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藥師琉璃光王佛!還請帝君手下留情!南-謨-薄-伽-伐-帝……三-沒-揭-帝-莎-訶!”


    一道琉璃佛光從八指頭陀身上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尊佛陀法相,那佛陀身顯露琉璃之藍,儀態莊嚴,麵相慈善,烏發肉髻,雙耳垂肩,穿七寶佛衣,坦胸露右臂,右手膝前執尊勝河子果枝,左手臍前捧佛缽,雙足腦趺於蓮花寶座中央,雙目半闔半閉。


    這佛陀一出,就有淨土演化,道道琉璃光輝流轉,朵朵虛幻蓮花,其中端坐著虛幻的佛陀、菩薩、羅漢、護法、金剛、珈藍端坐其上,齊聲頌念經文,一個個身穿彩服,手持樂器的飛天,在佛陀周身飛舞,神聖而又莊重。


    麵對從天而降的月光,佛陀張嘴吐出一朵七品白蓮花,蓮花上有盛放著一顆若隱若現的舍利子,溫潤的舍利元光化為無數絲線,道道竄出,勾搭成網,旋轉著朝上裹去。


    “哼!”虛空之中傳出一聲冷哼,身穿帝君服飾的素舒投影出現在佛陀身影之前,冷聲道:“法海,你以為自己的一道化身就要阻止我?”


    “阿彌陀佛!還請帝君贖罪!”借助藥師佛法相顯露的法海,說著將手中佛缽傾斜,清淨聖潔的琉璃佛光從中湧出,落在淨土之中,激活無數藥香,道道佛光之中,又有七方淨土虛影浮現,其中分別駐紮一尊佛陀虛影,形成一方琉璃佛光結界,籠罩虛空,守護著下方四人。


    素舒目光微冷,伸手一招,太陰月華凝聚成一根晶瑩剔透的樹枝,輕輕搖晃,七音變幻,層層疊疊覆蓋虛空,無數枝葉幻影,互相碰撞,演化出更多的音樂。


    但奇特的是,當你仔細聽的時候,這些聲音卻絲毫聽不清,就好像這些音樂是十分自然的風聲、水聲,樹木生長,花草發芽時候發出的聲響一樣,祥和、自然,充滿和諧的感覺。


    “大音希聲?”法海麵色微變,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演化出的淨土正在不斷震動,同周圍的無形隱約發生共鳴。


    這種共鳴和滲透不但有絲毫的侵略性,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反而更難防禦。


    “嗡!嗡!嗡!嗡……”宛如琉璃的光輝上布滿了一道道裂縫,淨土的也是在強烈的月光下被扭曲,向著神國轉化。


    “走不走?”素舒目光冰冷,意思很明顯。


    你不走,我就把你的淨土化作神國,而淨土之中的人,必然也會受到度化。


    法海看出了素舒的意思,他雙手合十,看著淨土中,依靠飛蓬留下力量,勉強維持著心境的劉清源,歎息一聲,化作舍利落在八指頭陀身上。


    八指頭陀似乎要說些什麽,可在素舒的目光下,隻能轉身離去。


    走到劉清源身邊,素舒伸手一點,刺激他心中明月,順便穩固了一下飛蓬的傷勢,然後化作道道月華迴歸九天。


    ………………


    “這麽快就忍不住動手了?不過,法海會插手,倒是出乎我的預料!”遠在另外一個天地的李浩成感應到素舒傳遞來的信息,不由冷笑一聲,然後望著自己坐下的兩個門人,想了想,就是對他們道:“如今人間變化莫測,氣息越發駁雜,不利於修行,我準備關閉山門,等到人間戰亂平息之後再次開啟,你等卻也不得久留於此。”


    昔日李浩成坐下諸多弟子中僅剩的二人聞言,頓時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斷哀求。李浩成見狀搖頭道:“你們二人生來福澤深厚,可這福澤隻能讓你們受人間之福,卻無緣仙道,因此修行總是難有成就。如今我要關閉山門,此處亦非汝等久居之地,你們還是早早收拾下山扶助明主,將來必能身居將相之位,倒也不枉你們在我這修行數年。”


    二人還想要哀求,可李浩成已經下定決心,怎麽會給他們留下來的機會,長袖一甩,一股罡風憑空浮現,將二人送下山去。


    不過,不知道是李浩成心軟,還是怎麽,隨著二人落下山的,除了他們的隨身物品,還有兩件上號的兵刃,這兩件兵刃雖然沒有雕琢什麽篆文,但其中蘊藏著點點異能,乃是李浩成製作的寶兵。


    “哥哥!我們怎麽辦?”二人之中稍微年幼一些的弟弟看了看手中的兵刃,又是看著自家的哥哥,最後不舍的望著青羊山。此時青羊山上雲霧繚繞,並且隨著雲霧散去,一點點淡沒入虛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是已經看不見。


    “罷了!”哥哥苦笑一聲,拉了拉弟弟道:“既然老師不願意我等留下,那麽我等也就按照他的指示,下山輔佐明主吧!”


    “可是我們沒有戶籍啊!”弟弟有些擔憂,哥哥卻是笑道:“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當年諸多師兄還在的時候,我曾經問過,這人世間如今戰亂不斷,戶籍什麽的早就作廢,對比之下,我等卻是要給自己起個名字才是。”


    “名字?”


    “沒錯,老師當年讓諸多師兄下山的時候,曾經說過不許我等將他的名號宣傳出去,我等自然不能以仙道傳人的身份進入人間,自然需要一個俗家姓名。”說著,哥哥就是開始思索,弟弟卻脆生生道:“我記得,當年老師見到我等的時候,稱我等命中缺水,我等就以水為姓如何?”


    “不好!”哥哥搖頭道:“水姓雖貴,但其中意境卻太過浩大,我等以其為姓不好。相比較而言,我等不若起名賈姓。我記得娘在去世的時候,曾言我等祖籍賈地,既合祖地,又合命數,能借西金之力,有享富貴之意,又有些借假修真之念,表明我等未曾放棄仙道。至於名字,就從我等道號中取一字便可。昔日我等因命中缺水,道號中各有水。我為演,你為源,日後你我便是賈演與賈源。”


    “好!”隨著弟弟點頭,一縷氣數從青羊山下流出,融入二人體內,冥冥之中又是有絲絲縷縷的氣數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化作兩道駁雜的青氣佇立在二人頭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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