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儲秀宮”,幾度年華,隻為君一瞥。

    左婉婷對這爭寵之事無意,一人坐在這“清朗亭”中休憩。對正廳那些望穿秋水等君駕的女子,她隻是冷眼旁觀,沒有哂笑之意,更沒有加入之意。

    言青青望著這左婉婷,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論家事,左婉婷比她略勝一籌;論容貌,兩人是西施、鄭旦之顏,不分伯仲;論才學,自己學的是女紅,比起左婉婷棋差一招。所以這左婉婷無意爭寵,對自己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拔得頭籌,指日可待。

    高萌晴和左婉婷有類似的想法,從小和皇上熟念,不必與其同流合汙。高萌晴清高卻不似左婉婷那般冷僻自傲,隻是保有“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的潔身自好的品質。

    敖水彤,芳齡十五,是裏麵年齡最小的。敖父原居輔政要職,未犯任何大錯。但因為乃大皇子嶽丈,權力便被架空,現在徒有虛名而無實權。敖水彤知道,自己沒有靠山去得罪任何人,而且她是家裏最大的籌碼。小小年紀,想在這勾心鬥角的環境中存活,沒有點手段是不行的。

    鬱幽嵐跨進“儲秀宮”,準備宣“旨”,可這旨意也是她自己的。孤獨塵墨已經批準,全權委托她處理後宮秀女之事。在上一次,見到秀女們花枝亂串的表現時,他就厭煩了。他喜歡他的嵐兒,睿智、聰慧、溫柔如水,若人不犯已,便象空穀幽蘭一般與世無爭;人若犯己,決不假他人之手除之而後快。

    孤獨塵墨身著常服,微坐在寢宮,聽著暗士匯報最近朝臣們的動向。無非就是為了選秀之事,家中有女入宮者,門庭若市,也希望借著上門來拜見的人為自己家推波助瀾。而惟獨敖家門前冷清,人真的很勢利,一朝天子一朝臣。縱使這敖家未有立大皇子之心,也遭眾人排擠。

    而此時,鬱幽嵐宣布的聖旨讓秀女們各個寒蟬若驚。皇上竟然首開先例,讓秀女們自己書寫幾字作為自己雅閣的牌匾。有些秀女自小習得是女紅,對這“說文解字”實在不在行。鬱幽嵐看著那些亂作一團的秀女,忍不住提醒道“還不快謝恩。”

    “謝主隆恩。”秀女們一起跪下目送公公。

    這說是讓秀女們書寫牌匾,其實是為了試探她們。

    一來,為妃這識字習文,這是必要的條件。能夠站在皇上身邊,不替皇上分憂那象話嗎?而牌匾便可以區分這些秀女的文化程度。雖然在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在這深宮“無德無才隻會喪命”,與其讓這種事發生,不如趁早讓他們離開才是。而那些能夠書寫牌匾之人,必定是名門之後,至少也是有一定背景的大家閨秀。如若矛頭全部指向他們,也不至於惹出命案,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二來,有些秀女會找人代書或者代命名,而這些秀女的結果就是“欺君之罪”,被淘汰是無疑的。至於怎麽檢驗,那就是要等到正式的選妃大典——韻錦宴上,考詩論文來“驗收成果”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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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塵墨聽著門外的腳步,知曉是嵐兒迴來了,於是假寐於臥靠之上。鬱幽嵐進門後,看見睡著的塵墨,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近他,肆無忌憚的伸出柔荑在孤獨塵墨的眉心摩撮,動作很輕很柔,生怕吵醒了淺眠的他。

    “皇上,嵐兒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塵墨聽。鬱幽嵐眼神微斂,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緒——愁而無奈。自己是未來之人,不知何時便會突然消失;如若有幸,常伴君左右,那也缺一個身份。但她會努力,讓自己成為絕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然而爸媽好嗎?琉璃肯定應該很擔心吧?

    眉心的熱度突然消息,孤獨塵墨睜開眼,看見鬱幽嵐無自沉思的模樣,悲傷愁緒夾雜在一起。而她竟然沉思得都沒有發現自己“醒”著。

    他調整姿勢,將鬱幽嵐輕輕放在懷中。“別怕,有我在。”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想問她在想什麽,隻要能讓她一直安然如初,他願意就這樣一直守護著她。這一刻,沒有對於天下百姓的責任,沒有對於皇權至高無上的眷戀,他和她,就象世間最普通的平民夫妻,攜手相擁。

    頭枕在孤獨塵墨的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個“我”字,平息了她的思念、她的愁緒。他不是朕,隻是她的守護者。沒有懸殊的身份,沒有無奈的責任,隻是平靜地伴著彼此。就讓她自私這麽一會會吧。霸得君寵。

    他是她的,她是他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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