解。


    自己實在是做不到提起褲子不認賬,留情之後就翻臉不認,像司棋被自己給破了身子,換了別家也許就不當做一迴事兒,反正就是一個丫鬟下人,可自己就總覺得不一樣,還得要惦記牽掛著。


    “司棋,看著爺做什麽?沒見過?”馮紫英上前,臉上帶著笑容:“你家姑娘呢?是你自己來的,還是奉你家姑娘之命來的?”


    “爺還記得我家姑娘和奴婢?奴婢以為爺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司棋癟了癟嘴,“爺便是在忙,難道真的抽不出一會兒來看一看我家姑娘?”


    “你也知道爺忙,爺今日不就來了?而且來就是和赦世伯談正事兒。”馮紫英坦然道。


    司棋一愣,然後大喜過望,忍不住上前一步顫聲道:“爺,您和大老爺是談我家姑娘的事兒?”


    “那你以為爺今日這麽鄭重其事來和赦世伯談事兒,還能談什麽事兒?”馮紫英一邊走,一邊笑著道:“走吧,爺也就正好去看一看二妹妹,也好和二妹妹商計一番。”


    聽得馮紫英這般一說,司棋心中頓時篤定下來,但還是不放心:“爺,老爺同意了?”


    “他有什麽不同意的?”馮紫英漫步前行,“二妹妹年齡不小了,我也和赦世伯說了,盡早納二妹妹過門兒,司棋,你呢?”


    “若是爺瞧不上奴婢,奴婢便留在榮國府裏也沒什麽。”司棋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咬著嘴唇道。


    馮紫英笑了起來,這丫頭還是有些賭氣了,這一拐便進了夾道,沿著夾道往北走,就可以直抵大觀園的院牆邊兒上,然後從大觀園大門進園。


    從賈赦院子往大觀園走這一線少有人走,因為賈赦院子就在最東麵,而榮國府中心現在是以賈母院子為核心的區域,那恰恰在最西麵,加上榮禧堂也在靠西麵,下人居住的主要區域也是沿著大觀園西牆外的那一順和後邊兒一順,所以尋常人走這邊比較少。


    見夾道裏四下無人,馮紫英也就一把拉住司棋的手,驚得司棋趕緊四下張望。


    馮紫英也不管,一隻手牽手,一隻手攬腰,便將司棋這具豐腴的身子勾入懷中,這裏正好是一處折拐,若是兩邊來人都能聽見腳步聲,倒也不懼被人發覺,但即便是被人發現,以馮紫英現在的身份,加上本來就要那迎春為妾了,大家也不會在意。


    饒是司棋是個膽大的,也被馮紫英的放肆個嚇住了,要在這裏被人發現,那自己恐怕就真的沒法在府裏邊兒做人了。


    姑娘還沒出閣呢,男主人先把丫頭給偷上了,對馮大爺的名聲也有損。


    “爺,這裏不行,……”平素桀驁的司棋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尤其是馮紫英把她攬入懷中,一雙手更是鑽進衣襟,迅速捕捉到那一對飽滿。


    平素司棋也是對自己這對過於膨脹的胸房十分苦惱大,但是自從被馮紫英破了身子後,卻發現馮大爺格外好這一口,這才揚眉吐氣起來,在其他人麵前連胸脯都敢挺直許多了。


    身子頓時癱軟了下來,蜷縮在馮紫英懷中,滿臉紅暈,俏眸中一汪秋水,迷離纏綿,呢喃著說些連馮紫英都聽不清楚的話語,有心就要把這妮子就地正法,隻可惜這地方實在是不合適,把玩一陣之後隻能遺憾收手,真要被人撞見,也的確有損形象。


    不得不說哪怕隻是手眼溫存,也立即就把先前還張牙舞爪的司棋給馴服了,此刻的司棋變得溫順許多。


    二人整理好衣衫這才往大觀園走去,馮紫英也才有精力來聽司棋介紹這一段時間榮國府裏的種種。


    沒錯,現在的司棋已經化身了馮紫英在榮國府裏最忠心的內應間諜,府裏邊上下事兒都瞞不過司棋,比起如鴛鴦、平兒和紫鵑這些還有些分寸下限的丫頭們,破了身子早已經死心塌地的司棋恨不能把榮國府的一切都告訴馮紫英。


    “爺放心,我家姑娘定是個能生養的,過了門兒肯定很快就能替爺生個兒子,……”司棋噘著嘴一臉自豪,“爺是沒見過我家姑娘的好,除了性子太軟了一些,可給爺做妾不就最適合不過麽?”


    聽得司棋在那裏自賣自誇,馮紫英也還是有些感動,雖說這丫頭也不少缺點,但是對迎春的忠心卻是沒說的,當下人的什麽最重要,不是才能,不是容貌,而是忠心,司棋便是有百般不是,但衝著她對迎春的忠心,都該給她一個好的歸宿,更不用說人家清白女兒身也是被自己給占了的。


    “司棋,你的意思是說爺現在屋裏的女人都都不能生養了?”馮紫英斜睨了對方一眼。


    “奴婢可沒那麽說,但我家姑娘肯定是最好的,若不是因為庶出,我家姑娘絕對配得上爺的正房。”司棋不無遺憾,“爺都成親一兩年了,現在也隻有一個大姐兒,還是沈大奶奶所出,奴婢就不信那二位尤姨奶奶和寶姑娘琴姑娘爺沒花心思,可為啥都還沒見蹤影兒?還有金釧兒、玉釧兒、晴雯、香菱她們,以爺的性子還能忍得住?就算是她們要避著,那總得要碰上一二迴吧,可怎麽也都沒音信兒?”


    馮紫英忍不住瞄了司棋一眼。


    這丫頭花的心思深啊,居然對自己屋裏的事情知曉這麽清楚,可見這丫頭貌似粗疏的性子裏也還隱藏著幾分精細,難怪在《紅樓夢》書中也算是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再聯想到書中還提及她和她表弟潘又安的私情,在今世中毫無蹤影了,自己還是改變了許多曆史啊。


    “司棋,你家裏還有哪些人?”馮紫英忍不住問道。


    司棋心中一喜,男人能關心自己家裏事情,那就說明男人是把自己上心了,她沒指望能去分誰的寵,不過日後若是跟隨姑娘過了門兒,誰要想欺負到頭上,那她也是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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