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兩種氣質平衡間,有有一種恰巧好處的兩者皆遜色一籌,無論誰人當麵,織雅娘娘都好似陪襯一分,更顯他人強一分。


    這種氣質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裝出來的,但至少秦逸塵感覺不到半點違和。


    而這種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和織雅娘娘打交道會很舒服。


    久仰,意味著妖月空的威名如雷貫耳,但卻未曾謀麵。


    說來也是,妖月空雖然年輕,可成名乃是真龍紀元時期,之後便被天獄鎮壓數千萬載,和織雅娘娘乃是第一次見麵,用久仰不過分。


    “娘娘客氣,這一次月空前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


    妖月空說話間,緩緩取出一枚錦盒,儼然,這就是他的隨禮了。


    秦逸塵也不知道裏邊裝的什麽,織雅娘娘也並未打聽,甚至故作羞惱的推搡。


    “月空帝,您不是來有事相求的,您是來砸鄙族場子的。”


    “您能駕臨,就是鄙族收到最好的禮物。”


    織雅娘娘雖是慍怒,可卻令人一眼就覺得是裝的,這恰到好處的笑容嬌豔欲滴,客氣間的推搡也是恰到好處。


    而當織雅娘娘收下錦盒時,更笑容滿麵的保證:“等織雅忙完小女的婚事,定為月空帝親自織一尊帝袍。”


    妖月空淡笑自若:“那就先在此謝過了。”


    織雅娘娘微笑頷首,舉止禮節無不是恰到好處,多一分顯得做作,少一分顯得冰冷。


    而先與妖月空這位實力最強的賓客打過招唿後,織雅娘娘便看向了文晴公主。


    目光剛剛投來,就露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哀歎道:“文晴,天行,你說你們怎麽就那麽早便喜結連理了。”


    “害得雅姨想給玉淑找一位伴娘,都好廢周折,這一見到你,更後悔了。”


    織雅娘娘的嘴很甜,並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相反,這故作不滿後悔的哀歎,卻偏偏是對文晴公主最好的讚美。


    而秦逸塵也了解到,在帝天界乃至諸天萬界,都有這般規矩,那便是已結成夫妻的兩者,是不可能再當伴郎伴娘的。


    織雅娘娘挽著文晴公主的玉手,兩者宛若親母女一般,而後者也不禁笑容靦腆:“哪有,雅姨是想我來當伴娘,能把玉淑襯托的更好看些吧。”


    秦逸塵在旁淡笑,他早就感覺到,文晴公主雖然有些刁蠻,但絕對是帝族的金枝玉葉出身,到了需要禮儀的場合,絕不會失態拘束。


    “你這孩子不許這麽說自己,放心,玉淑正在閨房內,聽不著咱娘倆的話,雅姨哪舍得讓你當綠葉呀?”


    一番恰到好處的誇讚後,織雅又望向秦逸塵,一陣讚許:“這就是風大將軍吧,我說玉淑迴來後,怎麽覺得隆聖有點不順眼了呢,原來是因為你。”


    依舊是明貶暗褒的誇讚,甚至令秦逸塵都無法反駁,隻能淡笑著拱拳:“見過娘娘。”


    “說來,隆聖兄年紀輕輕便是一方帝君,當日送走兩位新人後,文晴還對我一陣抱怨呢。”


    秦逸塵談笑自若,雖然他知道織雅娘娘八麵玲瓏,但他還知道與人打交道最不錯的辦法就是,對方如何出招,原封不動還迴去即可。


    而織雅娘娘聽到這話,似開玩笑般瞪了文晴公主一眼:“雅姨聽說你叫天行木頭,以後可不許這麽叫了,如此虎將良婿,可是讓你父帝撿到了。”


    文晴公主俏皮一笑,而織雅娘娘又將目光落在了風念武身上。


    “風長老,歡迎歡迎。”


    風念武是人族,是如今被稱之為賤畜的人族,但織雅娘娘看到他時,卻沒有半點表情變化,依舊笑容熱情。


    而風念武也淡笑著取出一尊玉匣:“吾族如今底蘊淺薄,挑不出幾件像樣的禮物,娘娘可莫要連一杯喜酒都不給喝啊。”


    “這是什麽話,來者皆是客,要是連風長老都喝不上喜酒,鄙族這大婚還能辦下去麽?”


    又是一番恰到好處的推搡,而織雅娘娘最後才看向闕天璿。


    “天璿叔,都這麽熟了,你可別告訴我,真準備了一份大禮,這我可不能要啊。”


    最後理會闕天璿,並非是闕天璿身份最低,相反,一是相互有交情,二是到了闕天璿這般地步,與其誇讚其自己,還不如誇讚秦逸塵和文晴公主這般後裔子孫。


    闕天璿哈哈一笑,也遞出一尊玉匣:“這話說的,以後我可還得抱重孫子呢,這算是先放到你這保管了。”


    “好!那我就先替你重孫子保管著。”


    織雅娘娘舉止優雅,令人挑不出半點瑕疵,但妖月空一句似無心之言的玩笑,卻讓前者的笑容罕見的一僵。


    “娘娘,三天前那晚打碎了你族領地內一處靈島,實在抱歉,不過可不能讓在下一個人賠啊。”


    三天前被毀的那處靈島,風景秀美,花田叢生,也就是秦逸塵被偷襲的地方。


    這令織雅娘娘的笑意顯得有一抹尷尬,不過很快,就化作了一抹自責。


    “月空帝,你也知道的……都怪吾族戰力低微,打打殺殺什麽的,連半點忙都幫不上。”


    “在,在我族出事,該是我這做族長的道歉才是,哪裏還有臉讓你賠?”


    說到此處,織雅娘娘還手捂飽滿起伏的心口似在痛惜,那自責的模樣更帶著幾分楚楚可憐,令人升不出半點責怪之意。


    秦逸塵看在眼裏,不禁暗道一聲精明!他被偷襲的時候,已經算是神織族的領地了。


    雖說神織族周遭諸多星域一處靈島被打碎,這種事未必會要族長親自處理。


    可打碎靈島的強者是誰,織雅娘娘必然知道,也該知道。


    這個時候如若裝聾作啞,隻會顯得失態。


    而織雅娘娘高明之處,就在於僅僅兩句話,看似把責任都攬在身上,可真正讓人聽在耳中,卻怪罪不出半句。


    甚至,織雅娘娘說在自己種族出了事,也就是秦逸塵被偷襲,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沒有表態。


    這是既承認了問題,又不表明自己的立場,哪怕她未與天庭有所勾結,依舊保持中立,這話傳到元天帝耳中,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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