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多宋承皓才到公司,向來時間觀念非常強的他第一次無故遲到,剛進辦公室秘書麗莎馬上抱著一疊文件進入,攤開在辦公桌上讓他過目簽字。宋承皓看起來精神並不好,簽完字後還問麗莎要了頭痛藥,他昨晚喝了太多酒,酒量好的他極少喝醉,但隻要喝醉第二天必定頭痛難忍。

    吃完藥到中午才感覺好些,吃飯時,接到蘇茵的電話,她說突然有人往她家裏送了十二個大號行李箱,宋承皓知道是邱央兮,她大概把他的所有衣服鞋子皮包之類的東西都打包送走了,她要把他趕出那棟別墅,把他趕出她的生活。宋承皓冷笑,隻要他不離婚,她無論怎麽趕,他永遠是她丈夫!

    下午麗莎給他送來一個文件袋,他剛打開突然有些氣憤地迅速撕爛並扔進垃圾簍,麗莎震驚,並從碎紙上隱約看到離婚字樣,原來文件袋裏裝的是離婚書,麗莎終於知道,原來她老板這兩日之所以反常是因為他太太在鬧離婚。

    麗莎離開後宋承皓撥通了一個電話,並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基金啟動儀式需要改一下流程……”

    將近4點一位30歲左右的黑西裝律師來到他辦公室,讓律師大概了解了整件事後宋承皓問:“如果真的上法庭,有辦法對付嗎?”

    律師扶了一下眼鏡迴答:“判決離婚幾率非常大,我無法保證,但我可以盡量保證您的財產……”

    “我不在乎財產,她要全部給她,我隻要她!”宋承皓突然衝動地說,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微微歎了口氣恢複平靜,“抱歉。”

    “沒關係。”律師波瀾不驚地迴答。

    “餘律師,幫我想想辦法……”宋承皓的聲音有些無力。

    “我會盡我所能。宋先生也不必過於著急,目前宋太太還沒有要提起訴訟的意思,或許,宋太太並不會真的把您告上法庭。”餘律師淡定地說。

    “但願吧,但我們要盡早做準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餘律師,不管花多少錢付出多少代價,我隻要不離婚!”宋承皓再次交代。

    “明白。”餘律師迴答,並欠身告辭。他與宋承皓打交道多年,見識過他在生意場上的談笑風生,也見識過他的睿智與手段,但今天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反常。他曾經了解過他,十多年前是一個外企公司職員,因為娶了台灣邱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得到邱家的支持才開始創業,直到有今日的成就。許多人都會認為,比起那位千金小姐他或許更愛錢,來之前他也以為他在乎的是財

    產,但結果讓他出乎意料。

    黑色寶馬車駛進宋家別墅大門,宋祁塬下車後見到女傭首先問:“太太迴來了嗎?”

    “迴來不久,在客廳裏!”女傭劉嫂迴答。

    宋祁塬快步進屋,走到客廳隨手把書包取下拋到沙發上,迅速走到邱央兮身後俯身抱她,邱央兮戴著黑框眼鏡在看電腦,被他從身後抱住馬上無奈地說:“不準親!”

    然而宋祁塬已經從身後側著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邱央兮拿他沒辦法:“小少爺,別總是這樣長不大!”

    “親一下就長不大了嗎?”宋祁塬從後麵攬著她的脖子也看電腦,“寫郵件呢?levi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不準看我的郵件!”邱央兮騰出一隻手推他腦袋,“你要抱多久啊小少爺?”

    宋祁塬放開她,繞到她身旁坐下,開玩笑地問:“你的追求者?還是你在追求他?”

    “小孩子亂猜!”邱央兮溫柔責怪,但也解釋說,“是一位新加坡舞者,隻是前幾天和他跳過舞而已,他沒追求我,我也沒追求他,可以了吧!”

    “那就好!”宋祁塬微笑著,“就怕你扔下我嫁去新加坡了!”

    邱央兮目光離開電腦側過身捏了一下宋祁塬的鼻子,寵溺地說:“我怎麽舍得扔下我的小少爺!手還好嗎?”

    “很好啊!”宋祁塬扭動著手腕,忽然乞求地說,“現在就拆了繃帶好不好!”

    “不可以!”邱央兮一口拒絕。

    “你好霸道!”宋祁塬抱怨。

    “嫌棄我啊!”邱央兮裝作要生氣。

    “哪敢!愛你還來不及!”宋祁塬馬上撒嬌地說。

    “對對,小少爺最愛我了!”她忽然歎了口氣說,“可是小少爺總有一天會長大,會離開!小塬,下半年你就高三了,我該考慮給你選學校了,過幾天我讓舅舅傳些資料過來,他對英國的大學比較熟!”

    “我……不想去英國……”宋祁塬有些不敢看邱央兮。

    “想去哪個國家呢?”邱央兮柔聲問。

    “我不想出國,我想考國內的藝校……”宋祁塬忽然看著邱央兮認真地說,“從小無論什麽事我都聽你的,但是這件事,讓我自己選好嗎?”

    邱央兮忽然感歎:“小少爺真是長大了!”

    宋祁塬馬上抱著她低聲說:“你在生氣嗎?如果你不同意,我都聽

    你的,我去英國,不要生我氣好嗎?”

    “小塬,我沒有生氣,隻是突然有些感慨,突然感覺你已經長大了……”邱央兮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失落,她的小少爺不再是當初那位小孩,他早已悄悄長大隻是她還沒發覺,長大了就意味著離開,離開她的懷抱。

    “我沒有長大,我依然是你的小少爺,我要你管我,要你照顧我,要你愛我……”宋祁塬也突然感到傷感,在她麵前,他從來不想長大,但他也明白不能永遠被她保護著,他必須找到適合自己的前途,走上屬於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不管你有沒長大,我對你都一樣!”邱央兮一臉溫柔,她忽然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小塬,你會去找他們嗎?”

    “不會,不會!”宋祁塬突然有些激動,對於這個話題他非常排斥,邱央兮也幾乎從來不提,但他已經長大,有些東西必須麵對。宋祁塬的聲音有些冷漠:“他們都不要我了,還找他們幹什麽!”

    “小塬,這是你的心結,我希望你能打開這個心結,我不希望你心裏有不快樂的事……”邱央兮柔聲勸他。

    “不要再提他們了,我隻認你,你才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很快樂,有你我很快樂!他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宋祁塬激動地抱緊邱央兮。

    “對不起,我不提了,不提了……”邱央兮輕拍他的背安慰他,此時他非常脆弱,如同多年前那位6歲的孩子。

    宋承皓迴到蘇茵的家時,蘇茵正在廳裏整理那十二個行李箱中的三箱衣物,見宋承皓進門她放下手上的衣服溫柔地微笑著:“迴來啦,晚飯做好了,都是你愛吃的菜!”

    “茵茵,整理這三箱就夠了,其它的都放著吧!”宋承皓看著放滿客廳的十二個大號行李箱,她或許把他的整個衣帽間都打包了過來,衣服鞋子皮包領帶皮帶等等,每一件都是她給他挑給他買的,她愛給他買,即使他根本穿不完用不完。

    “都是她給你買的吧!”蘇茵不經意地問,她忽然指了一下牆邊的一個箱子說,“那個箱子的東西你看看吧!”

    宋承皓於是過去把行李箱挪到空位處打開,裏麵裝的不是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而是手表、別針、袖扣等等男士飾品,對於他的穿著衣飾她非常講究也非常細心,每一套衣服上的小配飾她都會給他挑選好打理好。她曾說她聽過一句話,丈夫的衣著體現的是妻子的品味,她的品味非常高,他習慣她的品味喜歡她的品味,但以後她再也不會給他買衣服挑領帶

    選別針……

    拿開手表盒突然發現這個箱子裝的不隻是他的飾品,還有她的,他給她買的鑽戒項鏈等等,還有她的婚戒,那枚十三年從未離手的婚戒。宋承皓隻把婚戒拿出來,之後合上行李箱放迴原處。

    “吃完飯我把這些箱子都搬到房裏。”宋承皓對蘇茵說,三室一廳的房子還有兩個空房,足夠放下這些箱子。

    “先吃飯吧!”蘇茵進廚房端出飯菜喊他吃飯,她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宋承皓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和深愛多年的她在一起,毫無顧忌的一起吃飯,這是他曾經夢想的美好生活,三室一廳的溫馨房子,賢妻良母的她,一進家門就撲鼻而來的菜香……

    “好吃嗎?”蘇茵微笑著柔聲問。

    “一如既往的好吃!”宋承皓也微笑迴答。

    “對了,周末小瑜要過來!”說到女兒蘇茵散發著母愛的笑容,“她想來看你!”

    宋承皓溫暖一笑:“對,是好久沒見她了!肯定長高不少吧,小塬就長得非常快,去年還和我一樣高,今年就高出我了!”

    “哪裏,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樣,她基本上不會再長高了!”蘇茵說著給宋承皓碗裏夾了一筷菜。

    “也是,女孩子比較早熟!”宋承皓忽然停下筷子神情有些擔憂,“茵茵,她一直不知道我是有婦之夫,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麽想、怎麽看我們?”

    “她不會知道!”蘇茵自信地說。

    宋承皓有些愧疚:“對不起,不能讓你光明正大,甚至在女兒麵前也……”

    “承皓,沒關係,我不在乎名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怎麽說,我隻要實實在在和你在一起!”蘇茵伸過手握著宋承皓的手背既溫柔又認真地說。

    “茵茵……”宋承皓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反手握住她的手。

    周四是6月15日,也是邱央兮的生日,她的生日和宋祁塬隻隔了一個月,宋祁塬是5月15,自從上了初中,宋祁塬就不愛請同學夥伴到家裏玩,甚至生日也不願請同學,這幾年都隻有宋承皓和邱央兮陪他過生日,他從小到大的生日邱央兮都會親手給他做一個精美的蛋糕。而邱央兮的每一次生日則非常熱鬧,宋承皓每年會給她辦一個生日派對,邀請舞團和樂隊助興。今年是她嫁給宋承皓以來第一個沒有派對也沒有宋承皓的生日,但她反而覺得清淨,她也像宋祁塬生日那樣,親手做了一個精美的蛋糕。

    宋家別

    墅有兩名女傭和一名司機,秦嫂主要負責他們的餐食,劉嫂主要負責打理別墅的日常,林司機是隻負責宋祁塬的司機——平時宋承皓和邱央兮都喜歡自己開車,而且宋承皓公司也有司機。劉嫂和林司機都住在自己家,隻有負責他們餐食的且家在鄉下的秦嫂住在別墅裏。這晚,秦嫂和宋祁塬一起陪邱央兮切蛋糕,吃過蛋糕宋祁塬陪邱央兮彈鋼琴,優美的旋律從藍白色的大房子傳出。

    別墅大門外,宋承皓開著車窗傾聽熟悉的旋律,雖然隔了花園傳出來的聲音已經不大,但依然聽得清晰,那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今宵多珍重》的旋律,他仿佛能看到她坐在鋼琴前彈奏的樣子。

    在花園裏和家人打電話的秦嫂隱約看到鐵欄外的銀色轎車,講完電話走過去看果然是宋承皓的車,於是趕緊開門出去:“宋先生,怎麽在外麵不進去?”

    “她不會歡迎我!”宋承皓對秦嫂微微苦笑,“秦嫂,我以後都不迴這裏了,這裏就拜托你們了,幫我好好照顧她。”

    “放心吧,宋先生!”秦嫂神情有些可惜,想不到一向恩愛的夫妻竟然也走到這一步。

    “對了……”宋承皓忽然從西裝內袋拿出一個深紫色的戒指盒,“這個幫我交給她,不管她要不要,它隻屬於她!”

    “好的,宋先生!”秦嫂接過戒指盒後,宋承皓關上車窗開車離去,秦嫂看著那輛熟悉的銀色轎車越去越遠,唯有搖頭一聲歎息。

    秦嫂迴到屋裏,邱央兮和宋祁塬正彈奏一曲《四季歌》,倆人坐在鋼琴前一人左手彈一人右手彈。平常大多時候都是邱央兮彈鋼琴宋祁塬拉小提琴,而這次宋祁塬的右手雖然已經拆掉繃帶,但邱央兮還是不準他那麽快拉小提琴,也不準他用右手彈鋼琴。

    從小到大,宋祁塬除了到學校上課或者假期上藝術班,其餘時間幾乎都跟邱央兮在一起,如沒有特殊情況宋祁塬的放學時間也是邱央兮的迴家時間,每到周末邱央兮都會放下所有事隻陪著他,每到長假倆人也幾乎形影不離。基本上邱央兮喜歡的他也喜歡,邱央兮會的他也會,鋼琴、小提琴、美術、國標舞、遊泳、網球、台球等等,隻是邱央兮最擅長的是國標舞,而他最擅長的是小提琴。

    一曲完畢,宋祁塬忍不住又親了一下邱央兮的臉,他喜歡這種的親昵,習慣這種的親昵,他愛抱她親她賴著她的感覺,愛看到她對他既嫌棄又寵溺的樣子。秦嫂笑著走過去,她剛到這棟別墅時小少爺還是一名沒她高的小學生,雖然現在已是一名一米八

    幾的高中生,但在她眼裏他依然是那位懂事聽話但有點小調皮又總愛黏著媽媽的小男孩。

    “太太,少爺!”秦嫂打斷兩人的談笑,拿著宋承皓給的深紫色戒指盒說,“太太,剛才宋先生迴來過,在門口沒有進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不管你要不要,它隻屬於你!”

    邱央兮忽然收起笑容,接過戒指盒,她知道那是她的婚戒,她忽然輕輕冷笑一聲:“對啊,上麵刻著我和他的名字,當然不能再給她!”

    秦嫂交過戒指盒已經醒目地離開,身邊的宋祁塬看著她和戒指,忽然說:“他其實在乎你,要不然不會在外麵陪著……”

    邱央兮合上戒指盒馬上轉移話題:“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還早呢,讓我再陪你一會!”宋祁塬摟著她的肩膀不肯放。

    “你總是這樣賴著我以後找不到女朋友了!”邱央兮無奈地說。

    “就要賴著你,不找女朋友了!”宋祁塬調皮地說。

    “那好,明天就送你去弘法寺當和尚!”邱央兮開玩笑地說。

    “你舍得嗎?”宋祁塬說完調皮地親了一下她。

    “真是服了你了,一晚親了幾次了?”邱央兮無奈又嫌棄,“我趕緊給你找個女朋友,以後親女朋友去!”

    宋祁塬把頭貼著她的頭笑著說:“好啊,給我找一個身高170的漂亮的長腿的會跳舞的會彈鋼琴的會畫畫的會遊泳的會打網球的會打台球的……”

    “好了好了!”邱央兮馬上打斷他,“你要求太高,找不到了,還是送你去弘法寺吧!”

    “找得到的,所以要去藝校找啊,你答應過我的不準反悔啊!”宋祁塬邊說邊在她頭發上磨蹭著,帶點撒嬌的意思。

    “好了好了!”邱央兮推開他的頭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溫暖又寵溺地笑著,“其實我也舍不得你走那麽遠,在國內也好,我可以常常見到你!”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宋祁塬笑得有點得意又有點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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