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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逸然的神魂陪著母親孫氏說了會話,孫氏擔心女兒神魂離體久了,會對身體不好,就勸蕭逸然趕緊迴去。


    “然兒快迴到身體中去吧,時間久了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娘,沒事的。最長的時候,女兒的神魂可以離體一整夜的時間,並沒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


    又待了一會,蕭逸然的神魂才從囟門再次進入身體,走下床來。孫氏看著重新坐到桌前的女兒,猶疑著猜測道:


    “然兒是不是想詐死?”


    蕭逸然用力點點頭。


    “本來不想告訴娘和爹爹,又怕女兒詐死嚇壞了爹娘,這才說的。”


    “還是等你爹爹迴來,我們再商量商量,看還有沒有別的好辦法。”


    晚上,蕭國良迴來後,孫氏便把女兒的打算講了出來。


    “然兒,果真能遁出陰神?”


    蕭逸然這次沒有再到床上去,而是直接在座位上出了陰神,蕭國良確定之後,卻滿懷顧慮地說道:


    “然兒,如此以來,今生隻怕不能再嫁人了。”


    “爹,娘,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不嫁就不嫁吧。既然和林晨哥哥無緣,然兒也不想再嫁給別人。”


    蕭國良和孫氏都一時不知該讚成女兒的計劃,還是反對。沉默了一會,蕭國良勸道:


    “然兒,其實真要是嫁給趙恆,也不一定不好。”


    蕭逸然也知道,趙恆在北宋,還算是個明君,盡管稍顯懦弱了點。隻是,蕭逸然早已心有所屬,就不可能再去勉強自己。


    “爹,娘,就不要再勸然兒了。”


    一家三口,當晚各懷心事地睡去。至此,蕭逸然已經心無掛礙,既然已經告訴了爹娘自己的計策,又講了自己修煉神魂的秘密,則隻等春闈後,實行詐死的計劃,好拜托趙恆的糾纏。


    新年很快過去,為了不讓林晨分心,蕭逸然在給林晨的迴信中,對於那道聖旨,沒有透露隻言半語。林晨也因為一直在王大人府上侍奉病中的母親,又加上王府上下,都瞞著林晨,所以,林晨並沒有聽到皇上把蕭逸然賜婚給趙恆為妃的事情。


    見母親林氏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林晨心中高興,更加勤奮溫習書本,以準備迎接馬上到來的春闈。


    轉眼來到二月中旬,林晨信心滿滿地進入考場。在入口處,林晨還故意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相熟的人,也沒看到蕭逸然的二表哥孫遜。其實,孫遜就在不遠處,早就看見充滿信心的林晨。孫遜之所以沒有過來和林晨打招唿,是因為表妹早就來信告訴自己,不要對林晨透露皇上賜婚的事情,除非林晨主動問起來,所以孫遜選擇了躲避。


    三天的考試很快過去,一身輕鬆的林晨,馬上又參加了殿試。榜單出來時,林晨並沒有去看,有姑老爺王侍郎在,總能第一時間知道考試結果。當震天的鑼鼓聲在王侍郎府門前敲響時,林晨對已經能夠自如活動,基本完全康複的母親說道:


    “娘,報喜的來了,孩兒出去見見。”


    孫氏看著兒子單薄的背影,心裏一陣酸。皇上給蕭逸然和趙恆賜婚的事情,林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體,早在年前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為了托住林晨,不讓兒子外出,以免聽到皇上賜婚的事情,從而傷心,一致影響林晨參加春闈和殿試,林氏整整裝了兩個多月的病。


    “唉,兒子,怪不得為娘,一切都是命。”


    林氏等林晨出去後,一邊掉淚,一邊歎息道。


    不大會功夫,林晨返迴來,手裏捧著喜報,遞給母親林氏。林氏接過來一看,見上麵寫著:


    下邦縣林晨,高中殿試第三名探花郎,特報。


    林氏雙手顫抖著,眼裏的淚水滾滾而落,嘴裏不住聲地念叨著:


    “好孩子,好孩子,娘後半生有靠了。”


    林晨隻以為母親是喜極而泣,說什麽也想不到母親的眼淚裏,也摻雜著替自己無緣與蕭逸然結合的傷心的淚水。


    “娘放心,兒子會好好孝敬娘的。”


    “娘知道,娘知道。”


    “娘坐下歇歇,孩兒還要到前麵打那些報喜的差人。迴頭還要給然兒妹妹寫信報喜。”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身後林氏的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流了起來。


    林晨打走報喜的差人後,急忙抽空給蕭逸然寫了一封信,把自己高中殿試第三名探花的喜訊告訴蕭逸然。之後,便在府裏接待一撥撥前來賀喜的人,其中有看在禮部侍郎王大人麵子來的,也有林晨的同窗好友。本來林氏,以及王老夫人還擔心會有人提及皇上給蕭逸然和趙恆賜婚的事情,好在幾天過去什麽事情也沒生。兩人這才長舒口氣。


    其實,前來賀喜的人,基本都知道皇上給三皇子和蕭府小姐賜婚的事情。隻是,知道林晨和蕭逸然關係的人,不想提起那事來煞風景,而那些不知道林晨和蕭逸然關係的人,自然更不去說那些無關的事情。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在繁忙的應酬中,林晨數著日子,盼望著蕭逸然的迴信。林晨心中可是記得蕭逸然那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的話,也記得自己的許諾,殿試後,就會央求母親前去燕山府提親。


    之所以還沒對母親林氏提,林晨是想接到蕭逸然的迴信後,看看蕭逸然怎麽說。信中林晨征求蕭逸然的意見,想問問蕭逸然什麽時候派人去合適,關鍵是林晨這麽久沒見蕭逸然了,心中十分想念,想問問蕭逸然,派人去提親時,自己是不是可以跟著一起去。


    林晨在汴梁欣喜而又焦急等待時,遠在燕山府的蕭逸然正坐在書桌前,手裏捧著林晨的來信,一邊落淚,一邊在讀。蕭逸然都不知道自己這已經是讀第幾遍了,自從接到林晨的來信後,蕭逸然就一直在一遍遍讀。沒讀一邊,就會哭一次。讓小杏,晴雯,麝月,以及孫氏也一起陪著流了不少眼淚。卻想不出,該如何勸慰。


    “然兒妹妹,不負所望,哥哥得中殿試第三名探花,雖未能高中狀元,卻非是哥哥才學不如人,隻因萬歲爺喜歡老成之人,嫌哥哥年齡過小的緣故。”


    這是林晨第一次以哥哥自稱。


    “妹妹可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如今哥哥已經兌現了諾言,隻待妹妹的肯。


    自十裏長亭一別,至今已有兩年多,哥哥無時不在思念妹妹。想兩年多未見,妹妹一定更加的清麗脫俗。上次曾說過,金榜題名後既央求母親派人前往妹妹處提親,哥哥想著和提親之人一同前往燕山府。希望早日見到妹妹,一慰兩年不見的思念之心。不知妹妹覺得是否合適?


    報喜之人剛走,哥哥就提筆給妹妹寫信,時間倉促,難免語無倫次。聖上給殿試進士十天假期,以會親朋,十日後再去金鑾殿受封。若是能有幸得去燕山府為官,哥哥將別無所求。”


    林晨在信中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後才寫到:


    “希望妹妹得信後,迴信,哥哥好請母親派人前往燕山府。”


    蕭逸然以淚洗麵,過了兩天,終於收拾心情,把林晨這兩年來寫來的信件整理一番,妥善收好,和父母商量,開始自己的詐死計劃。


    林晨****盼,夜夜盼蕭逸然的來信,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汴梁城蕭府留守的蕭慶。


    林晨乍一看見一身孝服的蕭慶,心裏咯噔一下。不過,林晨並沒有往蕭逸然身上想,以為是蕭國良夫妻有什麽不好。把蕭慶讓到客廳,蕭慶也不坐,對林晨深鞠一躬,然後悲傷地說道:


    “老爺夫人,特意讓小人來報知林公子,小姐於十日前殯天了。”


    “什麽?!你說什麽?”


    林晨一聽蕭慶說是“小姐殯天”,身不由己地上前,抓住蕭慶的衣袖猛力搖晃著。聽蕭慶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林晨突然手一鬆,仰身往後倒去。蕭慶眼疾手快,趕忙抓住林晨。這時,躲在帳後的林氏和王老夫人紛紛走出來。她們也萬沒想到蕭慶此來,竟然是來報喪的,而且是蕭府的千金小姐蕭逸然的喪事。


    這事生的太突然了。


    不僅王侍郎一家人想不到,就是蕭慶等留守在京城蕭府的人也都沒有想到。沒有考中的孫遜顧不得迴江寧府,趕緊寫封信打同來的下人火迴江寧府報信,自己則是快馬加鞭直奔燕山府而去。


    正陪著已經一歲多,快兩歲的兒子蕭月升的小喜,乍一聽見這個消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要不是蕭慶和繡娘死命勸住,怕是也要跟孫遜前往燕山府一探究竟。


    被蕭逸然的死訊刺激昏迷過去的林晨,直到半夜才幽幽醒轉。嘴裏兀自叫著蕭逸然的名字,一遍遍問守候在床邊的母親林氏:


    “娘,你告訴孩兒,然兒妹妹沒死,隻不過是孩兒做了一個噩夢。娘,是吧?”


    看著淚流滿麵的兒子,林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勸說。兩個孩子從認識開始,就相處的十分融洽。在兩家大人的眼裏,早已把兩人作為將來的一對小夫妻看了。實在讓人想不到的是,先是皇上下旨把蕭逸然賜婚給韓王三皇子趙恆,這剛過去沒半年,蕭逸然竟然一命嗚唿,香消玉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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