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讓我來告訴你們怎麽迴事。”就在這時,林雲站了出來,對著常岞道:“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你兒他雖然四肢已通,卻至多隻有半月之命。”


    常光德和常岞二人一聽,當即神色大變,那常光德立馬大叫:“你,對,就是你搞的鬼,當時就是你讓我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現在又是你拍了我一下,我就能動了。絕對是你搞的鬼。”


    林雲一陣冷笑,取出一枚銀針,隨手就扔了過去,道:“嗬嗬,既然你還不死心,那我就讓你看清楚,你究竟是如何癱瘓的。”


    “這是一枚普通的銀針,你且用它取一滴血,然後將滴入水中,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都在猶豫,不知道這林雲究竟想做什麽。


    不過,古老卻是一站而起,吩咐道:“取水來!”


    當即就有人送上來一盆幹淨的水,那常光德此刻已然能動,心裏對林雲的恨已經消了大半,此刻心裏是又喜又怕,連忙在手指紮了一針,將血滴入盆中。


    血一落盆,便一化而開,並沒有什麽異樣。如此大約有半分鍾過去,常光德正欲要長長地出一口氣的時候,赫然隻見,那盆水中,竟然是緩緩的冒起了白煙,然後,那水麵之上竟然是飄起了一陣陣寒煙。


    眾人神色再次一變,見識最廣的古老當即脫口而出:“這是寒毒?”


    “對,也不算對,準確還說,是寒蟬之毒。而且還是罕見的冰魄寒蟬,不過,此毒並非是直接的冰魄寒蟬之毒,而是從中過冰魄寒蟬之人的體內抽出之後,通過提純煉化而來的寒毒,因此變成了慢性之毒。”


    “冰魄寒蟬之毒,可凍筋結脈,使得血脈不通。血脈不通,氣不可展。氣不可展,力竭不可動,所以他才會覺得渾身僵硬,不得動彈。外麵看似殘廢,實則體內並未有何損害。”


    林雲一邊說著,一邊問常光德:“你這躺著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身體冰寒,但體表卻是發熱?四肢僵硬麻木,沒有觸感,也不能動彈?”


    常光德木愣的點了點頭。


    古老此刻已經從長老的位置上走下,然後古怪地看了林雲一眼,問道:“既然這是寒蟬之毒,已經入了四肢血脈,使得血脈僵硬,那他現在為何又能走動?”


    古老此刻已經不是在審判林雲,而是在詢問了,就足以說明了他的態度。而且,審判到了這裏,已經算是結束,曾煜等人皆是麵若死灰,自然不會再多作死。


    之前若非是在李浩宇麵前丟了人,想要找迴場麵,也不至於會找林雲的麻煩,現在,隻能陪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醫會的其他人,也是和他們離了一段距離,生怕被認作是和他們一夥兒的。


    這醫會的審判,以前倒是有過幾次,不過,這誣告的罪名,卻還沒有發生過,至於該如何懲罰,他們也不知曉,但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醫經上曾有一句話,叫做脈為體,血為用,氣為行。冰魄寒蟬可凍血結脈,但卻一時無法困住氣,久而久之,脈漸固,血也枯,氣由血生與血而行,自然無動。”


    “之前我之所以會打他一巴掌,就是為了激發他體內的怒火。”


    “肝主怒,火屬心,心為血之藏,為脈之源。肝屬木,木能旺火,火旺則心盛,心盛則血出,血出則氣行,行則通。”


    “四肢的經脈一通,自然也就生力,他四肢結構完好,經脈隻是箍住而並未受損,想要再行走,自然也不奇怪。”


    聽到這,古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顯然是還需要消化一二。


    在他的世界觀裏麵,五行之說自然是有,但還從來就沒有過以打人來治療的先例,一般都是以藥力來推送血脈,來完成治療的始終,此刻貿然看到這一幕,自然吃驚。而且林雲說得有理有據,自然不是騙人胡謅之言。


    但即便如此,這給古老等人所帶來的震撼,也是巨大的!


    原來,醫學還可以這麽用?


    治人,也可以不用藥。


    常岞雖然聽不懂林雲的理論,但是一見林雲說這麽一大通後,其他的醫師都不禁點了點頭,細細思量體會了起來,便知道這林雲的醫術,肯定不同一般,可是一想起自己之前對林雲的態度,常岞的臉色一陣陰晴變化了起來。


    不過,忽然,那徐少明的神色猛地一緊,開口逼問:“林醫師,雖然你所言不假,但是,你又如何能證明這毒不是你所下的?常光德之前都還好好的,為何在你醫堂醫治之後,便一睡不起?這你如何解釋?難道,此毒是你故意所下?”


    徐少明是這些醫師之中最恨林雲之人,所以,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落井下石,主要是,之前的那個胡浩山,當著眾人的麵,打他的臉打得太過於重。


    不過,徐少明所說之言,也不無道理。


    曾煜等人聞言皆是眼睛一亮,暗道這徐少明果然人老精明,若是這林雲下毒之名坐實了的話,那這林雲就是必死無疑了。畢竟,若是醫師造成了過錯導致殘廢,那還好說一些,最多罵他一句庸醫。


    但是如果主動下毒,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皆是朝著林雲看去,準備聽他的解釋。


    林雲一轉頭,看向了古老,非但沒有解釋,反而是抱拳說道:“古老,今日之事想必已了,我並非醫會之人,就不便再待下去。隻要古老一切按照規矩行事,不管如何處理我都沒有異議。”


    說著,林雲就往外麵走了去,頭也沒迴,走到長老堂的外麵,才停了下來。似是真在等古老處理人。


    “林雲,你想去哪?你是無話可說了,就想要逃是嗎?來人,把他給我攔住!”徐少明一見林雲準備離開,哪裏肯讓?


    “林雲,你是做賊心虛?”曾煜也是連忙叫住林雲,若是今日林雲不死,他就要脫一層皮。


    隻不過,徐少明和曾煜的話才剛說完,那古老就是一伸手,大喝一句:“執法堂,將曾煜,徐少明,陳卓等人給我抓起來!聽候審判!”


    那在長老堂外等候聽命的執法堂之人當即一擁而進,直接就將曾煜等人給困了起來。


    當即,曾煜的神色猛地一變,怒道:“古老,你這是何意?我知道你與那許老有舊,就想包庇這林雲不成?”


    “古老,你不要聽信謠言,把真正的罪魁禍首給放走了啊!”徐少明等人也是驚駭地叫著。


    “古老,你抓錯人了,明明就是那林雲沒法解釋,想要逃走!你抓我們幹什麽?”


    “我不服!”


    直接就有人反駁了起來。


    古老卻是一眼掃向眾人,嘴裏譏諷地說道:“這冰魄寒蟬乃是四級妖獸,此毒霸道無比,就算是沾了一滴,便可直接將人凍死。諸位覺得,如果林雲要對常光德下了此毒,他能活過一日的工夫?”


    “另外,這常光德所中毒乃是從他人毒血中提取,所含之毒甚少,想要再次中毒,非長年累月不可。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難道你們還覺得林雲日日都有機會給常光德下毒的機會?”


    古老的聲音說到這,已經是冰寒之極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常家後輩殘廢一事,乃是自己那老友的徒弟醫術不濟所致,因此,那時就算是常家砸了許氏醫堂,他也無話可說,無法可用。隻能把老友的後輩用其他的辦法保下來。


    但現在一聽,這常光德的殘廢乃是自己中毒所致,反而是有臉去砸許氏醫堂不說,而現在,這醫會之人竟然還有人有臉拿這件事陷害老友的弟子,這是他,決計不能忍的!


    “什麽?”其餘眾人一聽這話,神色當即大變,顯然,這一次,是又栽在了林雲的頭上。


    如果林雲直接解釋,他們尚且不會再有多話。


    顯然,這是林雲故意設下的一個坑,卻也是林雲給他們留下的最後一條路。如果他們沒有害人之心,那自然無恙,若是一有故意坑人的想法,就必死無疑。


    當即,徐少明頭上的冷汗,都冒了下來,不停地顫抖起來,曾煜等人也是連忙閉住了嘴。


    “古老,饒命!”所有人的口裏和身上都在顫抖。


    古老當即一揮手,嘴裏冷喝道:“把這幾人給我押入醫塔,打入囚牢,等到會長迴來之時,再等候審判。”


    “古老饒命!”


    “古老饒命!”


    聽到這,那曾煜等人當即恐慌了起來,顯然是對那醫塔囚牢十分忌憚。


    那一群執法衛當即抱拳稱是。


    正準備離去,卻又聽得古老再次冷喝:“這六人,分開關押,分派三十六人負責看管,兩人為一輪,一日三輪。若這六人中有一人逃脫,負責看管的六人齊罰!若是有兩人逃脫,負責看守的所有人,都提頭來見。”


    “從即日起,沒有我和會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入囚牢之內,違者!”


    “殺無赦!”


    古老聲音冰寒,殺氣十足。


    “有敢帶人劫獄者,直接出動執法衛,滅其滿門!”


    “是!”所有的執法衛當即渾身就是一抖,當即一躬身,領命而去。


    一人逃,殺六人。


    兩人逃,殺三十六人!


    有人劫獄,直接滅人滿門。


    這就斷絕了所有被收買的可能,也就是說,徐少明等人,決計無法逃脫。


    “古長老!~”


    被拖出去的徐少明等人魂都嚇出來了,但是,古老卻依舊無動於衷。


    這一幕,看得那常岞一陣心跳加速,可是,自己的兒子還命在旦夕,隻得硬著頭皮問:“那古老,你可知這毒,是誰所下?又該如何解?”


    常岞想問的,其實是後麵一句,不過,他卻不敢直接問。畢竟,曾經可是他帶著人親自砸了許氏醫堂啊。


    古老冷目看了常岞一眼,怒火頓起,看著常岞,一頓咆哮:“這裏是醫會,不是府衙。”


    “我隻救人,不查案!”


    “滾!~”含怒出聲,幾乎將整個醫塔的人都要震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萬法至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兒大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兒大蝦並收藏萬法至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