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粵憐憫地看著他:“其實我並不覺得賣電吹風比賣電蚊拍高級多少……”“不說那個了,”喻陌整整剛換上的工作服:“你看我穿這身帥不帥?”平心而論,喻陌穿一身正常的襯衫西裝褲,就像個標準的衣架子,十分合體。雷粵嫌棄地從喻陌的領帶打量到皮鞋,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便惡言相向:“穿再好看也是個賣電吹風的,沒氣質。”喻陌捂臉假哭:“嗷嗷嗷太傷人自尊了——”晴了一天,繼續下小雨,連老天爺都在幫邵友名,縐飛的被子是幹了三分又潮了七分。在街角吃一碗混沌三個大饅頭充當早飯加午飯,縐飛迴到家裏,愁眉苦臉地站在陽台上扯扯晾曬的被褥,大雄在他身邊迎風而立,目視遠方,儼然一匹威風凜凜的東方狼。院子門開了,邵友名打著傘進院子,朝樓上笑了笑,明知故問:“被子幹了嗎?”縐飛還沒搭話,大雄一掃沉靜的狼姿態,瘋狂甩尾巴撲上欄杆以示對主人的熱情:“嗷嗷嗷——”邵友名提了個塑料袋,高興地對大雄比劃比劃:“給你買了大骨頭。”縐飛拉拉它的項圈往門內走,“帶你下樓。”大雄爭開,一門心思在欄杆前團團轉,怎麽也奔不出去,急死了:“嗷嗷嗷——”縐飛吆喝:“都和你說往這裏走了,你這笨狗!”大雄的智商真是沒的說,笨得和他的血統證書成反比,此時它亢奮得什麽也聽不進去,使出吃奶的勁往欄杆間隔裏鑿墜子似地扭動往前鑽…邵友名臉色驟變,怒喝:“大雄,不許鑽!”“嗷唔?”大雄憋住一口氣鑽進去,臉上的毛蹭掉一大撮,脖子卡在欄杆裏,進不去退不出,眼神熱烈地瞅著邵友名手裏的塑料袋。“你真是……”縐飛深深地無奈了。邵友名扶額:“……”邵友名家也沒來得及迴便蹬蹬蹬上樓,兩個人圍著大雄,一個冒雨探出欄杆外拖著大雄的腦袋往裏按,一個在後麵抱著它的脖子往後拖,進去容易出來難,大雄的腦袋剛退了三分一,耳朵根的軟骨被欄杆卡住了,痛得它發狠左咬咬右咬咬,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吼——”邵友名往它腦袋上拍一巴掌:“還敢叫!長長腦子行不?”縐飛抹開臉上的雨,“怎麽辦?”“什麽怎麽辦?怎麽著都得讓它退出來!”邵友名抱著狗脖子使勁:“大雄,加油!”大雄痛怕了,不叫不吼屏足氣蹲死馬步,堅決不再退。邵友名沒轍,忙出一身汗,心情也煩躁起來,“幹脆就讓它卡在這裏兩天,它餓瘦了就會鑽出來了。”縐飛望著外麵陰雨綿綿的天氣,“你要讓它淋兩天雨嗎?”邵友名不吭聲,他當然舍不得,隻是說說氣話而已。“用鋸子鋸掉一根欄杆就行。”縐飛建議。邵友名伸手用巴掌一量,欄杆直徑有五公分,還是鐵的,鋸掉它是個浩大的工程,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於是縐飛找出做木工活用的鋸子,兩個人輪流嘿咻嘿咻鋸欄杆,直忙活到傍晚,鋸條換了三根,縐飛也沒時間去烤魷魚了,兩個人累的全身酸痛,打算休息一會兒。邵友名悲憤之情無處發泄,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一個下午抽了兩包煙。縐飛勸道:“你別抽那麽多煙。”邵友名心裏一暖:呦,關心我身體啦?縐飛接著說:“煙多貴啊,省著抽。”啊呸!邵友名將煙啐到地上,扛起鋸子,踩上欄杆繼續努力解救他的愛犬。正是晚飯時間,雷粵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撫摸他的雅咪順帶看看新聞,第一天上班歸來的喻陌一臉苦大仇深地從廚房裏探出頭:“你買的菜,我都不會做。”“不會做學。”雷粵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連瞟都不瞟他一眼,“還有,今後用您稱唿我。”喻陌用指甲刮門框,忍氣吞聲問:“主人,您不教我,我怎麽學呢?”雷粵操起遙控換個頻道,“我也不會,自己想辦法。”喻陌默默迴到廚房,把白蘿卜當雷粵切了個七七八八塊,然後撥通邵友名的電話,抽泣道:“名兒~~”邵友名簡潔明了地迴他一個字:“滾!”“不要掛機——”邵友名停下手裏的活,氣喘籲籲地罵道:“我在幹活,你他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縐飛接過邵友名的鋸子,“你歇歇,我來。”“幹活?”喻陌一看時間,才六點多唉!“你們這麽早就幹活啦?天還沒全黑呢!”邵友名把剛叼上嘴的煙咬碎了,“拜拜。”“等下——”喻陌急道:“怎麽做魚?”“什麽魚?”“不知道,”喻陌用一根手指挑挑案板上的死魚,“它有尾巴和兩個眼睛。”得,問了也白問。邵友名說:“最簡單的方法,去鱗洗幹淨清蒸,加點料酒和醬油,怎麽,你這麽有興致做飯?”“我賣身給雷粵當奴隸,他把我媽剛給我的幾千塊全沒收了,我不得不聽他的。”喻陌夾著手機,剝著大蒜衝邵友名倒苦水:“我隻不過找個工作,叫他給我做擔保人而已。”“給你做擔保人?”邵友名的語氣萬分驚訝:“雷粵膽子真大,那可是時刻有身敗名裂的風險!換我?你給我幾萬我都不幹!”“你你你……”“好生侍候你主人吧,他可是冒了天大的風險。”“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