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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喘籲籲,被翻紅浪,粉股玉臂在錦衾中時隱時現,……


    先前的叱罵漸漸低沉下去,逐漸變成某種不可描述之聲音,到最後伴隨著拔步床的搖晃漸漸和緩下來,最終化為呢喃細語,……


    馮紫英雄壯的身體靠在床頭,品味著那份酣暢淋漓。


    不得不說身下這個女人不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中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可比的,用甘潤豐饒這個詞兒來形容可謂一針見血,馮紫英甚至有些懷疑賈璉之所以落荒而逃隻怕主因還是真的降服不了這個婦人,太過丟臉,便是自己也是拿出了張師所授,方才降服這個妖女。


    以前不過是手眼溫存,觸手豐潤膩滑,但現在劍及履及,才能真正品嚐到這份不同尋常的火熱膏腴。


    平兒夾著腿紅著臉進來的時候姿勢都有些古怪,弄得馮紫英都有些好笑,自己可沒對她幹什麽,卻是這般模樣,顯然是這隔壁聽床滋味不好受。


    王熙鳳已經沉沉睡去,很顯然這一場酣戰也讓她心滿意足,久曠之身宛如幹柴遇烈火,頓時就將二人燒成了灰燼。


    不過對於馮紫英來說跟隨張師久習,從無間斷,馮紫英很清楚這馮氏一門香火單薄,要想維係長遠,那這身子骨的打熬可是須臾放鬆不得。


    “爺,……”


    “坐吧。”馮紫英拍拍床畔,示意平兒坐。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許多事情就不得不認真謀劃考慮了。


    平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進屋裏來。


    這位爺公務繁忙,可能明日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京師城,而且迴了京師城之後恐怕也是要籌辦和薛家姑娘的婚事,不太可能有過多精力來過問這邊兒的事情了。


    可現在自己和二奶奶身份尷尬,賈璉南下揚州一去不複返,聽聞在那邊已經納妾生子,日後怕是迴來隻怕也會帶著新的奶奶迴來了,和自己與奶奶再無任何瓜葛了。


    府裏大老爺他們應該還是和賈璉那邊有書信往來,隻是礙著奶奶和自己,才不做聲,但是那隆兒、昭兒在揚州那邊也和這邊府裏有聯係,免不了就會有消息露出來,自己和奶奶二人何去何從,已經是擺在麵上亟待考慮的事情了。


    正因為如此,平兒才一咬牙把馮紫英放了進來,二奶奶麵皮抹不下來,這等事情也就隻有她來做。


    先將馮紫英送出門去,遮人耳目,院子裏人都看著馮大爺走了,然後平兒又吩咐所有人都各自歸屋睡覺。


    這東西耳房各有一個小天井,靠外有一截一丈左右的圍牆,外邊兒就是一個穿堂,但是圍牆很高,足足有一丈有餘,如非有梯子是根本無法翻越的,平兒這才從這邊耳房圍牆處丟出去一根繩子,讓馮紫英從牆外沿著繩子攀援進來,好在馮紫英伸手矯健,攀著繩子便能輕易越牆而入。


    從外邊兒穿堂直接進耳房,周遭自然無人知曉,這耳房外便是自己的房間,再過去還有一間儲物間之後才是其他丫鬟們的房間,也不虞有什麽響動會驚動別人。


    隻是沒想到二人這一番天雷勾地火,竟然弄得如此響動,奶奶也是許久未曾這般,所以也就有些不管不顧的架勢。


    那折騰出來的響動聲更是把在外邊兒的平兒都嚇得不輕,開門出去了兩趟一窺虛實,就是怕院子裏其他人覺察,那小紅慣是一個精明的丫頭,雖然關係處得不錯,但是這等事情,平兒還不敢讓外人知曉。


    “平兒,你們怎麽想的?”馮紫英接過平兒遞過來的蜜水,喝了一口,放下,示意這丫頭就靠著自己坐下。


    旁邊王熙鳳側著身子,蔥綠色的胸圍子丟在那蚊帳掛鉤上,兩團如發酵的白麵亮晃晃的,被丹紅錦被遮去關鍵一半,煞是刺人眼目。


    平兒咬著嘴唇,半個屁股靠著床頭坐下,“爺是什麽意思?”


    “爺這不問你們倆麽?看你們主仆倆也是打算一輩子不分開了,鳳姐兒現在這情形,我估摸著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吧,賈璉在揚州已經納妾生子的誰讓你們怕是知曉了吧,估計他還打算在揚州另娶當地大戶女子,他也是一個五品同知的虛銜,又是武勳之後,還是有些顏麵的,尋個大戶人家女子不難,……”


    馮紫英歎了一口氣,賈璉也給他來了信,說了揚州那邊海通銀莊的情況,賈璉在那邊如魚得水,手底下的人也得力,所以幹得很順手,加之那小妾生下一子,更是讓賈璉喜出望外,估計賈赦兩口子都應該知曉了,現在賈璉已經在考慮重新娶妻的事宜了。


    馮紫英的話讓平兒心裏也是一沉,不過一想到還有眼前這個男人可以依靠,她心裏便又踏實許多。


    “日後璉二哥肯定是要帶著新婦迴來的,雖然未必就是這一兩年,但是遲早也是要迴來的,屆時你和鳳姐兒怎麽辦?”


    “那爺覺得我們該怎麽辦?”平兒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馮紫英。


    “我琢磨過,若是賈璉帶著新婦和侍妾以及兒子迴來,你和鳳姐兒肯定是在這榮國府裏待不下去了,可王家那邊,像鳳姐兒這種和離了的,以鳳姐兒的性子,怕也是打死不願意迴去的吧?”


    馮紫英和平兒都沒有注意到鳳姐兒的鼾聲已經停止,眼角卻有了幾分淚影。


    “奶奶肯定不會迴去,她說過,王家那邊,也沒有幾個成器的,大老爺早逝,二老爺現在去了湖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平兒搖頭。


    “賈家不能呆了,王家不能迴,那就隻有跟著爺了,但爺的情形你們也知道,在這京師城裏,隨便尋一處宅子倒是簡單,但你們倆這樣出去,肯定是要招人懷疑的,總不能你二人成日裏就縮在宅子裏不見人吧?還有你家奶奶和二太太、薛姨媽甚至寶釵她們都是親戚,還走動不走動?走動勤了,會不會被人看出端倪來?”


    馮紫英的話句句入骨誅心,也讓醒了裝睡的王熙鳳和平兒二人心都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這巧姐兒論理也是鳳姐兒身上掉下來的肉,但卻也是賈家骨血,賈家自然是不允鳳姐兒帶走的,這日後日子還長著呢,鳳姐兒和你難道就一直在外邊晃悠?”


    裝睡的王熙鳳心一緊之後也是一鬆,,平兒卻是心裏一寬。


    男人能把這些事情都想到,說明男人是真心再替二人考慮,而非隻圖那一時快活,沒打算提起褲子就不認賬,單憑這一點,便是把這身子給了他也值了。


    “爺都替我們考慮這麽周全了,自然也是有對策了,……”平兒媚眼如絲,望向馮紫英的目光裏已經滿是情意。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單憑這個男人當下的表現,就比那賈璉不知強多少倍,還不用說人家是翰林院修撰出身,現在更是實打實五品同知。


    “唔,我也考慮過,但都不是很滿意,我先前就和你與鳳姐兒說過,京師城也好,臨清也好,揚州也好,金陵也好,大同也好,都沒問題,不過這得要看你們倆了,若是孤苦伶仃的去了那些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隻怕也非長久之計。”


    馮紫英的考慮讓王熙鳳和平兒心中都是暖意融融,但如何解決這個現實難題呢?


    “奶奶和奴婢說過,王家肯定是不會迴去的,但她也不想離開京城,畢竟我們在這邊生活這麽多年了,而且金陵那邊也未必適應了,太太和姨太太她們都在京城,便是舅老爺一家也在京師城,金陵那邊不過是一些遠親,……”


    平兒的話讓馮紫英明白了,他點點頭:“那就留在京師城,唔,平兒,你奶奶說過她日後打算麽?”


    這話問得有些蹊蹺,先前說的不就是日後打算麽?這突兀的再問一句,就有點兒其他意思了。


    平兒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王熙鳳,明白過來馮紫英話語中的意思了,他不可能娶二奶奶,可這麽在京師城不明不白地呆著,有沒有考慮其他出路?比如另嫁?


    可另嫁是這麽好另嫁的麽?二奶奶這種身份,怎麽嫁?嫁誰?


    好人家不可能娶你,真的願意娶你的隻怕就不是衝著你的人,而是衝著你的銀子來的了。


    好歹你也是王家人,便是和離,賈家也不會虧待你,加上你自家的私房錢,一二萬兩銀子的家當還是有的。


    金銀紅人眼,財帛動人心,誰能防得到?


    人心難測。


    平兒緩緩搖頭,王熙鳳早就說過了,她不會再嫁,因為像她這種人再醮不會有好結果,隻會讓自己越發受罪。


    馮紫英也有些為難。


    他還搞不明白王熙鳳的想法,很明顯這賈家她不可能一直呆下去,賈璉是肯定還要再娶的,等到新婦進來,迴了賈家,本來就不待見王熙鳳的賈赦和邢氏,肯定會想盡辦法把王熙鳳擠兌出門,便是賈母也不可能在這事兒維護王熙鳳。


    到那時候,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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