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發現,鏡子裏的人有點像自己,等到自己長大了,說不定與那時一樣的容貌,那麽自己穿越至此,到底是必然還是巧合。

    她給自己隨意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汐兒來這裏的時間並不久,能綰一種發髻已經很不錯了。鏡子裏的人很美,汐兒卻望著鏡子出神,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一個她並不了解的時空,甚至可能是架空的時空,她也有種莫名的慌張,但是她自己不允許自己表露出來,哪怕一點點,也不允許。

    “小姐,該去了。”飄飄在一旁看著自家的小姐望著鏡子出神,不由得出聲提醒小姐一聲,怕她忘記有這麽一迴事,以前的小姐絕對不會忘,但是現在的小姐。。。。。。。很難說。

    汐兒起身,率先走出了門外。白色的衣裙飄飄揚揚,有一種難以言狀的美,帶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味道。飄飄追上前,跟在小姐身後,默不作聲。

    來到平常大家吃飯的地方,一桌子的人都到齊了,就差歐陽汐兒一個人,歐陽雅自然不耐煩地望著歐陽汐兒。還帶著一絲輕蔑。

    “對不起各位了,汐兒來晚了。”雖然是一句道歉的話,卻聽不出半點道歉的味道。語氣冰冷到了極致,歐陽燕倒是被嚇了一下,心中的警鈴大響。看來今天下午這歐陽汐兒是故意的,故意想來消遣我的,嗬,我還真被蒙到了。

    歐陽雅那個人道也沒注意,隻是自以為是的更加鄙視歐陽汐兒。

    “嗬嗬嗬嗬。。。。。。。。汐兒不必拘謹,做到為父的這邊來。”歐陽清宏爽朗的一笑瞬間緩和了飯桌上僵硬的氣氛。

    歐陽汐兒當然不跟他客氣,徑直走到歐陽清宏的旁邊,坐了下來,引得歐陽雅又是一陣白眼。

    飯桌上的人不多,隻有歐陽清宏,歐陽燕,歐陽雅和二夫人和其他幾位夫人,妾氏是不能上桌的,所以歐陽燕的母親沒有來。

    除去自己死掉的娘親,這歐陽清宏有3房夫人,本來娘親在世時歐陽清宏隻有娘親墨月這一房夫人,直到娘親死去,歐陽清宏才陸陸續續地取迴了其他幾房夫人,都是出自於政治目的娶的妻子。

    二夫人婉瑩乃是吏部侍郎的女兒,專掌管刑獄之事。

    三夫人木薇薇乃是前任將軍的姐姐。

    四夫人阿吉菇答乃是番邦女子,是前幾年番邦獻給帝王的女子之一,聽說還是番邦最美的四名女子之一。乃是當今聖上親自賜婚。

    可是奇怪的是,雖然老爺的夫人不多,但是三夫人與四夫人進府上也有些年頭了。可是遲遲不得子,隻有二夫人生了3個孩子,自己死去的娘親生的2個孩子之外,老爺膝下再無其他子女,不免讓人有些奇怪,三夫人四夫人也懷過孩子,隻是不知什麽原因都流掉了,之後就再沒懷過了,很顯然,矛頭自然指向了二夫人,難免人不懷疑是二夫人從中搞的鬼,但是卻沒有什麽證據。三夫人四夫人隻能忍氣吞聲,卻不敢有什麽大的動作。古代的人就是這樣,母憑子貴,夫為妻綱。

    自己的親大哥是因為有要事在身無法前來,二哥流連花叢不知去向,大姐在宮為妃,是不能隨便出宮的。自然而然也不能來。晚宴上的人就少了很多。總的來說,這並不是什麽重要的宴會,隻是為她這個若有若無的歐陽汐兒弄個最後的晚餐而已。

    汐兒不客氣的動筷子,沒想到古代的廚藝也是了得的,並不比現代差到哪裏去,隻是菜式不怎麽惹人喜歡而已。

    眾人看著歐陽汐兒毫不顧忌的大吃大喝的樣子,都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巴不得她早點走。特別是歐陽雅,若不是自己的娘親拉著,她早就離席了。

    “汐兒自願去拜訪法師,實屬知書達理,望汐兒在法師那裏能夠有所感悟。”二夫人對著歐陽汐兒說了這些話,卻不帶一絲絲的感情。

    汐兒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沒說什麽。接著仿佛沒聽到般,二夫人的臉掛不住了,卻不好發作,暗自瞥著歐陽汐兒,平日裏看來對她的管教還不夠,不過是自願去拜訪法師,卻這般得意忘形,賤人的女兒就是賤人的女兒。

    二夫人朝歐陽清宏望了一眼,歐陽老爺倒是沒說什麽,直接忽視二夫人的眼光,仿佛在說,算了,你也別胡鬧了。二夫人臉色更黑了,放下筷子,就那麽坐在這裏。大家看二夫人吃了鱉,紛紛在心裏暗爽,有了前車之鑒,其他的幾位夫人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各自吃各自的,跟平常的晚飯沒什麽區別。

    這頓‘最後的晚餐’沉悶悶地終於結束了。

    “汐兒不出幾日便要離開,為父不勝傷感,望汐兒在法師那裏能夠過的舒坦。”歐陽清宏對這汐兒用難得的慈愛語氣跟汐兒道別。汐兒確實被感動了那麽一小下,仿佛自己的父親真的是他,可惜真的不是他。

    汐兒深深望了一眼歐陽清宏。“謝謝爹爹的關心。”汐兒的語氣真誠,根本聽不出是裝的還是真的。歐陽清宏也是愣了一下。笑了笑“汐兒不恨爹爹麽?”

    歐陽汐兒沉默,她不恨,因為她不是他的歐陽汐兒,既然不識,哪裏來得很呢?想必真正的歐陽汐兒是恨他的,但是她不是。汐兒搖了搖頭,“相信歐陽汐兒是恨你的,但是我不恨你。”

    歐陽清宏聽了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聽不懂。剛想詢問,歐陽汐兒卻先一步走了。歐陽清宏眯著眼望著汐兒離去的背影,抬起了頭,望著黑壓壓的天幕,今晚無星無月也無念,有的隻是濃濃的惆悵,歐陽老爺看著那抹消瘦的背影,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卻不知是好還是壞。這次的拜訪,允她去真的是對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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