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海棠花樹,已經被流雲移到了外麵。時值夜晚,空蕩蕩的小院顯得有些寂繆冷清。

    她已經打發流雲早早睡去,今夜的她不知為何,竟然心煩氣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索性便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袍來到了院中。

    耳邊不時的傳來絲竹器樂聲,躊躇交錯,今日是晉國的喜日,可是燕國呢?她雖並非真正的燕傾城,卻也能夠感受到身為亡國奴的恥辱,難怪燕傾城會受不了莊司澈的羞辱,一頭撞死在昭陽宮的殿柱上,她那時大概已經是徹底的絕望了吧!如今這個爛攤子,她又該如何擺脫掉呢?愁啊!想到這裏,不禁覺得額頭一陣陣隱痛,伸手正欲去揉,卻有一雙修長的手率先輕柔的按壓下去。

    傾城一僵,鼻端嗅到一股淺淡的青草氣息,這才撤掉戒備,逐漸放鬆下來,微微閉上眼睛,任由那人在自己的太陽穴周圍輕柔的滑動著。

    良久,大掌悄然撤離。

    “傾城……。”連景然啟口,隻是輕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溫潤低沉。

    傾城緩緩睜開眼睛,轉身看著他,淡聲道,“你不該再來這裏。”

    “你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你自己?”連景然意味不明的說道,靜靜地看著傾城空靈的雙眸。

    傾城勾起笑,淡聲道,“自然是擔心我的處境,若是被晉國皇帝發現,我和月國丞相夜晚密談,隻怕性命堪憂!”其實她擔心的倒不全是自己,還有這個至今見麵不足三次的男子,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到他,她的心裏都會覺得很安靜平和。

    連景然不顯怒意,反倒露出一抹淡笑,傾城隻覺得夜空仿佛也隨著他的笑,亮了起來。

    “你若真是如此,我倒也心安了!”清雅淡然的話語輕易便拆穿了,傾城的心思。傾城也不覺得羞惱,悠淡的近乎沒有表情,細細思量了半晌,才淡笑道,“丞相不呆在大殿,怎會想起來到這裏?”

    笑稍淡,連景然看向傾城,臉色有些微溫,“叫我景然!”話語透著堅持。

    傾城皺眉,低聲道,“連丞相……”

    “景然!”他冷著一張臉,堅持的強調。

    傾城歎息一聲,無奈妥協道,“好吧!景然,你……你不該再來這裏,於你於我都好!”

    連景然緩緩的走進傾城,低頭定定的看著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嫩滑的脖頸,夜眸如醉,沉吟片刻,魅惑的低語道,“傾城,我好像愛上你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愛上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見麵不到三次的女人,但他卻是真的愛上了,愛上了她的超凡脫俗,愛上了她的思想,愛她的一嗔一笑……見到她雙眸間的落寞,他會心疼,那種疼痛滲進他的心髒,刺得他爍爍生疼。所以才會在見到她手腕上的血絲時,心痛的無以複加,別人觀賞的是她的舞蹈,他關注的則是她的傷口,是否會裂開。她被莊司澈嗬斥離開,他看到她眼中明顯的疏離和冷意,心口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向來遇事喜怒不見於色,紋風不動的他,竟然差點失控,若不是被連豐暗中拉住,隻怕已經釀出大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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