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幽靜,而元天帝就那般靜靜感受著威淩天走遠後,又踩了踩軍師的臉。


    他望著那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腳尖又狠狠踩了一下:“廢物!”


    似乎一看到這張臉,怒火又忍不住一般。


    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怨恨,威淩天心中的不解,天庭的軍師同樣也不明白。


    直到,元天帝取出一支蠟燭。


    那是一支黑色的蠟燭,蠟燭燃起的火光亦是黑色。


    在這幽靜的殿宇之中,燃著黑色烈焰的蠟燭,看上去無比詭異。


    元天帝將蠟燭放在軍師眉心,黑色的蠟汁滴下,宛若用凝聚的蠟汁來穩住底部一般。


    隨著蠟燭漸漸燃燒,越來越多的黑色蠟液滴滿了那張臉,漸漸在其渾身,蔓延出一道道黑色的花朵。


    然而,卻見那軍師明明立了功高勞苦,反而要背鍋而泛起的怨恨和不甘漸漸消散,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從猙獰憤恨,漸漸變得平靜,猶如睡著了一般。


    “睡吧……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恨不積不足以……吞天!”


    “睡吧,睡吧……”元天帝在軍師耳邊輕喃,宛若哄著後者漸漸入睡酣香一般。


    片刻過後,元天帝小心翼翼的走出那幽暗的不敗殿,那枚黑色的蠟燭在緩緩燃燒,漆黑的蠟液越來越多,將那道普通至極的臉龐漸漸覆蓋。


    蠟燭愈發燃燒,令軍師渾身的漆黑紋路愈發完整,蠟燭一點點燃盡,最終,不敗殿又歸入了幽靜之中,似一切都未發生過……數天過後,天庭的天氣一向是晴空萬裏,風和日麗,除了天庭的主人震怒之下,帝威一掃,便可化烏雲遍布。


    “呦,想不到呀,摘星王竟然也會關心別人。”


    不敗殿前,自從上次知道了軍師所在的殿宇,又戰戰兢兢的離去後,威淩天心中便盤算著如何與這位陛下的心腹交好關係。


    盡管這位心腹軍師,看起來貌似不是心腹,反而成了背鍋俠,功勞沒有,還被陛下當眾暴揍,生生打暈死過去。


    但這絲毫不影響威淩天想要與之走動來往的想法,甚至威淩天這些天都在琢磨,或許軍師和陛下的關心很好,那是真正的心腹,隻是陛下沒有在他們麵前表露出來而已。


    就像,陛下每次和他說話都是帶著笑臉,客客氣氣,喝酒的時候,也是最能放下手段,和他劃拳拚酒。


    而對待摘星君王,陛下明顯就要……淡定平常的多,就像君臣之間而已。


    可在陛下心裏,究竟是摘星君王更重要還是他更重要,威淩天是有數的。


    哪怕自己猜錯了,可軍師的實力和才智有目共睹,盡管看起來貌似輸給了白觀星,可是,能和白澤之子鬥法,已經是名震天下了!而且,威淩天細細迴想那一戰,要不是那賊刀殺了迴來,還拿著神象帝的帝兵,他們天河那邊,也不至於一觸即潰。


    能和白澤之子鬥法的強者,自然知道去交好,威淩天從來不介意和強者來往結交。


    但令威淩天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些天精挑細選了一些禮物後,再算著軍師應該已經被揍醒了,甚至沒準陛下打發他離開後,就單獨給軍師傳承機緣呢。


    結果剛到不敗殿前,就發現摘星君王竟然也來了!摘星君王臉色平淡,這家夥貌似連笑著和人打招唿寒暄都不會,平淡也不是冰冷孤傲,隻是平淡。


    威淩天捂著心口,裝出一副心痛的樣子:“想我為陛下立下赫赫戰功,每次負傷,也不見摘星兄來看望我,誒……誰讓軍師才智滔天,名滿天下呢。”


    摘星君王神色間泛起抹鄙夷:“貌似每次遭遇惡戰,你都是第一個躲起來的吧?


    負傷,那也是我負傷。”


    “你你你……我可是被那賊刀砍成人棍了!”


    “可你怎麽看起來還挺驕傲的?”


    威淩天臉色一陣變化,他憤恨秦逸塵是不假,他更是記仇,但想想那賊刀連神象帝都被那賊刀奪了帝兵,自己被一刀砍成人棍,似乎沒什麽。


    更令威淩天慶幸的是,自己脖頸的金剛圈,確實救了他一命,否則那就不是被砍成人棍,而是一刀如五馬分屍。


    摘星君王瞥了眼威淩天手中拎著的錦盒,不禁麵露鄙夷:“我隻是同殿微臣,來看望而已。”


    威淩天驚疑,他突然想到什麽,湊到摘星君王身邊,嬉笑道:“話說,是不是陛下讓你來的?”


    “不是。”


    摘星君王倒是誠實:“陛下日理萬機,還要規整各部的折損,這些天你我倒是清閑了。”


    威淩天漸漸皺眉,把人打成這樣,陛下不親自來看望麽?


    就算拉不下身段親自來,讓臣子來看看也可以啊……摘星君王,其實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也是威淩天為何聞言過後,愈發驚疑的原因,甚至,就連單純來看望的摘星君王說完後,自己都陷入了困惑。


    “你說陛下……何故將軍師打的那麽慘?


    就算要找人出氣,也應該找你才對啊。”


    威淩天滿臉幽怨:“什麽叫找我才對!”


    說罷,威淩天更是一臉不情願的將一枚錦盒遞給摘星君王:“喏,記得還我。”


    摘星君王望著遞來的錦盒,神色間的鄙夷有些動搖。


    說起來,他一向很鄙夷威淩天,畢竟這家夥阿諛奉承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天庭的高層,同殿為臣的強者,誰看不出來?


    隻不過摘星君王會直接把鄙夷掛在臉上而已。


    但摘星君王還記得,帝天界很大,隔三差五,就有哪一方帝族的太上長老多少年壽辰,又有哪一方大族的族長突破,老祖圓寂之類……這些事在帝天界也不少見,可摘星君王根本就不關注,他在知道將星宿軍打造成陛下手中的利劍,他自己,也要成為拱衛天威的一尊利劍。


    但有一天,摘星君王遇到九黎族一位太上長老的重孫,那是他星宿軍正好巡遊帝天界,遇到那人後,對方很是客氣,給了自己一些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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