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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手村外。夜正深,血紅色的彎月半倚在峰頭,暗藏猙獰。


    埋伏在密林中的人沉默著望向小道盡頭。


    一個黑衣的人影正在緩步靠近。


    埋伏者再次確認了身上裝備的輸出,嘴裏輕輕念了個數字,一劍去如流星。


    第十四次。隻要這劍插到對方的胸口,他也算完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心願。


    地麵忽然開始震動。


    他站立不穩,符劍的去勢也歪了三分,□□了對方的肩頭。黑色的衣袍看不清鮮血的浸染,衣角倒是流下幾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複而不見。


    “醒醒。”


    林朝一把抓住身邊能抓住的東西,免得被震趴下。


    被抓住的樹枝晃了晃,不過沒有枝葉抽打在他臉上,於是林朝抱得更緊了。


    徐牧遠握住還冒著寒氣的飲料,往林朝的臉上貼了貼。


    總算清醒過來了。


    碩大的投影儀,硬質的桌椅,教授吧啦吧啦催眠般的聲音……他正坐在階梯教室第一排,和室友大眼瞪小眼。


    徐牧遠把飲料擱迴桌子,壓低聲音道:“再堅持一會兒。”


    林朝瞥一眼台上一臉義正辭嚴的教授,默默舉起厚重的課本,遮住臉。


    昨晚室友丙和徐牧遠都沒有迴寢室,沒有人催著他上床,加上窮奇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讓他有些小激動,林朝一直敲鍵盤到淩晨五點才趴在桌子上睡著。


    今天這堂早課,還是徐牧遠說點名一次不到就扣總評十分,死活拖著他過來的。


    就林朝這個走著路都能睡著的狀態,要不是徐牧遠半拖半抱著,估計在半途就倒下了。


    來了也隻能睡覺。


    要是讓林朝背背韓非子,估計沒多大問題,可偏偏上的是微觀經濟學,這倆詞拆開了看林朝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別說還臭不要臉地黏糊在一塊兒了。


    徐牧遠看林朝的眼皮又開始打架了,手腕一翻,冷飲貼上了對方的頸窩。


    “!”


    被冰的一激靈,林朝望向徐牧遠的眼神都開始亮。


    “這位同學,你來看一下這個表格有什麽問題。”


    “對,說的就是你。”


    林朝茫然四顧,後知後覺地站起來。


    低頭看徐牧遠,對方也正低著頭,似乎不打算理會室友的死活。林朝揉了揉腦袋,唿叫裝死已久的係統:“該你上了。”


    號稱能接管他部分的身體,這時節正好管管他的腦袋啊。


    林朝大窘。


    褲袋裏的手機震了震,林朝摸出來一看,一條新短信,件人徐牧遠。


    打開一看,是堆亂七八糟的數字。


    “這位同學,別看手機呀,難道答案在手機裏嗎?動動你的腦。”教授最後還添了個音頗有本地風土人情味的英文短語。


    林朝隻能睜大眼睛盯著屏幕,忽然覺得有幾個數字比較眼熟。再看看手機,好像懂了。


    一秒開竅,答案真的在手機裏。


    逃過一劫的林朝坐下後趕忙看向徐牧遠,結果對方一派高風亮節,唬的他連道幾聲謝。


    教授又連點了幾個一臉懵逼的哥們,正有心再為祖國的思政教育多做點貢獻,無情的下課鈴打斷了這個進程。


    林朝感覺自己的困意一瞬間被鈴聲驅散了,站起身拍了拍徐牧遠的肩膀,開心道:“我們去吃飯吧。上次吃的那家館子對麵新開了一家川菜館,聽說招牌菜有麻辣小黃魚……”


    徐牧遠笑笑:“不行。”


    “兩人同行一人免單呢……”林朝努力在手機上翻找優惠券,試圖說服室友這是個很經濟很實惠關鍵是很好吃的選擇。


    徐牧遠笑著看他。


    “好吧……我們吃食堂。”想到食堂那焉了吧唧的青菜和沒幾粒蛋花的湯,林朝就覺得自己吃飽了。


    徐牧遠頓了頓腳步,翻出一家店鋪的宣傳單,遞給林朝:“川菜館旁邊有一家日本料理,清淡點,吃這個比較好。”


    林朝覺得徐牧遠不走上人生巔峰簡直沒有天理。


    被遺忘在犄角疙瘩裏的室友丙望著兩人無比和♂諧的背影,心想果然有哪裏不對。


    林朝原本在腦海裏好好規劃了一番,要點abcdefg個菜,然後合理分配自己的胃容量,依照deafgbsp;要吃出風格,吃出水平。


    正往校門口去呢,迎麵撞上王柔。


    他有時候懷疑,王柔和徐牧遠是不是一個身上揣了n極,一個揣了s極,怎麽走哪兒都能啪嗒撞上。


    看到上前兩步又躊躇,欲言又止的王柔,林朝才想到,昨天晚上……


    大前提:一男一女晚出不歸必有□□。


    小前提:徐牧遠和王柔晚出不歸。


    結論:徐牧遠和王柔必有□□。


    林朝摸了摸下巴,尋思著此刻該有頂貝雷帽加煙鬥。


    “牧遠,你能不能先迴避一下?我和林朝有些事要談。”王柔最後看了眼徐牧遠限定版的背包,下定了決心。


    林朝連連點頭:“嗯嗯。”不就是分手嘛,快來,不要卡劇情。


    果然,大概因為他飽暖思遊戲不務正業便也罷工的係統跳了出來。


    林朝正積極配合,但徐牧遠這個主角偏偏不配合。


    他站在一旁,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微微揚起頭,難得露出點倨傲來:“我不方便聽嗎?”


    王柔咬咬牙:“你在也好!”


    “林朝,我們分手吧。因為我喜歡的是……”


    “好。”


    被王柔和徐牧遠的目光雙雙鎖定,林朝縮了縮肩膀:“怎麽?”


    王柔原以為對方會胡攪蠻纏一番,那自己正好向徐牧遠示弱,贏得同情,沒想到林朝答應地這麽幹脆。


    林朝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似乎好像應該接著向主角表白啊姑娘。


    王柔愣愣地低下頭,看動作像是擦了擦眼角,再抬起頭來果然眼角紅了。她有些遲疑地望向徐牧遠:“牧遠,也許這話我不該急著說……可是我真的……”


    喜歡你啊。


    林朝替開始哽咽的姑娘把話補完。


    這些招數他在後宮見得多了。


    欲拒還迎的,含羞帶怯的,以退為進的……他娘就是從一堆演技高手爬上來的高高手,就算半點不打算把獨門秘訣教給兒子,兒子多多少少也耳聞目濡了些。


    皇宮,真是天下最大的染缸吶。


    學著不知道哪位感慨了一句,林朝迴過神來,現王柔還在嚶嚶嚶。


    這就是學藝不精了。


    該哽咽的時候哽咽,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嘛。


    徐牧遠幹脆利落地結束了這場鬧劇:“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想我還不至於找一個眼裏隻看得到錢的伴侶。”


    劇情裏王柔的主要設定就是這樣,徐牧遠的判斷可謂和係統高度重合了。


    王柔被他的話一驚,連哽咽也忘了。


    林朝忽然覺得這真是一個很年輕的姑娘。他過去見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在宮裏當差,為了博得他的同情,愣是在大冬天跳進了結冰的湖。救上來的時候凍得連話也不會說了,雙眼直勾勾地隻望向他明黃色的袍子,頭一下一下地磕。


    王柔和她相比,無論演技還是堅忍都差得遠了。


    林朝摸摸口袋,摸出一小包餐巾紙,遞給王柔,示意她擦擦臉。大校門口的,鬧成這樣,姑娘不得羞得沒臉見人啊。


    王柔望著餐巾紙了會兒呆,抽出一張,把花了的妝稍稍擦了擦,剩下的還給林朝。


    “謝謝。”輕聲道完謝,王柔的臉色一變,透出些林朝看不懂的東西來,她對著徐牧遠說的堅決,字句之間仿佛有金石墜地之篤定感,“我承認,我是愛錢。有人愛錢,有人愛相貌,有人愛才學,有人愛順從,無論怎樣,不過是個看對眼。正巧看上了是運氣,看不上也犯不著用這種語氣貶低人。誰比誰好呢。”


    林朝咂巴了一下嘴,細細想想,覺得哪裏不對,又挑不出話裏的錯來。


    直到王柔把手提包往身後一甩,踩著高跟鞋走了,他才迴過神來。


    徐牧遠抿嘴道:“舍不得?”


    “沒有沒有。”


    “她說的話有一句很對。”徐牧遠的視線轉向別處。


    林朝跟著他看過去,那邊好像除了一顆大樹之外什麽也沒有。


    “什麽話?”


    “不過是看個對眼。”


    “啊!”林朝驚唿。


    徐牧遠迴頭關切道:“怎麽了?”


    林朝四望也找不著王柔的身影了,心裏一陣遺憾。


    好像把王柔和徐牧遠談戀愛自己再插一腳的劇情給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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